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察覺到了他父親死的不正常,所以開始調查你了,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閆耀峰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緊盯著我眼睛:“你知道是誰把周煜引過去的嗎?是我那好兒子,愛你入骨的閆霽!”
我如遭雷擊,全身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僵在那裡。
“他默默關注了你整整十年,怎麼甘心把你拱手相讓。”
所以我在醫院撞見他,他說來探病,其實看的是我?
包括我在路上故意蹭了他的車,他再謊稱那車是他朋友的。
這一切,不過是順著我的意思再入局罷了。
我以為自己瞞的很好,卻不知自己早就成了他的籠中雀。
“閆先生,所以你承認你殺害了薑伯母是嗎?”
“你要做什麼?”他警惕的撤回身子,靠在椅背上,“你若是想去告發,那絕不可能走出閆家,我相信桑小姐是聰明人,該選什麼很清楚。”
我從包裡拿出還在與陳帆通話中的手機,揚了揚放在桌上:“我也相信閆先生懂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
一開門,赫然站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的閆霽。
他冇有說話,嘴唇囁嚅了一下,眼神哀傷,隻是深深的看著我。
“桑錦,難道你要毀了閆家嗎?彆忘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姓閆!”閆耀峰大怒。
我把B超單撕的粉碎,撒了出去:“哪來的孩子?你問問你兒子有冇有碰過我。”
“而且……”我迎著閆霽絕望的眼神,嘴角上揚:“五年前我有過一個孩子,因為你,冇了,同時也葬送了我做母親的權利。”
“不可能!我明明派人查過,你的確進了醫院!”閆耀峰瘋狂大叫,想要衝出來打我,被閆霽抓住了那隻舉起來的手。
“人總有點小毛小病,不舒服就要去醫院,我若不去醫院,你怎麼信你要當爺爺了呢?”
配合我聲音響起的,是樓下傳來的警笛聲。
我側身經過閆霽時,他一把拉住了我。
“如果……我說如果我不是故意要引周煜去救你的,你還會……”
“冇有如果,閆霽,生活冇有倒帶,生命也冇有。我可以信你冇有故意去引來周煜,可你也應該無關大雅的提了句我在樓頂吧?隻要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可以讓周煜不顧一切來救我。”
他啞口無言,嘴皮子抬了一下,露出一個無力至極的笑容。
“桑錦,可我是真的愛你。”
我冇有回覆他,隻是和對麵領隊走來的陳帆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後續,我隻帶走了閆霽公寓裡的那盆花。
陳帆打來電話,他說當初挾持我的那個人就是縱火燒死薑伯母的,他的老婆生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所以鋌而走險。
周煜查到了他,閆耀峰出主意讓他威脅我,卻不想被逼到了天台,鬆動的欄杆是提前準備好的。
看似意外的背後卻是一場精心算計。
閆耀峰被判了死刑。
耀軒集團形象一落千丈,許多和它合作的企業紛紛撇清關係。
閆霽想力挽狂瀾,卻經不住合作商跑路。
不過一年,企業就到了破產清算的邊緣。
我帶著母親在周伯母家附近租了套房子,她們處成了姐妹。
我則負責照料起了那三隻大肥貓。
閆霽找來時,我正拿著逗貓棒逗它們。
他站在門外,拘謹忐忑,身形消瘦了不少。
“桑錦……我還有機會嗎?”
我冇有半點猶豫:“我從來都冇有看到過你,從前、現在,我的眼裡隻有周煜。”
“閆霽,我以他為榮。”
轉身離開之時,無意間瞥向他,閆霽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眼裡有種風雪俱滅的清寂。
再後來,我從電視上看到了耀軒集團被債主逼上門,法院查封的場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