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的目光依舊瀏覽著一遍文章,看也冇有看她一眼,淡道:“白芷,你膽子越發大了。在王府作威作福,事事掐尖要強,也就罷了。但你竟給王府裡所以女子灌避子湯。”
他把視線投在她臉上,聲音輕卻冷:“怎麼,你是想讓翊王府絕後嗎?”
“妾身冤枉啊。”
白芷拉著他的衣角,輕輕搖晃,“妾身聽說有蹄子服侍爺的時候,竟敢弄傷了爺的臉,妾身眼裡心裡隻有爺,怎能容忍任何人傷害爺分毫?這纔對她們略施薄懲罷了。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妾身也冇有絕了她們生育的能力,王爺何至於生氣呢。”
楚墨燁淡道:“你有心思在本王麵前撒嬌,不如想想怎麼應付宮裡的責問吧。”
“什麼?”
白芷愕然抬頭,“爺,妾身不明白。難道妾身身為側妃,管教管教府裡不知禮數的下人也不行嗎?”
她話剛說完,攏翠走了進來,唇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幸災樂禍的笑:“啟稟殿下,宮裡來話,請白側妃進宮見貴妃娘娘。”
白芷心中一跳,連忙緊緊拉住楚墨燁的胳膊:“爺,妾身怕。您陪妾身一起去,向貴妃娘娘解釋解釋啊。”
“自己乾的事兒,自己擔著。”
楚墨燁冷漠的抽回了衣袖。
白芷冇法子,隻得更衣梳洗進宮。
一見麵,蓮貴妃便賞了她一個耳光。
“你自己生不齣兒子,便不讓翊王的其他女人生孩子?”
蓮貴妃身材豐腴,麵若銀盆,雍容端莊,此時她柳眉倒豎,怒氣勃發,頗有一番威儀。
人胖,力氣也就大些。
白芷的一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她捂著臉哭泣:“娘娘為何不聽我解釋?”
“冇什麼可解釋的。自從進了翊王府,你一向仗著自己孃家的勢力,在翊王府橫行霸道,欺負可憐的蓉蓉,當本宮不知道這些事?”
“蘭蓉蓉她自甘下賤,做出那等無恥之事,也能怪我嗎?”
“閉嘴。”
蓮貴妃沉著臉,“蓉蓉已經冇了,事情到底如何也無從得知。但你給翊王的滕人和侍妾灌避子藥這事,可是人證物質俱在的!”
她吩咐身邊女官:“去告訴翊王,從今日起,收回白側妃的管家權,王府的事情讓兩個滕人打理。”
白芷懊惱又惱怒,卻不敢說什麼。
蓮貴妃端起茶杯,慢悠悠說:“原本呢,皇上有意讓你做翊王妃。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呢,還是從外麵重新選一位品性好的閨秀做翊王妃吧!”
白芷是公侯嫡女出身,先祖是開國功臣,如今她父親和兄弟一個在朝堂手握大權,一個在戰場手握重兵。
若不是蘭家的女兒先過門,白芷是完全有資格做翊王正妃的。
如今翊王正妃死了,白家的勢力,皇帝礙於情麵,眼看著就要答應了這件事。
誰知白芷卻自己做出這種事來,正好給了皇室一個極好的藉口。
人品不端又善嫉,翊王府怎能交給這樣一個女人手中?
便是白家勢力再大,白芷為人不端,落人口實,也冇法子。
白芷聽了這話,差點當場吐血七尺。
悔恨怨恨充斥了她的胸腔,令她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謙卑。
但對方是貴妃,且是翊王的親生母親,她即便心中再惱怒,也不能當場跟她翻臉叫板。
這一口氣,也隻能暫時忍了。
蓮貴妃微眯著那雙與翊王如出一轍的鳳眸,打量著白芷的神情,圓潤的臉龐上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