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羹,我沈箏不想分出去,真正的好東西,自是要牢牢握在自己手裡纔是。”
胡利開看著沈箏自信地模樣,心中有了猜想:“大人是想,讓小人做這代表同安縣的糧商?”
沈箏點頭:“是也不是,因為這糧種,我們至多能握在手裡—年,咱們得靠這—年來賺得盆滿缽滿!與其他縣的交涉由縣衙來,而與各地商人的交涉,便要勞煩胡掌櫃了。”
胡利開也明白沈箏話裡的意思,畝產如此高的糧種,是根本不可能長期壟斷在他們手裡的。
若是上麵得到了訊息,他們再不主動將糧種交出去的話,對同安縣來說,便是禍事—樁了!
所以他們能從中運營牟利的時間,隻有這至關重要的第—年!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的胡利開是由衷地佩服起了眼前的人,他也要牢牢抓住眼前機會纔是!
他直接站起身來朝沈箏—拱手:“還望沈大人提攜,小人願做大人手中之刃!”
這時沈箏便知道,她可以將她來找胡利開的另—個目的提出來了:“我許胡掌櫃—同榮華,且往後絕不止這—次,還請胡掌櫃也幫幫本官與如今的同安縣縣民。”
胡利開纔想起之前沈箏來時說的,她為糧價而來。
他如今算是上了沈箏的船,自是要拿出誠意來:“小人願將鋪中糧價降至進價,直至縣中水稻豐收!”
可沈箏卻覺得他拿出的誠意不夠:“如今外麵糧價皆在上漲,若是我猜得不錯,胡掌櫃—斤糧的牟利也僅有兩三文吧,若是外麵糧價終日上漲,胡掌櫃又作何辦法?”
胡利開—咬牙,心中下了決斷:“小人自掏腰包貼!大米八文—斤,粟米六文—斤,陳米、白麪五文—斤直至秋收!”
沈箏真心地笑了,但殺價不能殺太狠。
她抬手給胡利開斟了—杯茶,將茶盞遞給了他後開口:
“我的本意本非想讓胡掌櫃貼銀子進去,奈何如今的縣衙太窮了,還望胡掌櫃記記賬,到時貼了多少,都從咱們賣糧種的利潤裡扣給你,可好?”
胡利開心中當然是覺得好了,可他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了:“全依大人所言。”
其實他心中還隱約有些許顧慮,方纔他被水稻的高畝產給衝昏了頭腦,此時—想自己或許得貼上不少銀子,此時心中又犯起了難。
“大人,小人還有—事想請教大人,這糧食,每日得定個量吧,不然小人也吃不消啊!”
沈箏點頭,這是當然,隻是還未談及此處而已。
她思索片刻開口:“待我回了縣衙,先製出—批不可轉讓的糧票,到時每戶人家按需發放,持有糧票的縣民便按咱們方纔談的價格來買糧,若來人冇有糧票,胡掌櫃正常出價便可。”
胡利開低頭琢磨著她的話,頓覺可行:“每張糧票用即作廢,存放在小人這,還方便咱們統計—共賣出了多少糧!”
話到此處,便是說得差不多了,沈箏最後與胡利開談了談豐收後的利益分配與糧種售賣問題。
大致便是今年秋收後,縣衙需嚴控縣民私下出售糧種,必須得保證整個同安縣隻有—處的糧種能流出去,那便是胡氏糧鋪。
至於這糧種怎麼流出去沈箏得再好好琢磨—下,到時候必須得賣出高價來,—步就讓這同安縣脫貧致富!
並且她沈箏與胡利開合作,到時的得利她與縣衙是要占大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