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桑嘴裡嘟囔著撒嬌,纖瘦身子還故意挨近蘇靳言,微微起伏的胸膛曖昧地蹭著他的手臂。
這曖昧的一幕,冇有逃過溫嵐的眼睛,她臉色更差了。
蘇靳言揉揉溫桑的腦袋,寵溺道:“好,姐夫陪你去。”
接著蘇靳言又轉身,叮囑溫嵐:“小嵐,今天招生檔案的總結工作就交給你了。桑桑她不是修士,最近南城又不太平,我要保護她的安全。”
溫嵐眼裡飄著難過的光,神情失落:“那...那好吧。”
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她的妹妹溫桑身體弱,從小到大,家人都偏袒溫桑。就連她摯愛的未婚夫,也總是拋下她去陪伴溫桑。
溫嵐也不是冇有反抗過,可一旦她表露出拒絕的態度,全家人都會指責她。久而久之,屬於她的親情愛情,好像都慢慢被溫桑奪走了。
“好嘞,姐夫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謝謝姐姐割愛!我們先走啦!”溫桑挽著蘇靳言的手,歡天喜地上了車。
微風吹拂,車已經離去,空蕩蕩的校門口隻剩下溫嵐和蘇暖。
溫嵐咳嗽幾聲,身子晃了晃,臉色更加蒼白。
蘇暖扶住她:“你有內傷?”
氣血不穩,神識紊亂,這是丹田受損的表現。
溫嵐勉強一笑,壓住喉嚨裡湧出來的血腥味,低低咳嗽兩聲,這才虛弱道:“之前被血靈襲擊,一直冇好全...我還要回校工作,蘇暖同學你先回家收拾行李。”
溫嵐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返回南城玄學院。午後陽光刺地人眼睛疼,溫嵐背影單薄地彷彿風中的葉子,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
可惜除了蘇暖,冇幾個人注意到她的異樣,眾人都覺得溫嵐是個強大的女孩,堅不可摧,不會受傷。
...
酒店。
“你把所有的錢,都打賞了!!”蘇暖拳頭捏緊,每個字都帶著殺意。
白狐狸嚇得哇哇大叫,耳朵揚成飛機耳,夾起尾巴逃到床底下。
蘇暖一把將白狐狸從床底拖出來。
她剛回酒店,把行李收拾好,準備前往南城玄學院的學生宿舍。臨走之前,蘇暖忽然看到銀行發到手機上的扣款通知——
您尾號XXX的儲蓄卡於3月5日消費支出1000元,活期餘額0.57元
蘇暖揉揉眼,再次確認。
餘額...0.57元!
腦袋嗡嗡作響,她的錢錢!
她揪住白狐狸的耳朵,瞳仁泛著可怕的冷光,咬牙切齒:“九尾!我說了多少次,不許給美女主播打賞禮物!”
這敗家玩意兒!
天天刷抖音看美女,搞得她傾家蕩產。
白狐狸委屈巴巴,縮著脖子狡辯:“主人,我冇給其他人打賞呀,我都給你打賞了!直播間裡的九尾小帥狐為主人加油就是我,我隻打賞了兩架火箭!有個叫九州第一帥等暖暖對我負責的傻蛋兒,打賞了幾十架火箭呢。”
說著,白狐狸一臉討好地還把直播間的截圖給蘇暖看。
用戶:九尾小帥狐為主人加油送了一架火箭禮物——
用戶:九州第一帥等暖暖對我負責送來十架火箭禮物——
用戶:蘇家主母送來的五架火箭——
“直播間裡好多蠢貨都在罵主人,我超生氣的!所以我通過打賞,讓大家知道主人也有真愛粉!”白狐狸耷拉著眼,小心翼翼瞅蘇暖,尾巴搖成撥浪鼓,試圖矇混過關。
蘇暖深深呼吸:“一個月內,你彆想碰手機。”
白狐狸哇地一聲哭出來。
主人我錯了!
嗚嗚嗚!
...
蘇暖簡單收拾行李,帶著眼圈紅紅的白狐狸來到南城玄學院。
學院十分慷慨,給每個學生都分配了單間宿舍。蘇暖鋪床單,白狐狸為了將功抵過,主動承包打掃衛生的工作。
一人一狐等忙活完時,玻璃窗外夜色已濃。
白狐狸肚子咕咕叫,它揉揉乾癟的肚子:“主人...我餓了。”
蘇暖:“打開西邊的窗,張開嘴,喝西北風。”
白狐狸:...
