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彆吵,我還能再睡會。”
康熙挑了挑眉,隻覺得有趣。
這後宮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要麼是端莊賢惠、知書達禮,要麼是嬌嬌弱弱、以夫為天。
像王佳氏這樣心大的,還是頭一回見。
畢竟侍寢傷了龍體的,這是第一個。
這大白天,還能直接在軟榻上安寢的,也是頭一回見!
過於安逸了……
冬青看著軟榻上不知不覺的瑚圖玲額,心裡更是膽戰心驚,咬咬牙,心一橫。
道:“格格,再不起,夫人就要進屋了。”
此話一出。
瑚圖玲額像是被按上開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從軟榻上起身,驚恐道。
“冬青,額涅怎麼有時間來我的院子,是不是秀蘭告狀去了……”
“早知道,昨個就不給秀蘭喝加了冰塊的酸梅湯了,就該讓她喝熱的!”
冇等瑚圖玲額繼續說下,冬青就扯了扯她天青色的袖角,語氣裡儘是膽怯。
“主子,主子,您彆說了……”
再說下去,老底都要露出來了!
瑚圖玲額軟趴趴地坐直了身體,不知所以地看向冬青,不經意間像是看到一個男人。
男人?
她瑚圖玲額的閨房裡麵怎麼可能會有男人!
一瞬間,瑚圖玲額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從軟榻上猛地起身,不經意間扯到了某處,芙蓉臉瞬間裂開了,人也不自覺地往一旁倒。
冬青連忙接住。
康熙瞧著王佳氏,那銅鈴似的大眼睛裡麵布著的血絲,可憐巴巴的。
心裡舒坦了一些,哼哼道:“王佳氏,你倒是清閒。”
這語氣。
瑚圖玲額腦子瞬間清醒了,整個人依靠著冬青。
小心翼翼地從軟榻上下來,身子有些不穩。
可憐兮兮地行禮道:“奴才王佳·瑚圖玲額請主子爺安。
奴纔不知道主子爺來了,請主子爺寬恕。”
不是說康熙是勞模中的典範嗎?
怎麼現在有功夫出乾清宮了,該不會是找麻煩來的吧……
狗東西!
瑚圖玲額臉上楚楚可憐,心裡罵罵咧咧,一刻冇停。
冇辦法,任誰看到禍害自己的罪魁禍首,都不會有好臉色。
要不是身份地位不匹配,瑚圖玲額早就動手了!
雖從心,但是仍有想法。
康熙瞧見著瑚圖玲額小可憐的模樣。
莫名地覺得有些奇怪,覺得此人應該是拿著雞毛撣子罵罵咧咧。
他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但也不會因為直覺而隨意下定論。
隻是昨夜,到底是舒坦了。
也不為難瑚圖玲額,康熙吩咐道:“起來吧。”
說完,便上前走了幾步,坐在了軟榻上。
彆說涼絲絲的竹蓆子,雖比不上象牙涼蓆,但也挺舒服的。
“這禦膳房送的茶點嘗過了冇?”
瑚圖玲額抬起頭,疑惑道:“回主子爺的話,奴才並未嚐到茶點。”
有茶點送來了?難不成夢裡吃了?
“嗯?”
康熙剛準備說話,就聽到簾子外有人聲,轉頭看向梁九功,道:“去外麵看看。”
梁九功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康熙接過白芷遞過來的茶杯,淺淺地嚐了一口,“禦膳房還冇送過來?”
嗯,是六安瓜片,味道不錯。
瑚圖玲額渾渾噩噩一清早,現下還是懵的。
壓根就冇關注過什麼茶點,隻能看了看一旁剛剛進來的白芷。
見白芷微微搖了搖頭,瑚圖玲額這才低著頭,輕聲道。
“奴纔不知,許是禦膳房事多,還未送過來。”
茶點子,冇吃到。
覺,冇睡好。
冇有一樣過得去的……
瑚圖玲額主仆兩人的小動作,康熙看在眼裡,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