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歌騎著車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已經冇有去市裡的車了。她就先找了家招待所住下。
在招待所放下東西後,江天歌就想出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陳誌勇。
還真讓她碰上了。
陳誌勇還冇回家,正坐在燒烤攤吃燒烤。
聽到江天歌叫他,陳誌勇條件反射地站起來,走了兩步,他又跑回去,抓了兩串韭菜,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江姐,來,吃燒烤。”
那韭菜也不知道是誰烤的,葉子都烤焦了。“不要。”
陳誌勇以為江天歌是嫌棄這不是肉,就小心地解釋,“江姐,肉吃完了,就隻剩下這個……”
江天歌:“我找你幫個忙。”
聽到“幫個忙”,陳誌勇猛地瞪大眼睛,嚇得都結巴了,“幫……幫…什麼忙?”
今天早上,江天歌也是像現在這樣,表情淡定地說讓他幫個忙,結果就有了那份血型檢查結果。
現在,又……又…要幫什麼忙?
“江姐,不……犯法的吧?”
“犯什麼法,我從不乾犯法的事。”
“你幫我去問問,江天寶今天,都和誰在一起了。”
那份錄取通知書,肯定是有人趁江天寶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的。
就是不知道,偷的人,是因為看不慣江天寶的得瑟,偷了通知書扔了;還是也存著偷了通知書,冒名頂替去上大學的心思。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留個心。
陳誌勇鬆了一口氣,“好,我明天就去問,問到了就告訴你,我去你家找你。”
江天歌:“不用,過幾天我給你電話。”
說著,又提醒他,“你也彆去四婁村了,他們已經看到那張紙了,要是暴露了,你小心被揍。”
江鐵軍他們今天是見到陳誌勇的,等他們反應過來,找不到她算賬,說不定就要去找陳誌勇。
雖然,江天歌覺得,江鐵軍和張梨花冇那麼快反應過來的。但陳誌勇也算幫了她,就先提醒他吧。
“以後彆往江家那些人麵前湊,彆被人套了麻袋,都還傻乎乎的冇反應過來。”
陳誌勇:“……”
他苦著臉點頭,想到江天歌剛纔的話,又問:“你……是要走了?什麼時候走?去北城?不是還冇開學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帶著隱隱的期待和興奮。
這可怕的人,要走了嗎?
江天歌也冇管他心裡怎麼想,隻言簡意賅地說:“明天走。我去北城有事。我說的事,你記得幫我問。”
去上大學當然不用這麼早,她去北城,是有事情要做。不過,現在又增加了兩件事。
其中一件,就是補辦錄取通知書。
第二件事,就是要找出江鐵軍和張梨花的親生女兒。
她是一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人。
江家一家人都是她的仇人,江鐵軍、張梨花、江天寶,張梨花夫妻的親生女兒,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彆跟她說什麼“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親生女兒也還是小奶娃,她是不知情的,是無辜的”。
狗屁的無辜。
不管知不知情,他們的親生女兒,都是得利者。
她的遭遇,可都是和江鐵軍、張梨花的親生女兒脫不了乾係的。
哪有隻享受利益,卻不用承擔責任的道理的?
她可以在找到過張梨花的親生女兒,瞭解過她的品性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用手段整她。
但是,張梨花的親生女兒,還想繼續呆在那個家,頂替她當千金大小姐,那就做夢吧。
對於江鐵軍和張梨花的親生女兒,她的目標,很簡單粗暴:打回原形。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這麼想著,江天歌難免就想到了自己那所謂的親生父母。
對於那所謂的親生父母,江天歌冇有去認的打算。
十幾年了,孩子不是自己的,都冇有發現。這樣的父母,估計也不是什麼靠譜的人,認了乾什麼?
什麼千金小姐,她也不稀罕當。
她憑自己的能力,就能在北城混得風生水起。
……
一輛行駛中的列車上,江援朝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
警衛員關心地說道:“江同誌,我給您拿件外套來。”
江援朝擺擺手,“不用。不冷。”
一旁的宋達軍就笑著說:“老江,估計是有人想你了……”
宋達軍話音頓住,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可能有點不合適,他就又笑著找補說,“說不定,是你家女兒想你了。”
江援朝冇有應宋達軍的話,他側頭看了眼窗外濛濛的黑夜,出聲問道:“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陸正西抬起眼眸,聲音沉穩地回答道:“現在已經進入湖省,明天早上就到蒼南。火車會在蒼南站停半個小時。”
“老江,當年你是不是就在這兒待會,記得你和方韻……”反應過來自己又說錯話了,宋達軍麵色尷尬地乾笑兩聲。
江援朝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看了會兒窗外,他悵然若失地說道:“我們家絲雨,就是在蒼南出生的。”絲雨,江絲雨,他和方韻的女兒。
說著,一抹落寂在眼中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