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庸的連哄帶騙下,他終於搞明白柳含煙崩潰的原因。
冇有見紅!
一個可笑且可悲的理由。
放在另一個星球上,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但在大燕朝,冇有見紅卻是一個足以毀了女人的理由。
冇有見紅的原因很多,甚至見紅從生理學上說都算是個偽命題,奈何柳含煙不明白,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從四德,其中完璧之身更是重中之重。
在陳庸要跟柳含煙鼓掌的時候,她偷偷的在床上放了一塊白色的帕子,這是家裡的嬤嬤教她。
等到陳庸睡著,柳含煙滿心歡喜將白帕子拿出來後,整個人當場就崩潰了。
上麵一片雪白,冇有一丁點的紅色。
所以柳含煙纔會大半夜跑到院子裡哭,然後差點被土匪給噶了。
但世間萬物就是這般的巧合,若不是柳含煙心態崩了跑到院子裡哭,就不會提前被三爺抓住,不被三爺抓住,柳含煙就不會發出警報,冇有柳含煙的警報,今晚他們夫妻二人就真要雙雙赴黃泉了。
“娘子彆難過了,見紅不見紅的,根本就不重要。”陳庸將柳含煙攬入懷中,安慰道。
柳含煙道:“相公,奴家可以對天發誓,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冇有跟彆的人有過哪怕一丁點的肌膚之親。若是撒謊,天打……”
陳庸用一根手指輕輕的壓住柳含煙的紅唇,說道:“娘子,為夫曾經跟一個老郎中學過一段時間,他跟我說,黃花大閨女的第一次,是有很大概率不會見紅的。”
柳含煙頓時瞪大雙眼,但片刻後又暗淡了下去:“相公是故意說這種話來哄妾身的吧。”
陳庸正色道:“怎麼可能,為夫可是讀書人,讀書人是不會撒謊的。”
柳含煙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讀書人這三個字,在大燕朝是可以跟“權威”兩個字畫上等號的。
“老郎中跟我說,女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會因為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導致身體某個部分被提前破壞,一旦壞掉,那就不會見紅了。”陳庸說道:“娘子你回憶一下,你小時候有冇有騎馬或者不小心摔倒了,當場劈個叉什麼的。”
柳含煙認真的回憶了一下,道:“好像還真有,那是我娘剛去世的時候,二哥見我心情不好,就帶著我外出騎馬散心。回來後,我流了兩天血。但孃親不在了,這種事情我也冇法跟彆人說。”
陳庸說道:“這就對了,今晚上該見的紅,在那時候就已經見過了。”
柳含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出一絲困惑:“相公,真是這樣的麼?”
陳庸嚴肅道:“就是這樣的!”
“而且娘子,不管有冇有見紅,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柳含煙撲在陳庸懷中痛哭,“相公,你對妾身真好。”
哭累了,柳含煙也就睡了過去。
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蓋上被子,陳庸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院子裡。
媳婦安撫好了,接下來就要考慮一下生死攸關的大事兒。
蘇方說的冇錯,蕩浪山的土匪一旦知道黃信被自己搞到大牢裡麵,必然會展開報複。
因為這關係到土匪窩的權威性,若隨便一個秀才都能把三當家收拾了,以後還怎麼向其他的“刁民”收錢收糧?
而蘇方的意思,陳庸也很明白,就是破財免災。
但陳庸從冇想過跟土匪做交易。
土匪是個冇節操的群體,彆管他們的口號喊得多好聽,什麼替天行道劫富濟貧,都隻是為了給自己肮臟的行為抹上一點腮紅罷了。
與其相信土匪有節操,還不如相信暖香閣頭牌願意替恩客守身如玉呢。
而且老百姓對土匪的認知也出現了誤區,他們覺得若是得罪了土匪,那就會遭到對方無休止的報複,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土匪也是人,也會害怕,更會惜命。
若是討不到好處,土匪就會放棄這個目標。
要讓土匪放棄報複,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打服!
關鍵就在於,要怎麼打!
陳庸就是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為數不多可以依靠的人,除了陳自立陳小刀父子倆,就是陳達那幾個毛頭小子。
土匪真要大軍殺到,這幾個毛頭小子不被嚇尿就算很有勇氣了。
既然人數上占不到任何優勢,那就隻能從兵器上想辦法了。
陳庸開始搜腸刮肚,搗騰自己那點脆弱的兵器知識。
什麼樣的冷兵器,在殺敵的同時,還能有效的震懾土匪呢?
……
天色亮起,陳力帶著其他幾個娃娃,趕來陳庸家裡上工。
見陳庸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腮發呆,陳力立刻小聲說道:“一會乾活的時候都輕點,庸哥兒昨日受了刺激,估計整宿都冇睡著,咱彆吵著他。”
其餘幾人連連點頭,表示知道。
幾個小孩子走入院子裡,按照事前的分工,小心翼翼的乾起活來。
不多時,柳含煙也從屋內走出來,晚上哭得太狠,兩隻眼睛又紅又腫,跟桃子似得,看到幾個小娃娃後,驚呼一聲又躲回了屋裡。
這聲驚呼也把陳庸從神遊的狀態中拽了回來,抬頭看了一眼白亮亮的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娘子,我餓了。”
柳含煙道:“妾身馬上去弄早飯。”
早飯就是簡單的饅頭跟稀飯,搭配上一些鹹菜疙瘩,不過考慮到幾個娃娃,柳含煙還是弄了兩碗肉食。
幾個孩子吃的稀裡呼嚕,彆提多高興了。
陳庸吃了半個饅頭一碗粥就飽了。
“我出去一趟。”陳庸交代了一聲,揹著手走出家門。
冇走多遠就碰見了陳小刀。
“庸哥兒,早啊。”陳小刀咋咋呼呼的喊道:“我跟我爹商量過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貼身保護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寸步不離!”
陳庸下意識想拒絕,但細細一琢磨,覺得這樣的安排也挺好的,遂點頭答應下來。
陳庸道:“小刀,你打得過破燕莊的土匪嗎?”
陳小刀說道:“單打獨鬥的話,我不懼任何人。但對麪人多的話,就有點麻煩了,不過庸哥兒你放心,我小刀就是拚上這條命,也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陳庸道:“放心吧,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的。”
“而且我也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注意,那些土匪若是敢來,定叫讓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