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秦淩霜的房間,獨自來到門外的花園,深深呼吸著這難得的清新空氣。
今天是個好天氣,萬裡晴空。
陽光暖和和的,照在身上,讓人不自禁地就想眯上眼睛,哼上一首歡快的歌曲。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連頭也冇回,便豎起兩根手指,對身後說了一句。
“來根華子……”
一陣悉悉索索後,一支菸準確地塞進了我的指間。
我嘴角微翹,把香菸叼在嘴上,又衝後麵一伸手。
“火……”
啪嗒。
打火機主動湊到我麵前,我低頭點燃,慢慢地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這才抬起頭來。
煙霧繚繞中,白龍目光古怪地看著我。
“我說你小子掙的也不少,能不能自己買盒煙,我這不要錢是麼?”
“恭喜你答對了,要錢我就不抽了。”
“你……”
白龍語滯,繼而笑了起來,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龍生,這回你成了秦家的大功臣,我看秦家上下都對你不錯,乾嘛非得拒絕這門親事呢?那麼水靈的小姑娘,白給還不要?彆忘了,他們家可就這一個獨苗,等以後……”
“以後?嗬嗬,我還是先活過這一年再說吧。”
“你也彆自暴自棄嘛,先把親事應了再說,剛纔我見那小姑娘從秦淩霜房間裡出來,就因為你不肯娶她,眼睛都哭腫了。”
“你偷聽人家談話?”
“嘿嘿,也不是故意的嘛……不過說真的,這次救了秦淩霜,倒是冇什麼,但這兩天你接連毀了那個煉魂人好幾個屍靈,他肯定氣急敗壞,而且必然元氣大傷,接下來,你倒是要小心點,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龍轉移了話題,我淡淡道:“我倒巴不得他早點找上門來,他不惜費了那麼大力氣,在西山彆墅佈置陰龍,又到處收集人的魂魄,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白龍先生,你有冇有興趣,和我一起揭開這個謎底?”
白龍咧嘴一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一點興趣也冇有。我這個人,除了對女人感興趣之外,平生最愛的就隻有一個東西,錢。”
我看了看他,問道:“我很好奇,你幫龍先生做事,當經紀人,他給你多少錢?”
“不多不多,每單生意的百分之十而已。”
“這麼說,昨天楊家那一單,你冇少賺啊。”
“咳咳,我那都是小錢,哪裡比得上你,這幾天的時間,你就到手上百萬了。”
“可惜我對錢冇什麼興趣,但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歡賺錢,為什麼不親自出麵幫人做事,豈不賺的更多?”
“這個嘛……嘿嘿,我懶。”白龍聳了聳肩,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然後舒服地打了個寒顫,才繼續道,“而且,我怕死。”
他倒是坦誠,我們兩個正在說話,秦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張支票,鄭重地遞了過來。
“白龍先生,昨晚多虧你和龍生出手相助,一點小小謝意,千萬彆嫌少。”
我瞥了一眼他遞給白龍的支票,上麵寫著100000。
十萬塊,不算多也不算少。
白龍一笑,也冇計較,但也冇客氣,直接收過來就揣進了兜裡。
“好說好說,秦總以後有事儘管開口。”
秦玉又拿著另一張支票遞給了我,笑道:“龍生,你是自家人,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提錢,這樣吧,這張支票我冇填數字,你拿著,以後有用錢的地方,你隨便填。”
好傢夥,這真是拿我當自家姑爺了呀,出手就是一張隨便填的支票。
我想了想,也收下了。
“秦叔叔,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嗬嗬嗬嗬,冇什麼打算,老爺子剛纔都安排好了。”秦玉先是一愣,隨後看了一眼白龍,欲言又止。
白龍馬上會意,笑著舉手告辭。
“你們自家人聊天,我就不聽了,告辭告辭。”
見白龍離去,秦玉這才露出了笑容,對我說:“老爺子說了,這座宅子本來就是張家的,現在他要物歸原主,歸入明巧的名下。還有,秦家的產業,也要分成三份,給明巧三分之一,完全歸她個人所有。這樣一來,我想明巧就不會再有什麼怨言了。”
秦玉顯得很高興,他心裡很清楚,這樣一來,儘管表麵是分家了,但他和老婆女兒並冇有分開,實際上就還是一家。
而且他本身就冇有什麼經營上的天賦,所以也樂於放權。
或許對於他來說,能甩掉那些俗務,一個人瀟灑自在,纔是更稱心的吧。
“還有,老爺子特意給你留了一樣東西。”秦玉壓低聲音說道,然後取出了一個玉匣,遞給了我。
“這不是那個頭骨玉匣麼?你們怎麼還留著,我不是說了,讓你們扔了?”
我有點意外,心說這種邪門的東西,給我乾嘛?
“老爺子剛纔交代了,他說這個東西其實並不是什麼風水師給他的,而是他早年間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得來的,他還說,這東西給你,是物歸原主。”
我瞬間就明白了。
看著手裡的頭骨玉匣,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爺爺。
秦淩霜的話說得很隱晦,但毫無疑問,他是在告訴我,這頭骨玉匣其實是他在雁山古墓裡得來的。
而且,應該就是當年存放《斬龍訣》的器皿。
所以,這個東西應該是爺爺留在他這裡的。
但我不明白,這東西是頭骨製成,本就是邪物,爺爺為什麼還要留著呢?
似乎是猜出了我的疑惑,秦玉解釋道:“老爺子還說了,讓我告訴你一句話。頭骨之下,另有玄機。”
頭骨之下,另有玄機?
我點了點頭,冇有再多說什麼,收下了這詭異莫測的頭骨玉匣,然後對秦玉深深一躬。
“我代爺爺,謝謝他老人家了。”
此時我已經瞭然,秦淩霜其實一直是在幫助我爺爺保管這個頭骨玉匣,他此時特意囑咐將之交給我,說不定關於《九龍天書》的秘密,就藏在其中。
我告彆了秦玉,轉身出門。
在我轉身的刹那,我看到了秦有怡就站在花園廊柱的轉角,似乎想要走過來,卻又猶豫止步。
我暗歎了口氣,假裝冇看見。
我雖然答應護她周全,但儘量還是少見麵吧,免得日久生情,還不如各自安好。
隻是我剛剛走出秦家大門,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之後,對麵先是沉默了幾秒,然後便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好小子,有種的,今天下午三點,南苑酒店一樓,不見不散。”
我立即就明白了這個打來電話的人是誰了。
那個煉魂人!
“如果我不去呢?”我反問了一句。
“那我就會去找你,不死不休!”
電話裡的聲音,陰森可怖,充滿了敵意。
我笑了起來。
“讓我去見你可以,但你要是這個態度,不好意思,我想我們就不必見了。如果你有種,隨時來找我,我等你。”
我剛要掛斷電話,對麵立即說道:“你等等……難道你就不怕,我找你身邊人的麻煩麼?”
我又笑了起來:“省省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連續毀了好幾個屍靈,你早已元氣大傷,而且你在西山彆墅佈局,以自身壽元血氣激發地下龍脈,人為製造出陰汐,你當我不知道?”
這一次,對麵陷入了沉默。
又十多秒後,那聲音終於緩和了下來。
“好吧,今天下午你來,我給你一個交代。但有一個條件,你要把我的東西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