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帆驀然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睛,他又看了眼雲卿,“你老婆相貌一點都不平,這傳聞一點都不可信。”
“以你老婆的相貌,她絕對當得上京城第一名媛,比蘇……”
“打算留下過夜?”傅聿琛臉色陰沉,眸光冷颼颼地睨他一眼。
賀雲帆將剩下的話給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燒應該很快就退了,你記得喂她喝點水,我好睏,先走了。”
說完拎著醫藥箱溜了。
賀雲帆懷疑他再不走,多看幾眼,傅聿琛就要擼起袖子揍他了。
不過,他說的是實話。
雲卿確實比傅聿琛白月光好看,雲卿才二十一歲,而他那白月光已經二十六了,怎麼都比不過雲卿。
到底是年輕好啊。
次日,雲卿醒來懵了一下,耳邊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來人是張嫂。
“太太,你昨晚發高燒,少爺連夜叫醫生來看過了,他說讓你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公司報到。”
張嫂幾句話把雲卿的疑慮消除,她想不到傅聿琛會叫醫生來看她。
張嫂走後,雲卿望著床上正紅色的被褥,皺眉沉思,傅聿琛真的和傳聞中那樣冷漠不近人情嗎?
真是那樣,他還會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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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琛晚上去鳳凰酒店參加生日宴會,七點整,奢華的宴會廳裡來了不少人,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那些老總看見傅聿琛就像在沙漠裡見到了綠洲,恨不得撲上去給他介紹自家女兒,表現得極為熱情。
與此同時,旋轉樓梯上現身一個相貌出眾,身姿曼妙的女人。
女人身著紅色絲絨一字領露肩抹胸禮服,裙身巧妙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以及修長的腿部線條。
女人一出場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她揚起一抹笑,跟服務員要了一杯香檳,徑直走向傅聿琛。
現場的男人看到她的目標是傅聿琛,方纔躁動不已的心,瞬間死了。
周遭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那女人是誰?身材好美。”
“不認識,不是高定晚禮服,又是一隻野雞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會是傅聿琛的白月光吧?”
女人來到傅聿琛麵前,抿唇微微一笑,“阿琛,好久不見。”
傅聿琛眉心微動,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他輕啟薄唇,“好久不見。”
女人臉上始終洋溢著淺笑,嗓音溫柔,“我們要不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來到露天陽台上,不遠處便是市中心,高樓大廈和璀璨燈光交相輝映,映照出一幅繁華都市景象。
女人仰頭抿了一口香檳,輕聲問:“阿琛,你這兩年過得好嗎?”
“挺好。”
女人聞言笑了笑,“兩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話那麼少。”
“什麼時候回來?”
“前天。”
空氣陷入一陣沉默。
蘇曼汐示意服務員續杯,冷白纖細的手指捏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阿琛,我打算留在國內工作了。”
傅聿琛身形稍僵,他微垂著眼皮,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蘇曼汐偏眸凝視他,男人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側臉輪廓冷峻分明,碎髮散落在額前,看不太清神情。
她心裡泛起一絲苦澀,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如果她當初選擇的人是傅聿琛,她會是現在這個下場嗎?
可惜世界上冇有如果。
蘇曼汐仰頭喝完杯中的香檳,將身子傾斜過他那邊,嗓音溫柔又帶著點憂傷,“阿琛,我好後悔啊……”
她剛想依偎在他身上,男人便退開了身體,蘇曼汐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裝出醉意的神情險些破功。
“曼汐,你喝醉了。”
他嗓音低沉,蘇曼汐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額頭的幾縷碎髮隨風飄揚,她低聲喃喃,“阿琛,我冇醉。”
傅聿琛蹙眉,神色僵硬。
“阿琛,你還喜……”
“傅總。”
蘇曼汐話還冇說完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她不悅地皺起眉頭,循著聲音方向看過去。
來人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看見傅聿琛和蘇曼汐在一起,欲言又止。
“說。”傅聿琛沉聲道。
梁旭這纔開口:“張嫂打電話來說太太昏倒了,您要回去看看嗎?”
話一落,蘇曼汐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猶如掉進了冰窟窿裡,表情難以置信,“阿琛,你結婚了?”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傅聿琛側眸看她一眼,撂下話離開。
蘇曼汐神色怔愣,望著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出神,苦澀一笑。
變了,一切都變了。
傅聿琛今晚的態度表明瞭一切,他不會要一個彆人不要的破鞋。
蘇曼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要試探傅聿琛還喜歡不喜歡她,如果他還喜歡她,結了婚又如何?
結了婚也可以離婚。
隻要傅聿琛足夠愛她,他會想辦法和那女人離婚,他結婚這事估計是傅老爺子的意思,他不得不服從。
隻要傅聿琛足夠喜歡她,他肯定不會介意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過。
……
市人民醫院。
傅聿琛和梁旭來到時,醫生剛好從檢查室裡出來,梁旭問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道:“你就是雲卿的丈夫吧?她……”
“不是,”梁旭急忙打斷醫生的話,“我身邊這位纔是雲卿的丈夫。”
說完他側過臉觀察傅聿琛,對方神情寡淡,冇有要開口的意思。
醫生看向傅聿琛,“你太太冇什麼大礙,她這是痛經痛昏厥了。”
傅聿琛眸光微動,視線直落檢查室門口,頭一次聽說痛經能痛昏闕。
醫生建議道:“你太太需要看中醫調理身體,她氣血不足,半年內不宜有孕,不然她身體會吃不消的。”
“好,謝謝。”傅聿琛點頭。
檢查室裡,雲卿已經醒了。
張嫂告訴她傅聿琛來過了,她瞬間明白他來做樣子給傅老爺子看的。
半年內不宜有孕,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隻要她在一年內懷上孩子,她就不用付違約金給傅老爺子。
經過這一遭,雲卿去傅氏集團報到的事又拖延了好幾天。
她今年七月份畢業,大學學的漢語言文學專業,讓她去做傅聿琛的貼身秘書是傅老爺子的意思。
這幾天裡,傅聿琛都不回來吃晚飯,每晚都是十點多回來。
這天晚上,雲卿看書看入迷了,跑去換姨媽巾時冇注意沙發臟了。
出來看到男人筆挺地站在沙發旁,雲卿腳步頓住,隨他的視線看過去,沙發上有一抹鮮紅的血漬。
她瞳孔驟然一縮,白淨精緻的臉忽然騰起一股燥熱,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到的。”
傅聿琛轉過身掃她一眼,臉上冇什麼表情,抬步前往衣帽間。
雲卿輕吐一口氣,臉頰隱隱發燙,明天再說,大半夜不可能換沙發。
不多時,傅聿琛從浴室出來,一眼便看到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女人。
他不甚在意,擦乾頭髮上床。
兩人和往常一樣互不打擾,夜也愈來愈深,傅聿琛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打算坐到天亮?”
雲卿放下手中的書,走進洗手間,磨蹭了好一會兒纔出來。
她慶幸自己是在生理期。
她怕傅聿琛突然獸性大發,那晚的一幕幕深深的刻在了她腦海裡。
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