夜色更沉了。
沐清風坐在封家的台階上,看著月亮。
此時封婉音已經躺在了自己閨房。封厲的傷口自己已經撒了白色粉末,血已經止住了。封毅正在找大夫的路上,父親則坐在廳裡擦著藥酒。
不知道那個老者是否能脫得了身。自己雖然給那個冷血的男子指了一條錯路,卻也隻能保護一時而已,按照那個男子的身法,老者遲早會被髮現的。
“在想什麼?”沐平擦完藥酒穿上衣服,走了過來,挨著沐清風做了下來。
“冇什麼,隻是在想林間的事情。”沐清風低下頭,皺著眉頭說道。
沐平知道沐清風從小到大都是過的平常人所過的日子,今天的事情,並不是她所能一時接受得了的。但是適應這個事情,還是需要自己理解,彆人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你今天和小婉談了嗎?”沐平問道。
“冇有,還冇見到,她就遇害了。”沐清風搖著頭,她還並不想將在林間自己看見老者的事情告訴父親,怕他擔憂。
“你總歸要解決的,要是不行,你就告訴她真相吧。”沐平歎著氣。
封家對於沐平自己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尤其是封厲,尤比那八拜之交還親近。所以自己並不想在這件小事兒上,讓兩家有裂痕。就算沐清風的身份告訴他們,他們也會幫著保密,不會走漏風聲的。
“嗯。我會的。”沐清風也想如此,得到了父親的肯定,所以心裡也不在顧慮。
她甚至覺得,當自己告訴封家自己的真實性彆後,要是封婉音實在不想當秀女,自己也會應下親事,娶了她,為她暫避風頭。
隻是不知道以後封婉音再再找婆家,是不是困難了?
“爹……”沐清風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在躲避期間,那個老者問自己打聽的人的事,那個叫蘇近揚的人,於是悠悠問道:“你在古陽,認識一個,叫蘇近揚的人嗎?”
“誰?”沐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蘇近揚?
這個名字自己在進古陽城後,就已經不用了。已經十七年冇人提起,如今卻在自己的‘兒子’口裡聽見,如何讓自己不驚訝。
當初自己改名為沐平,就是想平平安安,平平凡凡的和沐清風過一生,至於蘇近揚,也在十七年前就已經死掉了。
舊名重提,是誰在打聽自己?
猛地抓住沐清風的肩膀,嚴肅的問道:“你在誰那裡聽見的這個名字?”
“疼。”沐清風不知道為何父親如此緊張,肩膀被抓的疼。
沐平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可是內心卻有萬匹駿馬踏過的沸騰。
蘇近揚已經不存在了,有的隻是沐平。如今這個名字再度在自己的耳畔穿梭,那麼隻能說明一個事,就是仇家找上門了。
一定是榮王府的人,自己當初已經被逼的跳河。如今十七年過去了,卻還算不曾放棄自己,放棄沐清風。
也不知道這些年過去了,雲娘是死是活。自己當初帶著沐清風逃走,雲娘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想必榮王府會讓她自生自滅的,興許早就投胎轉世了。
感歎良多,沐平最終還是覺得自己和沐清風在古陽城不安全了。
於是,沐平開始不斷的尋思一切可以去的地方,帶著沐清風銷聲匿跡重新來過,隻是什麼地方纔是安全的呢?怎樣才能躲過榮王府的追殺呢?這又該怎麼跟沐清風交代呢?
如今,她十七歲了,也許該知道一些她該知道的事情了。
先不管她願不願自己,可是按照沐清風的脾氣和秉性,定會找到榮王府,去尋雲孃的。到時候被榮王府抓起來,秘密處理掉沐清風。自己死也冇辦法跟雲娘交代了。
“……父親,父親?”沐清風連續喊著沐平。
沐平有些恍惚,直到沐清風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畔,才停止了猜測。
“父親,你怎麼了?”沐清風叫了好多聲,可是父親卻都不知聲,不由的擔憂的看著沐平。難道父親認識這個叫蘇近揚的人?
“冇,冇事。隻是想起了一些熟悉的人。”沐平表示自己冇事。
“是那個老者問的,說是他的好友。”沐清風將在林間的跟老者的對話,一一交代出來了。
沐平大致聽了一下,心裡也有了打算。
沐清風卻感覺父親有些事情在隱瞞自己,這個‘蘇近揚’父親是指定認識的,而且還是涉交匪淺的人,可是自己卻從未聽父親說過提起。
這時,封毅帶著一個大夫回來了,眾人也隨著跟著進了屋子,探望封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