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尹筱柔告彆眾人,回到籠煙閣之後。當她看著鏡子中自己臉上的傷疤時,臉色也同樣陰沉起來……
“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隨風園,阮雲羅坐在自己嶄新的躺椅上把玩著舒痕膏,目光溫柔地看向萬嬤嬤。
她知道自己重生後的諸多變化雖然瞞得過外人,但肯定瞞不過身邊人。今天自己驟然出手,萬嬤嬤心中定然有許多的疑惑等待解答。
可出乎她預料的是,萬嬤嬤卻笑著搖了搖頭。
她十分豁達地道:“夫人做什麼自然有夫人的道理,我隻管聽夫人的就行,其他的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我又出不了主意。”
“你呀……”阮雲羅笑著搖了搖頭。
就這麼著,兩人心照不宣地將這件事遮了過去,繼續過她們的清閒日子。
而蕭沁棠就慘了, 自那日蕭重景發話開始,她便一直被拘禁在佛堂裡麵,隻有中秋家宴的時候被放出來一回。剛一吃完月餅,立刻就又被關回去了。
至於尹筱柔,經過老府醫的妙手回春,她身上的傷口早已痊癒,臉上的傷口也好了大半。隻是臉上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道疤痕,淡淡地橫在眼尾下方,白璧微瑕,讓人見了直呼可惜。
但奇怪的是,蕭欽宇不僅冇有因此嫌棄尹筱柔,反而對她更殷勤了。
他知道尹筱柔因為臉上的傷疤心情不好,所以每次常假從太學回來,總會給她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萬花筒啊小木鳥啊小糖人啊,無論是什麼,隻要能哄得尹筱柔片刻開心,他都積極得很。
而與他相比,蕭重景就安分了許多。
也許是在書房睡得膩了,這天剛一下值,他便直接來到了隨風閣,直到阮雲羅卸了妝都準備要睡覺了,他都冇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看著他大爺一樣躺在自己的躺椅上,阮雲羅覺得,是該給他點找點新麻煩了。
於是她忽然又問起了那個問題,“將軍,你覺得筱柔姑娘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提起尹筱柔,蕭重景立刻皺起眉頭警惕起來,“好端端地,你忽然提她做什麼?”
“你冇看出欽宇的心思?”阮雲羅一臉驚訝地反問。
“他……”蕭重景明顯迴避這個問題,“他能有什麼心思?小孩子家家鬨著玩罷了。”
“鬨著玩?”阮雲羅笑了,她搖了搖頭一臉反對,“你知道嗎,二弟把他的玉墜都送出去了,你還覺得他是鬨著玩的嗎?”
“什麼?哪個玉墜?!”
蕭重景麵色一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他從小戴著的那個。”阮雲羅笑著一臉感歎,“你忘了?二弟小時候身子弱總是生病,娘在菩雨山誠心誠意地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求到的那個玉墜。大師說了,那玉墜能保他一世平安。娘也說過,那玉墜,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他摘下來。冇想到……”
“其實這樣也好。”阮雲羅笑著看向蕭重景,“難得二弟這麼真心喜歡一個姑娘,要我說,咱們不如找個時間探探筱柔姑孃的口風,如果她願意,就趁這次機會直接把事情定下來,也省的娘總為二弟操心。”
“你懂什麼?!”
蕭重景臉色難看地瞪了阮雲羅一眼,騰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扔下一句“這件事情你不許插手”之後,便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
剛一走到書房門口,他便看見了尹筱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