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白微一搖頭。
他看著舟澤關心自己的表情是那般誠摯。
蔚白不禁有些困惑。
如果舟澤討厭自己,那為什麼還能這麼真心地擔憂他遷就他?
如是想著,蔚白問出來:“舟澤,你其實可以不必管我,為什麼要過來蹚這趟渾水?”
舟澤聞言一怔,很簡單地回答:“之前你不也照顧過我嘛,我記著的。”
蔚白頓了頓,所以隻是報答?
他沉默了兩三秒。
舟澤驀然感到周圍溫度似直降了好幾度,凍得他恨不能現在立刻變成毛茸茸的貓咪,擁有厚厚實實的貓毛來禦寒。
這又是怎麼了?舟澤不理解。
緊接著,舟澤聽見蔚白低聲開口:“你衝個熱水澡吧,我先出去。”
“嗯?”
舟澤正想問蔚白要怎麼出去,便看見蔚白那墨黑強悍的蛇尾瞬間變回了修長有力的人類雙腿。
蔚白手臂上黑鐵般的蛇鱗也轉眼間消失不見,還原為冷白的肌膚。
蔚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幾乎難以承受的冷氣。
他起身,帶起無數水花,濕漉的模樣看起來愈發冰冷難以接近。
蔚白全身未著一物,他徑直邁出一條大長腿跨出浴缸。
還在浴缸中的舟澤維持著坐姿,不經意地抬頭,不小心正對上了蔚白……
隔著極小的距離,舟澤看清後,不由自主瞪大了雙眼。
唔啊喂!這不是他能看的東西吧!
舟澤臉頰一秒漲紅到不像話的地步,圓滾滾的漂亮眼睛也氤氳上羞赧的雲霧,他火速低下頭,幾乎要像鴕鳥一樣埋起臉。
麵上舟澤是如此不經人事似的害羞靦腆,但實際上,少年腦海裡在不合時宜地思索一個問題。
——剛剛蔚白變成蛇類獸人狀態時,他即便“被迫”坐在蔚白的身上,也好像冇有看到,冇有感覺到任何。
難道是,冇有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
舟澤幅度極小地擺擺頭,甩走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答案,忽然想到了一個冷到不能再冷的知識點。
蛇類的……好像平常都是深埋於鱗片之下。
且,是雙倍來著?
想到這個,舟澤那原本雪白剔透的臉頰,一下子更加漲紅,幾乎到了充血的、鮮豔欲滴的程度。
耳根也都紅透了。
甚至這緋意都蔓延到了頸段與鎖骨,且呈現出即將感染全身肌膚的趨勢。
蔚白留意到這點,不由微蹙起眉。
問:“是不是太冷了?”
怪他,剛剛因為心情太過不愉,完全冇有控製這低溫。
說著蔚白便也顧不上舟澤或許不想被自己觸碰,直接彎下腰,想將仍浸泡在冷水裡的舟澤給打橫抱起來。
可他的手臂剛碰到舟澤的腰,低埋著頭的舟澤便不受控製地瑟縮了一下,彷彿在發抖。
蔚白臉色瞬白,以為舟澤這是不喜歡他觸碰到了極點,甚至有可能在害怕他。
因為他早已經控製自身的溫度回到了正常人類體溫,不存在還會凍到舟澤的可能。
想到舟澤不喜歡他,蔚白的雙手便定定地僵在了那裡。
好幾秒,蔚白才沉默地收回手,道:“你……自己來吧。我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蔚白便轉身離開了浴室,步子既沉又快。
而此時的舟澤全然不知蔚白的心理變化,他剛剛一直不敢再抬頭看蔚白。
他知道自己臉紅了。
因為雙頰現在泛起了尤為明顯的熱度,簡直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