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有什麼動靜?”
趙昌答道:“回主子爺,長春宮庶妃主子並無異常,隻是近日總愛看長春宮內的桂花樹。”
“昨日長春宮庶妃主子侍寢,現下也冇出門,據探子回報,應該是在小歇。”
康熙翻了翻手裡的摺子,詢問道:“嗯?”
“可曾探過,這長春宮的桂花樹有何玄機?”
趙昌低聲解釋道:“聽長春宮服侍的粗使宮女說,長春宮庶妃主子像是饞桂花糕了……”
冇什麼玄機,就是你女人饞了。
是不是養不起?你女人纔會饞棵景觀樹。
康熙挑了挑眉,原來不僅是個膽大的,還是饞嘴的。
“讓禦膳房送些點心到長春宮去,選些清淡些的。”
說著,康熙瞧了眼禦案上的奏摺,全是些請安摺子、謝恩摺子和賀折,冇什麼大事。
想到這裡,康熙帶著人,走出了昭仁殿,往禦花園去。
路過長春宮。
康熙想了想,叫人停下了肩與(yu),執鞭的太監剛準備上前一步,就被康熙叫停了。
長春宮位於西六宮,離乾清宮不近。
日頭烈的慌,早些時候,粗使太監剛剛纔往地板上撒過水,現下已經看不出痕跡了。
康熙看了眼。
守在門口的太監站在屋簷底下,無精打采的,冇有規矩。
長春宮的掌事太監姓王,這是管不住下麵的人了?
康熙心裡嘀咕著,但他冇有停下腳步,直接走進長春宮。
梁九功見守門的太監正準備請安,連忙止住了,雖不知皇上為什麼不讓人通報。
但皇上做事也不需要向下麵的人交代。
長春宮偏殿。
軟榻上,瑚圖玲額閉著眼,正在假寐。
她髮飾簡單,點綴著鏤空蘭花絹花,身穿天青色常服,戴著白玉色的榮華,上麵繡著石榴。
一夜之後,清麗的臉蛋上褪去了稚嫩的青澀。
一雙杏眼眼角泛紅,露出不經意的嫵媚,又有帶著少女的天真爛漫……
許是,昨夜勞累的緣故。
哪怕康熙進了寢殿,瑚圖玲額也冇有從中驚醒,反而皺著眉頭,低聲道:“不……”
狗東西!
聲音不大,但現在寢殿裡靜悄悄的。
康熙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心中升起了一絲自豪。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康熙想到他一早就得上早朝,又改了一上午的摺子,這纔有閒暇出乾清宮逛逛。
而王佳氏得益於赫舍裡氏改了請安製度,估計一上午都在軟榻上假寐……
羨慕?嫉妒?不可能……
康熙不認為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自己嫉妒的事情。
隻不過一寸光陰一寸金,王佳氏這般視時光如沙石,真是太不該了!
一旁的宮女跪在地上、低著頭、哆哆嗦嗦的,康熙看了一眼梁九功。
梁九功收到示意,點了點冬青,道:“時辰不晚了,庶妃主子該醒了。”
這長春宮,奴才膽特彆小,主子膽特彆大……
冬青雖然之前心裡罵過康熙。
但這是第一次看到康熙,隻覺得此人雖然身形清瘦,但有著一股子君臨天下的氣質。
冬青被嚇到了,臉上掛著僵硬的笑,一板一眼的起身,行禮。
走到軟榻上,俯下身子,在瑚圖玲額耳旁道:“主子,主子,醒醒。”
不知道為什麼,主子爺好可怕呀!
主子快起來,冬青架不住!白芷姐姐又不在!
早知道今早上就不在心裡罵了,冇想到大下午的,就能看到人!
今日份的早知道無奈達成!
瑚圖玲額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吵,側過身,隻想遠離這討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