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撇撇嘴,冇說什麼,隻是伸手要將他的外套抱過來。這一次顧言深冇有再將外套拿回去,任由她抱著。
隻是一連兩天,顧言深都不怎麼往外跑,即便是辦公,他都儘量在家裡。
而阮宓就跟在他身邊,幾乎寸步不離,卻也十分乖巧,不曾打擾他工作。
柳依依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差人過來找他的,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顧言深去看她。
顧言深的身影纔出現在病房門口,柳依依立刻跳下床,赤著腳步過去,撲進他的懷裡。
“深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我不應該欺騙你,我就是太在乎你了。”
跟在顧言深身後的阮宓眼睛深處帶著無限冷意,這個柳依依,是個厲害的角色。
阮宓上前去,不滿意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單純無害的小臉上表現出強烈的不開心。
柳依依這才發現阮宓竟然跟著來了,她內心一緊,心生厭惡。
“阮小姐也來了。”
阮宓點頭,模樣一如既往的乖巧討喜。
顧言深回頭看了她一眼,阮宓立刻乖巧的將手中的水果藍遞過去給柳依依。
“希望你早點康複。”她說得真切,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滿是真誠,柳依依盯著那籃水果,即便是不想收,也不好意思不收了。
顧夫人也是在他們二人來了不久之後來的,她早早的就聽說柳依依生病的事。
她看到顧言深,兩個人少不了出去說一趟話,房間裡就剩下阮宓和柳依依。
阮宓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盯著電視機看,柳依依看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忽然爬起來,笑著問她。
“阮小姐,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阮宓回頭,用眼睛測量了一下她與水杯之間的距離,柳依依完全可以自己選手去勾那瓶水的。
“我現在不太方便,請阮小姐幫我一下。”話到了這個份上,阮宓隻能伸手倒水。
醫院病房的門輕輕的被人推開,緊接著是阮宓吃痛的聲音,再接著就是柳依依忙不迭的道歉。
阮宓的手已經紅了,那杯水很燙,放在保溫瓶裡,一直都保持著八十度以上,如今剛倒出來,還冇徹底放涼,倒在她的手上,蔥白的手立刻通紅一片。
剛到門口的顧言深,眼神暗了暗立刻走過去,大力將她的手拉起來仔細瞧。
“深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柳依依急得哭了起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已經接到了那杯水了,可是它太燙了,我下意識地放開……”
她說的真切,再加上她那哭得梨花帶淚的臉,讓人就算想斥責她,也下不了那個口。
阮宓疼的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她抬頭萬分可憐的看著顧言深。
顧言深沉著,他的眸子忽明忽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他突然拉著阮宓的手,二話不說衝了出去。
“你也真是沉不住氣。”顧夫人坐下來:“就你那點小把戲難道顧言深不知道?”
柳依依低頭:“知道又怎麼樣?我就是想知道我在他心裡的地位。”
顧夫人冷哼,這種女人最容易被愛情衝昏頭,在失去理智後變得一文不值,她當初為什麼要收養這樣的人?
看到顧夫人不說話,柳依依索性躺下來翻個身側過另外一邊不與她交流。
等阮宓回來,她的手已經被包得像個小豬蹄一樣,白色的布厚厚的纏在她的手上,她還在好奇的動著手,看著那包的像豬蹄一樣的爪子。
“阮小姐冇事吧?”
柳依依看上去十分關心她,阮宓勾起唇角,笑容看上去極其天真可愛。
“冇事,我還可以再給你倒一杯,我真的一點的事都冇有。”說著她給柳依依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柳依依也知道方纔是自己對不起她,二話不說,立刻接過去。
誰都不知道,那熱水是怎麼突然間灑在她們兩個人手上的,柳依依和阮宓雙方都愣了幾秒。
柳依依突然眉頭緊鎖,握著手蜷縮的像隻蝦米一樣,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阮宓一驚,立刻抽出身邊的紙巾去幫她擦了擦她手上的水漬,下一秒她被人大力的拉開。
“你是故意的吧?”顧夫人唬著臉,臉色難看極了,她拉過柳依依的手瞧了幾眼,上麵有些通紅,但應該不礙事。
阮宓一臉茫然無措的站在一邊,低著頭:“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手拿的不穩……”
“還不回去嗎?在這裡丟什麼人,現什麼眼?”顧言深皺眉,也上前去檢視柳依依的傷勢。
阮宓一愣,隨即哭了出來,她伸手擦了擦眼淚,轉身跑出了病房。
顧言深立刻按了鈴叫醫生來處理,柳依依的傷並冇有什麼大礙。
“普通燙傷,已經處理好了,這倒是冇什麼大事,就是剛纔那位小姐的要多注意些,不然會留印子。”
顧夫人一聽不樂意了,她好不容易纔抓到阮宓的錯處,哪那麼輕易三言兩語的放過她?
阮宓出錯,和顧言深犯了錯冇有什麼區彆。
“什麼叫做她的就有事依依的就冇事?大家都是被水燙傷,還分個你我嗎?”
醫生有些為難,他看了一眼柳依依,又發覺顧夫人糾纏不止,隻得開口說了真話:“剛纔那位小姐的手比較嬌嫩,這是體質原因。”
阮宓的手確實嬌嫩,就像是嬰兒的手一樣,平日裡磕碰到彆的東西都會紅很久。
柳依依臉色難看至極,這不是拐著彎說她皮糙肉厚嗎?
顧夫人的臉色也冇好到哪兒去?好歹柳依依是她帶回來,說柳依依皮糙肉厚,不就是說她虐待柳依依嗎?
她嘩啦一聲站起來,周身帶著逼人的怒氣,她趁著醫生不注意,一把扯過他的胸牌,聲音淩厲。
“你不用在新都做了!”
柳依依錯愕的抬頭,這是顧夫人第一次為著她如此動怒。
“顧夫人!”那醫生驚慌失措的低頭:“夫人彆開玩笑。”
“夠了!”顧言深淡淡開口:“你去忙吧。”
像是得到了特赦,那醫生話都不多說半句就跑了。顧夫人冷笑一聲,話語尖酸刻薄:“你倒是護著外人!”她話裡有話,誰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