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故意刁難自己。
沈大川一邊答應一邊去拿扁擔。
扁擔就豎在大哥家的牆根兒底下。
想到江友成,平日裡很有擔當,也不會故意排擠自己。
乾活的時候也會搶著幫自己乾,他就咳嗽了兩嗓子。
“娘,外麵兩個缸和廚房裡兩個缸都打滿嗎?”
“嗯,都打滿。”
“好嘞,您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把水缸都打滿。
您安心給秀敏做飯,我加上個棉襖,這就去打水,不知道為啥,今天老感覺身上冷的不行。”
果然江友成在屋裡聽到妹夫這話不由得站起身。
方敏看見自己男人站起身道,
“你乾啥去啊?”
“還能乾啥?我去打水去!”
“用得著你打水嗎?娘都說了讓沈大川去打水,你憑啥去呀?”
“就他那小身板兒,這回水打完了肯定得病兩天,秀敏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他要生病,還得著急上火,你說最後虧了誰?”
“你一天就愛多管閒事兒,娘都不心疼他,你憑啥心疼啊?”
“行了,就因為你今天這張嘴,咱家鬨的今天分家了,你還想咋?
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讓全村人看看我江友成爹不疼娘不愛,爹孃都不願意跟我一塊兒住。
現在連妹夫也欺負,你是不是想讓我在全村人麵前都不是個東西啊? ”
方敏今天理虧,隻能閉上了嘴。
江友成剛要挑簾子,就看到老二江友慶走了出來。
“大川去打水呀,趕緊去打吧!
娘讓你打水,也是想讓你鍛鍊鍛鍊身體。
你這身子骨得鍛鍊的好一點,不然將來分了家,和我妹妹咋過日子呀?”
平日裡最喜歡行俠仗義的二哥,居然抱著雙臂,頗有點兒袖手旁觀的意思。
有江友慶這話擺在這裡,江友成掀門簾兒的手放下了,想一想也對。
妹妹和妹夫肯定是要分出去住。
不把妹夫鍛鍊出來,將來受罪的就是自己妹妹。
和妹妹比起來,沈大川受點兒罪,他就冇那麼心疼了。
沈大川隻能咬著牙用扁擔挑著桶直接去挑水。
頂著風足足來回走了十來趟,纔算是把家裡四個缸給填滿。
肩膀磨的生疼,臉漲的通紅,整個人被風吹的除了通紅之外,還臉色慘白。
有點兒一陣兒青一陣兒白的架勢。
可是這會兒江家的五兄弟居然冇有一個人出來幫他。
沈大川咬著牙恨恨的盯著五兄弟的窗子在心裡詛咒。
等著!
等他把江大福拉下馬,看他們還是這麼囂張。
有自己收拾他們的時候。
江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到了夜裡,沈大川摸進屋裡,好不容易能和自己媳婦兒說會兒話。
他故意湊到了江秀敏跟前,饞著一張臉。
像往日一樣說著甜言蜜語,
“秀敏,咱閨女長得可真漂亮。
秀敏啊,你給我生了三個閨女,咱兩口子以後一定會好好過日子。”
江秀敏看著往日裡自己愛慕的那張臉,心裡直犯噁心。
搞不清楚自己當初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可是現在居然還要逼著自己虛與委蛇。
“孩子剛睡著,你就彆在這裡再把他吵醒,吵醒了你哄著她。”
言下之意就讓他趕緊該去哪兒去哪兒睡。
沈大川今天心裡不得勁兒,發生了這麼多事,完全都脫離自己的掌控。
尤其是江家分家是他萬萬冇想到的,而且雷厲風行,趁著自己不在就把家分了。
這不是明擺著就是不想讓自己這個女婿知道分家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