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敢往下想了,沈縣令說的畝產.......
極有可能是真的!
八百斤!那該是怎樣一番豐收的場景啊!
他雙手顫抖地想將手裡的秧苗重新插入育苗地裡,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他哆哆嗦嗦地試了幾次纔將秧苗插回育苗田裡。
若他判斷的不錯,如今這一棵秧苗都是往後的金豆子啊!
“沈......沈縣令。”
胡利開竟是有些結巴了,他回想著之前自己對沈箏的態度,恨不得抬手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差點把財神老爺給送走了!
沈箏露出一絲揶揄地笑:“如今胡掌櫃可是信我了?”
其實如今的胡利開也說不上是全然信了,可八成信還是有的,他賺小錢賺了大半輩子,這人到中年不得誌,此時竟想搏一搏了!
“是小人見識短淺,有眼不識泰山了。還望大人再給小人一個商談的機會!”
胡利開的臉頓時漲紅,若自己臉皮再不厚點,那便是搏的機會都冇了!
沈箏心中明瞭,對商人來講,自是利字當頭,如今胡利開摸到了之前上半輩子都冇碰到過的暴利門檻,她二人的談判地位自是調換了。
她沈箏在上位,而胡利開已然居下了。
一旁的王廣進也將二人的話猜了個七七八八,他不由得羨慕地對胡利開說道:
“這位掌櫃,你能被沈縣令主動找上,那可是一飛沖天的好機會,這機會你若是不要嘛,不如給我?”
胡利開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誰說我不要了?沈縣令,咱們回去再詳談可好?”
說完他期盼的看向沈箏,生怕她拒絕了。
沈箏如今心裡已是十拿九穩了,淡淡地點了點頭,對王廣進說道:
“我二人便先回了,這段時間勞王公子把秧苗照顧好,噢對了,我後麵拿過來那批稻種出芽了嗎?”
說起後麵那批稻種,王廣進麵帶自豪:“已全部出芽了,這一回生二回熟,如今我與小廝們的手腳已快了不少。”
一旁的胡利開聽到竟還有稻種,頓時心急如焚:“沈縣令,咱們先回吧!”
沈箏瞧著他那副心急模樣,麵上憋著笑,與王廣進道彆後便和胡利開乘著驢車往回去了。
一路上胡利開恨不得把驢車當成馬車來趕,驢兒受不了了罷工了好幾次。
胡利開不得不下去哄著毛驢:“哎喲,我的祖宗啊,再走兩步,再走兩步,這眼見都要到了啊!”
在他的好說歹說下驢兒才慢悠悠地又邁了小碎步。
待二人剛到了糧鋪門口,胡利開便是一個利索的翻身下車,站在車旁將手臂抬到沈箏麵前。
“大人,您扶著小人下來。”
他這狗腿模樣將沈箏逗笑了,不過沈箏還是自己撐著車板跳了下去。
“胡掌櫃不必如此,我也是真心來與胡掌櫃做生意的。”
胡利開連忙應答:“是是是,小人也是真心的,大人裡麵請。”
他竟是連他的驢車都顧不上了,要知道平時他可是對這驢車寶貝得不得了,像他們這地方的小掌櫃,哪裡買得起馬車啊。
如今沈箏再踏入這糧鋪時,旁邊的胡利開與方纔全然是判若兩人了。
他忙不迭地在前麵引著路,就連入茶室時的門簾都先給後麵的沈箏恭恭敬敬地掀起來,待她走過了再放下去。
守在鋪子裡的夥計看著自家掌櫃這殷勤模樣,不由得小聲說著:“掌櫃的這一趟出去被臟東西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