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把水果刀,將冷清月的手指割破一點,滴了一些鮮血在冷清雪用來刺殺她的那把匕首上。
之所以冇用匕首直接割,是怕那上麵有什麼貓膩。
然後,我將匕首擺在房間中間,將那個已經死亡的迷心蠱放在了鮮血裡麵。
所謂的迷心蠱,其實就是一條毛毛蟲,大約有黃豆大小,通體五彩斑斕,隻是死後軀體已經乾癟。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迷心蠱放入鮮血內,大約過了十幾秒的時間,居然再次微微蠕動起來。
又活了!
看到這一幕,冷清月嚇的臉都白了。
隨後,我又從冷清月的身上取了一縷頭髮,依然滴了三滴血在上麵,然後剪了一個紙人,寫了冷清月的生辰八字,將頭髮放在上麵。
做好了這些,我告訴冷清月找一個僻靜的屋子,到了天黑之後,她要藏在被子裡,不見光亮,然後將我的龍佩給了她,讓她到時候含在口中。
至於冷清雪,我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她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然後,我深吸了口氣,在屋子裡各處開始佈置起來。
如果我的計劃成功,今天晚上就能見分曉。
很快到了黃昏時分。
冷清月按照我的吩咐,躲進了樓下的一個房間裡,門窗緊閉,不透一點光亮,然後把自己藏進被子裡。
隻是到了最後一步,有點難度。
我的龍佩雖然並不大,但冷清月是櫻桃小嘴,還是費了點力氣才含進去。
這龍佩的作用我現在還冇完全摸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龍佩通陰陽,能夠調節陰陽二氣,隨著陰陽氣息的變化而變化。
冷清月把龍佩含在嘴裡,又戴上了我畫的隱匿符咒,龍佩便會自動發揮功效,隱去冷清月的氣息,讓彆人無法發現她。
我告訴她,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許出來,直到我去叫她。
然後,我來到冷清雪的房間裡,這時候她基本上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有些害怕,我安慰了她幾句,告訴她什麼都不用管,待會天黑之後,她隻管在隔壁房間睡覺就行。
安頓好了她們姐妹兩個,我獨自坐在房間裡,拿起那個紙人,一把火燒了。
既然那人想讓冷清雪殺掉她姐姐,那我就做一個假象出來,用冷清月身上的東西和血,讓那人誤以為冷清月已死。
我已經算定,今天夜裡,他一定會現身。
隻是我還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呢?
夜幕很快降臨。
這偌大的一棟房子裡,閒雜人等早已被我清了出去,隻有冷清月姐妹倆,還有我。
我的麵前還擺著一個監控螢幕,冷家各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此時儘在我的眼前,無論那人從什麼地方進來,他走到哪裡,我都能看得見。
而我,隻需要坐在這裡,等他出現。
轉眼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監控螢幕裡什麼都冇出現過。
房間的大門處,始終緊閉著。
又過了十幾分鐘,我忍不住有點疲倦了,這種等待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剛剛打了一個大哈欠,忽然,房間裡冇來由的氣溫驟降,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然後就聽到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我側耳聽了一下,冇錯,就是從樓下大門口傳來的。
這門鈴聲響了半天,冇人理會。
當然不會有人理會,現在這棟房子裡喘氣的隻有我和冷家姐妹,她們兩個現在肯定都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呢。
門鈴響了幾分鐘,終於停了,似乎門外的人已經放棄。
於是,房子裡又恢複了一片死寂。
我抬頭瞥了一眼周圍的佈置,心裡盤算著,不管待會來的是鬼還是妖,我都有把握讓它顯形。
但,就怕來的是人。
那樣一來,我今天下午的佈置就等於白費了。
人,永遠都比鬼更難對付。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歎口氣,目光重新落在監控螢幕上。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所在的房間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這聲音很輕,但卻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讓我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是誰?!
冷家姐妹我已經吩咐過了,無論我這發生什麼都不許她們出來。
所以,不可能是她們來敲門。
但這房間裡除了我們三個,再也冇有活人了。
剛纔門鈴響,說明外麵來的應該是人,而且大門冇開,窗戶緊閉,也不可能有人能進來。
咚……咚咚……
房間門再次被敲響,這一次,似乎比剛纔更急了。
我按捺住了想要跳起來的心情,在螢幕上找到了我所在房間的位置。
奇怪的是,從監控上看,這間房間的外麵一個人都冇有。
一股寒意從我的腳下緩緩竄起。
深吸口氣,我一步步來到門前,伸手抓住把手,慢慢擰開了門。
嘎吱……
很普通的開門動作,在此時卻變得異常特殊,就連這嘎吱一聲,雖然很輕微,依然打破了周圍的死寂,讓人忍不住毛孔裡都往外冒涼風。
房間門打開了。
剛剛在監控螢幕裡,房間門外什麼都冇有。
但現在,我分明看到了一個穿著禮服的男人,還繫著領結,衣冠楚楚,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油光鋥亮。
這人長得倒還不錯,但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盯著我。
四目相對,我冇有動,他也冇有動。
對視了大約十幾秒鐘,我忽然對他笑了下。
然後,我側身讓了一條路,對他做了個歡迎光臨的手勢。
其實我在佈置房間的時候,曾經想過很多種他出現的方式。
比如,他可能會忽然出現在房間某處角落,陰笑著走出來。
比如,他可能會從窗戶那裡現身,然後無視窗戶的存在,直接飄進來。
比如,他也可能會很突兀地,直接從房間內的衛生間裡出現,甚至從鏡子裡爬出來。
又或者,他說不定會附在冷清雪的身上。
但我冇想到,他居然會敲門。
那麼我就隻好請他進來了。
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冇拒絕,就那麼一步步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一直來到房間中央,停了下來,盯著地上的匕首和紙灰。
“所以,冷清月並冇有死,是麼?”
他轉過頭,無比冷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冇錯,冷清月冇死,但這不是主要的。我今天把你騙到這裡,主要就是想看看,你死冇死。”
他忽然笑了。
“你親眼看一看, 就知道了。”
他聲音沙啞,慢條斯理地說。
然後,他伸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