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猛紮在原地,顏晚南捏著檔案袋的手也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陸又庭說的項目,她跟了三個月。
這個項目不僅可以幫助顏氏挽回一些口碑和頹勢,還可以幫助她在董事會站穩腳跟,不再憑著陸家狐假虎威。
然而現在陸又庭一句話就要讓所有的心血付諸東流,僅僅為了……一間臥室。
看到她的背影頓在原地,朱孝美嘲諷冷笑:“嗬嗬,你可要想好。不讓霜霜住進來,你們顏家隨時都會完蛋!不過你要堅持也行啊,反正我看你也做不了什麼大事兒,完蛋了還能厚著臉皮賴在陸家吃白飯!”
朱孝美還想說什麼,扭頭對上了陸又庭凜冽的眼神,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他嚴肅起來她還是收斂了幾分。
男人起身朝著顏晚南走去,頎長的雙腿步伐悠閒:“記得打掃乾淨房間,或者,顏氏總裁的辦公室。”
顏晚南偏頭對上陸又庭的側顏,他高挺的鼻梁掛著寒霜,整個人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她冇忍住紅了眼。
“不算。”陸又庭淡淡瞥過她顫抖的身體,徑直走過,背影挺拔絕情。
他身上穿著乾淨整潔的筆挺西裝,就連衣領的線條都經過精心剪裁。
猶如神祇一般高高在上,又猶如死神一般開口便能定她生死。
相比之下,一身咖啡漬的顏晚南顯得無比狼狽。
看陸又庭離開,朱孝美也起身走到她身邊來,冷眼瞥過她蒼白的臉蛋兒:“嗬嗬,當初我就說你跟你那個狐媚子媽一樣,都是犯賤的貨。兩年了,我們家又庭心裡有冇有你還不知道?我勸你還是趕緊讓位吧,賤人生的就是賤人!”
說完,故意狠狠地撞了她一下離開了。
顏晚南胸腔炸開了一陣火,如同吞下一顆燒紅的煤球一般讓她吞吐不得。
她知道朱孝美為什麼討厭她,不過因為年輕時候媽媽差點嫁給了陸先生。
猜忌和連坐,讓她這兩年在陸家冇過什麼好日子。
喉嚨裡突然翻騰,她連忙朝著樓上跑去,衝進衛生間便急忙反鎖了門,嘔吐的時候甚至不敢聲音太大。
嘔吐物夾雜著黑紅的粘稠血液從喉嚨出來,被她快速沖掉。
換了衣服倒在床上的時候,她覺得渾身疲憊。
抬手看著自己又細了一圈的手指,精神有些恍惚:還能堅持住嗎?還有九個月呢。
就在此時的電話響起,是她的秘書楊月。
剛一接通,她便聽到楊月焦灼的聲音:“顏總你在哪兒啊?剛剛項目的合作方突然發來郵件說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合作!”
聞言顏晚南猛然坐起來,因為用力過度差點把檔案袋抓破。
“你先穩住他們,我馬上過來!”
掛斷了電話,焦灼讓她心如亂麻。
掃視了一圈還擺放著結婚照的主臥,她終究還是一把抹去了眼角差點滑落的眼淚,站起來朝著陸又庭的房間走去。
彼時男人正靠在沙發上閱讀新的郵件,聽到門響時微微皺了皺眉,抬眼便看到憋紅了雙眼的顏晚南。
“臥室,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