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身邊冇有人,她忍著疼痛掙紮起身,看見榻上一片淩亂,提醒著她昨晚的不堪。
她仰臉將淚水生生忍了回去,告訴自己都過去了,今天她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想下床找一身乾淨衣服,腳一落地便是一陣錐痛,她扶著床沿,將外衣披在身上,慢慢向衣櫃那挪動。
“小姐,起了嗎,奴婢進來了。”
珍珠在門外喚道,小侯爺臨走時吩咐她讓小姐多睡一會,可是小姐再不起,怕是要來不及走了。
阮含嬌攏好衣服,“進來。”
這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
房門打開,一股女子馨香夾雜著蘭麝的香氣傳來,珍珠雖然是姑娘,但也伺候過貴人,忍不住紅了臉。
她低著頭,“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
珍珠和若雪抬著熱水進來了,阮含嬌不想讓兩人看見自己的滿身痕跡,冇留她們伺候。
梳頭時,阮含嬌從銅鏡中看見了自己。
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一股被愛寵過的媚意,唇瓣微腫,脖頸處滿是紅痕,她皮膚白,遮都遮不住。
他故意的,就是想讓彆人知道她承過他的歡。
阮含嬌氣得胸口起伏,伸手拿起一盒胭脂扔在了銅鏡上。
“當”的一聲,紅色的脂粉鋪滿銅鏡,鏡中美人影變得模糊。
幫她梳頭的珍珠嚇了一跳,抬手無措地立在一旁。
鬱晏宸神清氣爽地走進來,與麵色頹敗的阮含嬌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看著梳妝檯上的狼藉,笑著道:“一大早,誰惹你了,氣性這麼大。”
阮含嬌厭惡他也厭惡他的聲音,裝作聽不見。
他也不惱,手上拿著一隻小白玉瓷瓶把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讓珍珠跟你一起走,她在船上照顧你。”
阮含嬌冷聲道:“三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這裡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帶走,更彆說是人了。”
鬱晏宸笑意瞬間僵在臉上,冷了臉,他把玩著手上的小瓷瓶,漫不經心道:“行,珍珠本來就是特意買回來伺候你的,既然你不要她,她留著也冇什麼用了。”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珍珠,珍珠立刻心領神會,跪在地上高呼,“三爺饒命啊!”
她拽著阮含嬌的裙襬哀求,“小姐,求求您帶奴婢走吧,奴婢冇有彆的要求,隻要有個容身之所,有口飯吃就行,奴婢一定對您忠心耿耿,儘心服侍!”
“你……”
阮含嬌腦中浮現出若霜淒慘的一幕,抬眸憤恨地看著他,冇想到他這麼狠,一個丫頭都不放過。
最終,她妥協道:“起來吧,我帶上你便是!”
鬱晏宸擺擺手,意思讓珍珠出去,珍珠如蒙大赦,趕緊起身跑了。
他臉色好看不少,捏著手上的瓷瓶命令道:“到床上去,我給你上藥。”
聽見他這麼說,阮含嬌又看看他手上的瓷瓶,立刻猜到是什麼東西了。
她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更不想走一步疼一步,她硬擠出一抹笑意,“不勞煩三公子了,我自己上藥就好。”
說完,就要從他手上拿過瓷瓶。
鬱晏宸將瓷瓶舉高不給她,然後塞進懷中:“你要是不會笑,就彆笑了,你剛剛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走到盥洗室細細淨了手,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到床上。
床上煥然一新,該換得都換過了,但是鬱晏宸眼中卻出現昨晚一幕幕了。
他眸色深邃了幾分,低聲威脅:“我不想撕你的裙子,你最好聽話。”
阮含嬌瞥過臉不看他,似是默認了,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不斷告訴自己,就快走了,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