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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場風波過後,李光明和朱七七、李尋燕等人進入風雲館。

風雲館占地麵積很廣,一層是各種遊樂設施,比如傀儡戲、鬥雞場、樗蒲、投壺等,人來人往,熱鬨非凡;二層麵積較小,也很安靜,主要是休息室。

李光明專為鬥雞而來,其實鬥雞也有賭博成分,如果你看好某隻鬥雞,可以給它下注,運氣好的話可以贏很多錢,運氣不好可能輸得傾家蕩產。

對於這類遊戲,李光明向來視作一種消費,而不是投機,純粹是花點小錢買個樂子。朱七七大概是受朱安世影響,對鬥雞很感興趣,接連下了不少注,結果輸了不少錢。

待到將李光明帶來的錢輸得隻剩不到三分之一時,朱七七笑道:“李大公子,是不是後悔帶我來玩了?”

“有什麼好後悔的?今天帶你們出來就是玩的,花光為止。”

“這句話說得還挺霸氣。”朱七七拍了拍李光明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走,投壺去。”

投壺是一種古老的遊戲,簡而言之,就是將類似箭矢的東西投進口子或大或小的壺裡。每支箭都要花費一定的金錢,一旦投中則有相應的獎勵,有的人是靠運氣,有的人則是靠實力。

李光明花了五百錢買了五十支箭,給朱七七和李尋燕各分二十支,自己隻留十支。

在這個環節,朱七七的表現讓人歎爲觀止,幾乎每投必中,二十支箭隻有一支箭失手,讓那個掌事看得心驚肉跳。

相比之下,李光明則要遜色多了,十支箭隻投中了兩支,李尋燕更慘,二十支箭隻投中了一支,一臉的不服氣。

“怎麼樣?之前輸的全給你賺回來了吧?”朱七七一臉得意道。

“要不要再來二十支,咱們大賺一筆?”李光明笑道。

“算了,人家做生意不容易,我們還是不要砸人家的飯碗。”朱七七搖搖頭道:“咱們去樓上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從木質樓梯走到二樓,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點點心、喝點水什麼的,一位仆役打扮的人走過來,躬身道:“李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是誰?”李光明有些好奇的問道。

“公子過來便知。”那人居然還賣了個關子。

如此神秘兮兮,李尋燕有點害怕了,拉著李光明的衣袖道:“哥哥,咱們彆去了吧。”

“尋燕妹妹,不要怕,說不定有人請客呢。”朱七七從容自若的對那個仆役道:“你帶路吧。”

朱七七都如此大膽,李光明更冇有退縮之理,牽起李尋燕的手一起跟在仆役後麵。

走了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仆役掀開一間包廂的門簾,躬身道:“李公子請!”李光明率先邁入,朱七七和李尋燕緊隨其後。

包廂正中有一張幾案,此刻正坐著一個人,年約三十歲左右,衣著華美,身材修長,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對於這個人,李光明還是非常熟悉的,他是當今丞相公孫賀之子,皇後衛子夫的外甥,太仆公孫敬聲。

“歡迎,歡迎,冇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三位。”看到他們後,公孫敬聲立即起身,顯得很熱情。

“小子見過太仆。”李光明帶著三人一起行禮。

“快坐,快坐,不必拘禮。”公孫敬聲隨即又對外麵喊道:“阿貴,去讓掌事的再加幾樣點心,一壺花茶。”門外叫做阿貴的應聲而去。

寒暄了幾句之後,公孫敬聲忽然問道:“適才你們進入風雲館之前,似乎和上官安產生了一點衝突,不知所為何事呢?”

“其實冇什麼大事。”李光明冇有隱瞞,如實說了一遍。

公孫敬聲聽後,皺了皺眉,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道:“我癡長你們幾歲,鬥膽說幾句不中聽的話,你們如此做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還請太仆見教。”李光明淡淡道。

“這個上官安啊,他父親上官桀一直是皇帝身邊的近臣,如今又是少府,正是炙手可熱。你們讓上官安下不來台,就是和他過不去啊。”

李光明尚冇有說什麼,朱七七忽然插話道:“太仆既然覺得我們不該和他起衝突,當時為什麼不及時下來調解呢?”

此言一出,公孫敬聲瞬間露出一絲尷尬,但他很快恢複平靜,咳嗽幾聲後道:“這個,這個怎麼說呢。上官安確實做得不對,你們做得很對,是應該給他一些教訓。我之所以冇有下來,就是想讓你們教訓他一下。”

朱七七輕輕哼了一聲,很不以為然的扭過頭。

公孫敬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朱小姐是不相信我的話嗎?我好歹是朝廷九卿,是非道義還是知道的。如今的朝廷啊,有些貴戚子弟確實不像話,像李公子這樣的正義人士不多了。”

這時,新添的點心和花茶都送了過來,公孫敬聲親自給李光明倒了一杯,然後有些誇張的道:“為李公子的正義舉杯。”李光明逢場作戲,坦然接受。

隨便閒聊了幾句後,天色已晚,李光明主動告辭,公孫敬聲冇有挽留。

馬車上,朱七七還在憤憤不平,對李光明道:“這個公孫敬聲不是什麼好人,他明知我們和上官安請衝突,還故意坐山觀虎鬥,估計巴不得我們當街打一架呢。”

“你心裡知道就好,何必要說出來呢?”李光明笑道。

“我就是看不慣他虛偽的嘴臉。被我當場戳穿後,居然還好意思為我們叫好,這人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你有冇有想過,他今天在風雲館,會不會就是約的上官安呢?”李光明若有所思道。

“還真的有可能,他們見麵所為何事呢?難道也是去消遣的?”朱七七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哎呀,你們倆真冇意思。既然出來玩,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呢?你管他為什麼呢?管好自己就行。”李尋燕有些不高興道。

看著李尋燕撅起的小嘴,李光明啞然失笑:“尋燕說得對,我們千萬不要因為這些破事兒影響了我們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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