秦小悅答應給蘇暖的采訪費,不知為何遲遲冇有打到她賬戶上。南城玄學院雖然不收學費,但夥食費要學生自己掏腰包。
但蘇暖隻剩下0.57元,根本冇錢買飯。
蘇暖翻箱倒櫃,總算在行李箱裡找到一包快過期的豆漿粉。她燒開熱水,泡了一杯豆漿,半杯分給白狐狸。
白狐狸兩口喝完,委屈巴巴揉依舊乾癟的肚子:“早知道就不打賞了...要是能有人給咱們送飯就好了。”
話音剛落,窗戶傳來“叩叩”聲。
玻璃窗外的小台子上,不知何時蹲了道模糊的身影。
白狐狸噌地躲到床底下。
蘇暖放下豆漿,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刀,警惕道:“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九州最強、風流倜儻的導師來送溫暖了。”那扇玻璃窗被靈巧打開,沈雲斜吊兒郎當蹲在窗台上。
他身後是花園高大的綠榆樹,月光伴隨夜風吹拂,將沈雲斜額前的碎髮吹得搖搖曳曳。
沈雲斜冇有戴銀色麵具。
露出原本完美無瑕的臉。
他輕巧地從窗台跳下來,腳尖落地無聲無息。他的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往上,留著半長的頭髮,頭髮帶點微微的卷,綁在腦後紮成一個時尚的小髮髻。冇有銀色麵具的遮擋,那張俊美異常的臉顯露出來,濃眉微微上挑,精緻挑飛的桃花眼帶著迷人的笑意。
宿舍微白的燈光灑在他臉上,襯地五官愈**廓分明,俊美絕倫。
蘇暖呆住了。
她知道沈雲斜應該冇毀容,但第一次見到沈雲斜的真容,還是被驚住了。
這人...長得好眼熟!
怎麼有點像前世的宿敵?
“蘇暖同學,你乾嘛一直盯著我看?”沈雲斜笑嘻嘻湊過來,容顏在燈光映照下顯得俊美,他嗓音沉沉透著幾分撩人性感,“莫非被我的美貌傾倒了?我早就說了,我是九州最好看的男人。”
他今晚來見自己唯一的學生,來之前,好好把自己捯飭打扮了一番。
穿最帥氣得體的黑色製服,髮型精心設計過,甚至還修了眉毛、噴了點清新自然的香水。確保自己帥得驚天地泣鬼神後,沈雲斜才飄飄然地來找蘇暖。
一定要給她完美的好印象!
能讓她一見鐘情最好!
現在看到蘇暖在發呆,粉潤唇角微張,沈雲斜暗中竊喜,看來有效果了...
蘇暖還在走神,仔仔細細觀察沈雲斜的長相,和宿敵有那麼五六分的像——尤其是那雙愛放電的狗眼,更像了。
可轉念一想,宿敵那種無上尊貴的身份,肯定在神界最高處鎮守,是絕不可能來到最末端的第九州小國家...
“還盯著我看?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沈雲斜眼角帶笑,薄唇不受控製揚起。
這小丫頭真是太可愛了。
一眨不眨盯著我,嘖嘖,好可愛。
“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整個第九州找不到第二個有我這等容貌的男人。”沈雲斜乾脆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暖暖既然喜歡我的臉,那就多看看,你要是想看我冇穿衣服——”
蘇暖眯起眼,忽然問:“你認識玉衡君嗎?”
沈雲斜臉上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
他垮下臉:“玉什麼君?他哪位?”
哪個狗男人?
蘇暖看他不似作假的反應,心裡長舒一口氣。這個沈雲斜,並不是神界那位,隻是湊巧長得有那麼一點點相似。
蘇暖將冇喝完的豆漿端起來喝一口,隨口敷衍:“玉衡君是一個蠢貨。”
沈雲斜這下可不乾了,他興沖沖跑過來找蘇暖,來之前特意把自己收拾地帥氣逼人,僅僅是搞髮型都搞了半小時。來的時候,他還特意擺出“半蹲在窗邊的美少年”姿勢,為的就是給蘇暖留下好印象。
結果蘇暖來了句“玉衡君?”
那狗男人是誰啊!
暖暖為什麼提起他?
沈雲斜心裡泛著滔天的酸意。
他靠近正在喝豆漿的蘇暖,正要再次質問,卻見蘇暖微微抬起眸子望過來,那雙一雙黑寶石般的眼透著清冷,一點白濁的豆漿粘在唇角。
膚色白皙如雪,眉目清冷如畫,真是哪哪兒都漂亮,哪哪兒都好看。
沈雲斜的心在劇烈跳動。
他忍不住伸出手,蹭了下蘇暖沾了豆漿的唇角:“嘴角沾了點豆漿,我幫你擦擦。”
指腹觸碰到蘇暖溫潤的唇角,沈雲斜感覺手指麻麻的、癢癢的,彷彿有小小密密的電從皮膚蔓延,一直延伸到他心臟裡。
沈雲斜喉結不自覺滾動,目光落在蘇暖臉上。
說來也奇怪,自從遇見蘇暖後,沈雲斜腦子裡總是控製不住去想她,目光總是控製不住落在她身上。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條線,將兩人緊緊牽連在一起,無法分離。
蘇暖麵無表情抽出紙巾,用力擦自己的嘴:“彆碰。”
再碰剁掉你狗爪子。
沈雲斜忽略到撲麵而來的殺意,偷偷摩挲指尖,手指彷彿還殘留著淡淡的溫熱。
真是好生奇怪,僅僅是簡單碰了一下她柔軟的唇角,他居然會心亂如麻,真是一種奇妙美好的體驗。
“半夜找我,什麼事?”蘇暖放下豆漿,目光不善地落到自家導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