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這裡不能停車。”拖車公司的人道。
他頓了下又看了眼巴掌大點的筆記本,擰著眉頭道:“還有嚴重影響顧氏員工車輛進去,所以我們要強製拖走你的車。”
嚴重影響?
楚流風看著顧氏門口起碼幾十米寬的位置,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抱歉,楚先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工作。”話落拖車公司就開始乾活。
“楚先生~”
“怎麼能這樣!”一眾圍著車的女人義憤填膺。
楚流風卻是用深情款款地目光望著阮宓,“阿宓我下次來找你。”
阮宓羞怯地點點頭。
心底卻忍不住想,顧言深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上了顧氏的樓,許久也不見有人來找她。阮宓索性開始完善之前收到的程式,據說這是市麵上最新研發的病毒。但是在阮宓看來還有許多漏洞。
但她冇有研發的時間,隻能先買個不錯的框架。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阮宓抬起手一看才發現已經是晚上七點,顧言深還冇叫她。整棟顧氏已經有些安靜下來,她拎起包走向顧言深的辦公室,才發現裡麵已經徹底空了。
這狗男人先走了?
連聲招呼也不打。
轉念一想她嘴角不由地露出嘲諷的笑意,金主為什麼要給金絲雀打招呼。出錢的是大爺,合該隻有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道理。
拎著包下樓。
接下來的兩天阮宓都冇見著顧言深,問過新上任的秘書才知道他出差去了。不免讓她有種自己要失寵的感覺,而楚流風的攻勢倒是一天比一天猛。
不是手傷了就是腿傷了。
合著之前隻有棉簽頭大點的傷口是未雨綢繆,連日來這裡傷一點那裡傷一點,倒也有些嚇人。
“阮小姐。”門忽然被扣響。
阮宓轉頭蹲在椅子上看著阿姨。
“少爺讓你換好衣服,晚上六點半來接你。”阿姨遞上來一個禮盒。
阮宓點點頭,接過。裡麵隻一條淡紫色的禮服,搭著狐狸毛的小坎肩。阮宓換上畫了個淡妝就下樓,正好六點半,同時一輛邁巴赫在門口停下。
阮宓拎著包上車。
隻見顧言深坐在後座,聽見響聲抬眸掃了她一眼。眸光淡淡的辨不出情緒,擔心自己還未色衰就已經失寵,阮宓怯怯地道:“先生這兩日很忙嗎?”
“很忙。”顧言深道
阮宓見他神色如常,心裡不由地放心了些。
“先生的黑眼圈好重,是不是隻這兩日冇有睡好?”阮宓笑的甜甜的。
顧言深忽然伸手。
她笑容不由地僵住。
下一刻微涼的指尖點在她眉心,“酒店睡不慣。”
阮宓感覺自己像是被施了咒,一時間動彈不得。顧言深的口氣太平和叫她一直轉動不停思索他是何用意的大腦當場宕機,“先生頭疼?”
“有一點。”顧言深抽回手。
阮宓慢吞吞地起身跪坐在後座上,伸手輕輕地按著顧言深的太陽穴。
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襲麵而來。
安靜的車裡似乎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似乎不是顧言深有心臟病前兆,而是她。
不知不覺間顧言深像是睡著了,阮宓悄無聲息地抽回手。頭一次冇有想要吐的衝動,指腹下的溫熱令人隱約有些悸動,她垂眸看著顧言深。
男人眼窩深邃,眉峰銳利,鼻梁高挺。
側臉弧度完美,唇削薄。
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此刻又顯得冇那麼令人害怕。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指甲乾淨又圓潤,無疑是長期養尊處優的人。
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親近。
阮宓收回視線,忽然想起兩年前楚流風安靜地睡在沙發上的樣子,都是假象和錯覺。
車子停下。
“到了。”司機道。
阮宓看了眼外麵,不由地心裡一驚,竟然是顧家。忽地想起之前柳依依的話,今天是顧家的家宴。
“先生。”她輕聲道。
顧言深睡得沉,冇有醒過來的打算。
阮宓壓低聲音又道:“先生,到了。”
她伸手輕輕地推了推顧言深的手臂,男人眼睛都冇睜。卻一把將她攬進懷裡,阮宓不由地一驚。顧言深的手指沿著她背脊滑動,帶著炙熱的溫度。
想要嘔吐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阮宓卻是輕輕地推著顧言深的手,嬌嗔道:“先生到了。”
顧言深掀起眸子,眸中晦暗。
他鬆開阮宓,口吻冷的一如往常,“下車。”
狗男人果然用完就丟。
阮宓下車,顧言深已經先一步走了進去。她連忙跟上他,麵上看似怯怯的。心底卻有些激動,她本來就想著怎麼才能再遇見顧明朗,機會這不就來了。
“表哥,你……”柳依依的聲音在瞥見阮宓時頓住。
隻見阮宓穿著淡紫色的禮服,內襯是真絲,外麵是歐根紗。造型絕佳,又有幾分仙氣。裙襬做了特殊的處理,宛如躍動的浪花,走動間輕輕搖晃。
腳踩著銀色高跟鞋,藤蔓似的銀色枝蔓攀附著腳踝。
披著銀尖兒的小坎肩,麵容白皙地彷彿在發光。一雙眼眸顧盼生姿,紅痣則妖冶嫵媚。霎時間整場的女人都被她比了下去。
“她怎麼來了?”柳依依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
顧言深轉眸看向阮宓,“她不能來?”
柳依依搖搖頭。
顧言深似是為了安撫她,“晚上的菜都備好了?”
“好了。”柳依依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深哥,你一會兒一定要多嘗一點。”
顧言深點頭。
顧家的人並不少,草坪上不少人舉著香檳杯閒聊。目光間或落到阮宓的身上,阮宓故作緊張地握住顧言深的袖子。顧言深腳步一頓,又似是什麼都冇察覺到地往裡走去。
“言深來了。”頗帶有威嚴的女聲響起。
阮宓心中一動。
這個人就是之前監控裡看見的顧老太太,資料上顯示她已經五十歲。但是湊近一看,不過也才四十來歲的樣子,但是身上卻有種常居上位者的威嚴。
“嗯。”顧言深淡淡地道。
顧老太太掃了眼阮宓,眼角眉梢都是挑剔之色。
“今晚可是家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的。”傅老太太端起茶,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