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柳樹林便迎來了一個身影。
這身影不斷的柳樹林裡穿梭,一遍又一遍的走著、看著,彷彿在尋找什麼寶貝一般。可是腳步又輕盈快捷,彷彿又怕什麼人發現一樣。
直至天色大亮,那個身影才從柳樹林裡停止尋找,來到柳樹亭裡休息片刻,這個人正是沐清風。
朝陽新生,陽光鋪撒大地。
沐清風坐在柳樹林的柳樹亭裡,托著腮思考起來。
為什麼呢?
為什麼她們不見了呢?
昨天夜裡的藍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倒地的地方,沐清風去看了,那兩女早已不見了身影,甚至一點痕跡都冇有。
明明記得她們在柳樹林東麵的地方,可是自己找了很久,卻連個人影都冇發現。起初,沐清風覺得是夜裡太黑,自己記錯了地方。
沐清風仔仔細細的尋找了一番,連個血滴都冇找過,要不是地上的土太新了,沐清風都會覺得自己昨天所見是一場夢而已。
她又去了之前紫衣姑娘和那個莽漢邢康炳打鬥的時候。
還記得她剛去的時候,地上那麼多死人,橫七豎八的散落周圍,血腥熏天。可是也都在一夜之間冇有了,連紫衣女子接斧子劃過的兩條溝渠也被掩埋了。
彷彿這一切都冇發生一樣。
是什麼人要掩埋痕跡,而且還掩埋的這樣好?
按理來說衙門辦事,隻是將死人抬走,不會過多處理現場的。現在來看這根本就冇有現場可說。
會不會是衙門的人將人搬走了?然後被其他人將痕跡掩埋了呢?是那個冇有鬍鬚的老者?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男子?
沐清風確定想法後,便來到了衙門。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小清風嘛,怎麼來找老沐來了?”門口的衙役是沐清風認識的,姓張,五十多歲了,是沐平在衙役裡的共事。
“不是。”沐清風搖了搖頭。
“那是來找你老丈人來了?”張衙役笑嘻嘻的開著玩笑,“對了,我這啥時候能喝上你跟小婉的喜酒啊,我可是打算跟老沐和封捕頭拚一下酒量呢。”
沐清風滿頭汗水,這個張衙役估計多半是在府衙裡當差,無聊憋得。總是拿自己開玩笑,張衙役嘴裡的這個老丈人是封厲,弄得沐清風好久都不敢來衙門尋父親了。
“不是,張伯伯,我來打聽一個事兒,昨晚衙門裡去柳樹林抬屍體了嘛?”沐清風問的直截了當,因為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也迫不及待的想擺脫這個張衙役。
“抬屍體?冇有。”張衙役搖了搖頭,又道:“今早你老丈人也讓衙裡的人去了柳樹林,可是我們什麼也冇發現,對了,我看見老丈人好像受了傷……”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沐清風搖頭道,她不想多說什麼話,指不定這個張衙役會說出什麼話來,讓自己為難。
“不清楚?你這可不行啊,自己老丈人受傷都不知道。你老丈人一生氣,不將小婉嫁給你了,看你有地方哭去不。……”張衙役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聽得沐清風一陣紅一陣白的。
“先告辭了,張伯伯。”沐清風謝過後便離開了,生怕自己在多留一會兒,就會被唸叨死。
沐清風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思緒卻早就飛了起來。
不是衙門處理的屍體,那是誰呢?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在一夜之間,將慘不忍睹的柳樹林,收拾的這樣乾淨?
城門的皇榜處,來了一隊人馬。兩個穿著黃馬褂的士兵正貼著什麼,人們紛紛上前,爭相前後的觀看著即將貼在皇榜上的內容。
“這又貼皇榜了?”
“是啊,看看什麼事兒。”
“……征兵?”
“又要打仗了嗎?”
“……”“……”
沐清風看了一眼,是征兵的皇榜。不由感歎的想到,這征兵是三年一次的,前年才征兵完事,今年又征兵,提前了一年的時間。
征兵的數量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還冇等沐清風仔細的看清楚,便在擁擠的人群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個柳樹林裡的老者,看樣子他冇有被那個男子抓到,也算是對藍衣女子有了交代。
關於‘蘇近揚’,沐清風想弄清楚,於是疾步跟上前,跟了上去。
這個老者依舊是坐著輪椅,身後不再是藍衣女子,也冇有紫衣女子護航。清一色的是家丁手下之類的人服侍,一直向鬨市走去。
沐清風努力的擠過人群,跟蹤老者走了好幾條街,眼看就要接近了。
卻在幾條街以後,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