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瞬間覺得腰間一冷。
想到他的蛇尾纏著我的腰,想到他冰冷薄唇咬了我的唇。
我撫著被咬傷的唇瓣,心裡真是又委屈又難過。
幻想中我的初吻應該在浪漫的環境裡發生的,可現實是,我被一條蛇直接壓在棺木裡被奪走的。
我收迴心神,看向我家門口,那邊因為我爺爺來了,王嬸子跟王叔情緒也稍微冷靜了一些。
“這肯定不是蛇君來報複才遷怒你家閨女的,我親眼把小奈送上了花轎。
昨晚中元節,百鬼夜行,指不定小麗撞邪了,如果信得過我,我替你去看看?”我爺爺正色的朝王叔兩口子說道。
隨後他接著又道,“如果你們信不過我,可以去請隔壁村的李神婆。”
王叔王嬸自然已經不相信爺爺了,他們現在都以為是我們家冇把我送去嫁給蛇君。
正常人思維都會覺得,爺爺就算去看了,也不會說是蛇君所為,而是會歸咎到撞邪了。
“德叔,我希望你真的是把小奈送給蛇君了,不然我們這個村,就要遭災了。”王叔看著我爺爺,隱忍著不滿,說道。
說到底,我爺爺怎麼說也是村子裡天師,還是受人尊敬的,王叔看在我爺爺的麵兒上,現在也不好起衝突,帶著王嬸子跟他的親戚便離去了。
他們直接往村口跑去,應該是去請隔壁村的李神婆。
李神婆也算是有口皆碑的,是這周圍村子裡比較厲害的神婆,算命卜卦驅邪除祟都有一手。
聚集在我家門口圍觀的村民個個臉上都帶著恐慌,就擔心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家。
被爺爺勸走之後,終於恢複了安靜。
我爺爺朝我這個方向看過來,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點過去。
看到爺爺招手的動作,我立刻一溜小跑的往家裡跑。
我爸媽已經被爺爺喊進屋裡,他們一看到我跑進來,兩人臉上都露出的錯愕的神情。
我爺爺生怕被人看到,連忙把大門給關上了。
“小奈,你,你怎麼回來了?你冇事吧?”我媽忽的從椅子上朝我衝了過來,
她喜極而泣,一邊把我從上到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一邊朝我問道。
我還是穿著我的大紅嫁衣,雖然在逃跑的時候跌跤了幾次,衣服都染滿了泥土,不過終歸是嫁衣還是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的,冇有破損半分。
我媽看到我並冇有被人侵犯過的樣子,就狠狠鬆了口氣,一把抱住了我,哭著說道,“我的小奈,你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
“爸,這,這是怎麼回事?小奈不是被蛇君給接走了麼,怎麼又能回來了?”我爸看到我也是一陣驚喜,但隨後又神情忐忑起來。
“那,那王大哥家出事了,真的是蛇君的遷怒麼?”我爸連忙問道。
“不可能是蛇君遷怒,昨晚小奈確實是被蛇君接走了。”我爺爺立刻搖了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
我看著我爺爺,他神色坦然,眼神肯定,很篤定的模樣。
爺爺跟我們是一家人,他完全冇必要連我們都一起騙,最主要的是,昨天確實我是被蛇抬著轎子接走的。
“爺爺,我們村,供奉了兩個蛇君麼?”我忍不住問道,白衣蛇君跟黑衣蛇君,誰纔是村裡供奉的?
“冇有,就隻供奉了一個蛇君。都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一個村子隻能供奉一個仙兒。”我爺爺立刻搖頭,說道。
“可是我……”我剛想說我見過兩個蛇君,但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失聲了。
我拚命的想要說話,但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小奈兒,本君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忽的,一個冷漠低沉的嗓音,傳至我耳朵。
我中指上的黑色蛇形指環,似是變得更加冰涼,更是警告我一般,收緊了很多,讓我的手指都被攥的抽痛起來。
皺著眉頭,我忙捂住了蛇形指環,感覺到上麵入骨的冰冷,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奈,你想說什麼?”我媽並未察覺到我的異樣,朝我忙不迭的問道,“你被蛇君接走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我媽伸過來的手剛好捏著我那隻受傷的手,她一激動用了力,捏到了我手掌心的傷口,我不禁痛的倒抽口冷氣。
“媽,我手疼。”我連忙把手從我媽的手裡抽出來。
“你的手怎麼了?”我媽連忙把我的手扯過去看,看到手掌心那直接穿透手掌背的傷口,頓時又心疼的紅了眼眶,“怎麼弄的,孩子他爸,快把醫藥箱拿來給小奈的傷口消毒。”
我爸看到我手腳都受了傷,也是心疼不已。
我坐在椅子上,任由我爸媽仔細的幫我清理傷口。
而我爺爺坐在一旁抽著旱菸袋,眉頭皺了起來。
“小奈,快跟我們說說,昨晚你發生的事情。”我媽替我包紮好傷口後,又朝我問道。
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說辭,“我被轎子接走後,看到了蛇君,然後那蛇君也有讓我走的意思,我就跑下山來了。”
這回我避重就輕的說,冇有說的太詳細,倒是冇有突然失聲了。
“爺爺,你昨晚說,他來複仇了,他,是誰?”我想起昨晚戲曲歌謠出現時,爺爺滿臉恐慌的說了這句話。
“冇什麼,現在有蛇君保護我們,那我們就不會有事。”我爺爺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細談這個問題。
我還想要追問爺爺這件事,但大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讓我們一家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都嚇一跳。
“快,把小奈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小奈回來了。”我爺爺立刻朝我爸媽說道。
我爸點了點頭,立刻把我背了起來,把我藏到了地窖裡。
一般地窖也冇有外人會去,我躲在這裡,安全。
我坐在矮凳上,看著手指上的黑色蛇形指環,想要把它拿下來。
卻發現,這黑色蛇環就跟長在我的肉裡似的,動不了分毫。
“彆費勁了,這指環,隻有我才能把它拿下。”忽的,冷漠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好像,是從指環裡發出來的。
“你,你……”我有無數的疑問想要問,可卻害怕的一時半會不知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