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利開對此並無異議,沈縣令吃肉,他能跟在後麵喝湯就成。
“今日先這般吧,待我回縣衙擬好了契約便拿過來,到時胡掌櫃若覺得冇問題,縣衙便開始著手製作糧票了,還望胡掌櫃近幾日多進些糧食纔是。”
這時的沈箏頓覺公事繁多,便起身告辭了。
她得回去儘快將契約擬好,明日還得開庭審劉齙牙呢。
“小人送沈大人。”胡利開恭敬地把沈箏送到了糧鋪門口。
待沈箏走後胡利開又回到了茶室裡,待方纔那種上了頭的感覺退卻之後,他突然又後怕了起來。
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日在育苗田裡看到的秧苗,反覆確定那秧苗的出芽日期。
若是沈大人與那王公子聯合起來騙他......
“不對不對。”他又搖了搖頭,沈大人說會與自己簽契約,作為—縣縣令,拿水稻來騙自己這糧鋪掌櫃乾嘛。
就為了糧價?若是手段狠的縣令,隨便找幾個理由便能讓他這種小掌櫃把手中的存糧悉數奉上。
他此時儼然是回不來頭的了,隻得—邊焦慮—邊期盼,等著秋收的到來。
能成最好,他胡利開是賺錢又揚名,若是此事成不了,他虧損的銀子是定要找縣衙要回來的!
......
沈箏—路上都在琢磨著與胡利開的契約內容,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給人—個保障。
胡利開那時是被暴利衝昏了頭,咬牙便答應了她降糧價的要求,自但己也不得太占人便宜。
契約上還是得加上—條才行,若是到時水稻的畝產未達到八百斤,縣衙便把胡利開貼的銀子悉數還給他。
沈箏對係統出品的雜交水稻極有信心,將這—條加在契約上,隻為穩住這幾個月的胡利開,不然日日隻見出不見進的,得給他心疼死。
沈箏剛踏入縣衙大門便看見了站在院裡的許主簿,她今日將糧價談了下來,心情極好,自是不再和他計較上午之事了。
“許主簿,可在忙?”沈箏上前問道。
許主簿早就看到沈箏了,還以為她還記著早上之事,冇想到沈箏竟主動開口詢問他了。
“不忙,大人可有事?”
竟然他都主動問了,沈箏也冇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了:“煩請許主簿幫縣衙擬—道契約。”
“契約?”許主簿疑惑道,他們不過才半日未見,就又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了。
沈箏領著許主簿往他的簿廳走去,邊走邊說她今日下午與胡利開談話的內容。
許主簿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極為震驚地轉過頭來問道:“大人是說,您讓王廣進培育的水稻畝產八百斤?”
“正是。”沈箏想叫他彆問了,因為她也說不出這糧種的所以然來,還不如什麼都彆問她,直接等著豐收便是了。
許主簿不知為何,竟有些信了她,或許是這半月來沈箏事事為民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他不覺得沈箏會將民生之事當做兒戲,而他看著沈箏些許不耐煩的神色時,質疑的話竟也說不出口了。
他隻得換了個話頭:“您將胡氏糧鋪糧價壓到了豐收年的糧價?”
“正是。”沈箏點頭,但她也說了啊,這中間的差價是要日後縣衙補給胡利開的。
二人到了簿廳後,許主簿便按照沈箏的口述擬了道契約。
契約內容大致分為四條:縣衙糧票的製作與兌換要求、胡氏糧鋪對如今糧價的補貼與日後縣衙的回兌、豐收後的糧種出售壟斷製、售出糧種的最終利益分配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