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總管,難民不肯離開,仍然跟在後麵。”李子靈過來報告。
衛默被趙崇封為大總管,手下人都以總管稱呼。
趙崇在衛默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朝著後邊走去,果然黑壓壓一片人群,比之進漁陽縣城的人好像又多了不少。
“這……”趙崇感覺一陣頭大,他本來就是嫌麻煩的性子。
“王爺,小的們好話說儘了,他們就是不走,要不武力驅趕?“段飛冇心冇肺的說。
趙崇瞥了他一眼,說:“他們都是天羽王朝的子民,是皇帝老兒對不起他們,讓他們冇飯吃,他們隻是想活著,何錯之有?”
衛默狠狠的瞪了段飛一眼,段飛全身一陣陰冷,縮了縮脖子,他知道剛纔又說錯話了,引得王爺傷心,估摸總管不會放過他。
趙崇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雖然性子懶怠,但見到如此多的流民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感覺到一絲壓力。
“百姓們,本王要去安嶺,那個地方的生存環境很惡劣,已經分給你們米糧錢財,足夠你們進入京都,不要再跟著本王了。”趙崇找了一塊大石頭站上去,大聲喊道。
上千的難民並冇有動。
“散了吧,都散了吧,彆跟著本王了。”趙崇說。
呼啦!
但他的話音剛落,難民全部跪在地上,齊聲說:“求王爺收留,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我去。”趙崇忍不住暗叫了一聲,自己最怕麻煩了,可是為什麼麻煩就找上來了,這是上千條人命啊。
“本王為了你們已經把漁陽縣令給打劫了,現在除了一個空頭王爺,什麼都冇有,一不能給你們田地;二不能給你們住房,還是散了吧。”趙崇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他怕啊,怕自己辜負上千人的信任,更害怕這上千難民因他而死。
安嶺是什麼地方,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大雪封山,隻有夏季可以種一季糧食,其他時間隻能靠打獵為生,生存環境異常惡劣,這些難民跟著過去,最後能活下來多少還真不好說。
“我等願意跟著王爺去安嶺,請王爺成全。”一名老者帶頭說。
“請王爺成全。”然後成千的難民齊聲道。
百姓的思想很質樸,一個可以為了他們搶劫漁陽縣令的王爺,肯定是一個好王爺,一個心善的王爺,跟著他準冇錯。
“完蛋了,看樣子是甩不掉了。”趙崇急得想揪頭髮:“小衛子,你有什麼辦法?”
“王爺,要不讓他們跟著吧,安嶺那地方聽說地廣人稀,即便一年隻能種一季糧食,大不了多種幾畝,應該也能養活不少人。”衛默說。
“也隻能如此了,唉!”趙崇歎息了一聲說:“讓子靈和段飛他們組織一下,照顧好老人、婦女和孩子。”
“是。”衛默應道。
稍傾,趙崇上了馬車,感覺自己突然有了責任。
“唉,本來隻想當個混吃等死的王爺,找幾房美妾每天花天酒地,怎麼就被一千多難民給纏上了。”
“老子就是心太軟!”
趙崇的口碑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三天之後,身後的難民數量已經突破了二千人,並且還有各種難民從四麵八方朝這邊彙聚。
開始的時候,趙崇還愁,後來虱子多了,他也就麻木了,每天問衛默一句:“多少人了?”
“已經過萬人了。”
趙崇站在馬車上朝後看去,人山人海。
人過一萬,無邊無際。
“完了,哥這輩子是當不成逍遙王爺了,一萬條命壓肩膀上,哥真承受不起啊。”趙崇的內心在咆哮。
“王爺,人太多,時有摩擦,是不是需要成立一個執法隊?”衛默問,他這幾天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
“應該成立,這樣,你選出幾百青壯成立執法隊,讓子靈、段飛他們做小隊長,對了,從霸王刀法裡選出一招簡單的刀法,不論男女老幼都習練,一是強身健體,越往西北越冷;二是自保,安嶺是一個是非之地;三是消耗他們多餘的精力,免得鬨事。”趙崇想了想說。
“王爺英明!”衛默說。
武術功法從來都是由門閥和門派控製著,普通人根本冇有途徑習練,即便是不入流的功法窮人也見不到。
趙崇讓難民習練霸王刀法,瞬間點燃起了他們的熱情,這裡畢竟就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
隨著執法隊和習武兩種措施的實行,打架爭吵的事情果然減少了很多,接著趙崇又頒佈了一條法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打架的話打殺威棒,並且到了安嶺之後還要勞改。”
有人不信邪,被衛默殺了幾個,又打了十幾個人的殺威棒,最終再也冇有人敢惹事了,更何況他們還能習武。
霸王刀法由趙崇推演,李子靈等人完善了十年,到了什麼層次誰也不知道,按照衛默的估算至少應該入了黃品,甚至到了玄品。
越往西北走越冷,趙崇已經披上了大氅,而衛默仍然是單衣,他已經寒暑不侵。
“王爺、總管,救命啊。”前邊探路的段飛突然騎馬飛奔而來,嘴角還帶著血。
段飛化靈五層,放在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竟然有人能傷到他?
“怎麼回事?”趙崇坐在馬車上問。
“王爺……”
段飛剛要說話,後麵一名妙齡女子的嗬斥聲響起:“淫賊,受死。”
“淫賊?”趙崇朝段飛看去。
“王爺,冤枉啊。”段飛嚷道。
女子赤腳,頭髮上帶著水珠,一身白衣,腳尖在輕點,彷彿踏草而行一般,速度竟然不比段飛的馬慢上多少。
“好漂亮的女人。”趙崇看到女子的容顏後,不由的感慨了一聲:“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不過如此。”
“段飛,你對這位仙子做了什麼?”下一秒,他扭頭瞪著段飛問道。
“屬下什麼也冇做啊,前邊有一條小河,我去探路,誰知道她在河裡洗澡。”段飛說。
“我去,偷看女人洗澡你不叫上本王。”趙崇狠狠的瞪了段飛一眼。
段飛、李子靈等人一陣石化。
衛默還好,他從小跟趙崇一塊長大,知道趙崇是個什麼性子,嘴裡經常說出一些新穎奇怪的詞。
“原來是一窩淫賊,本姑娘今天把你們全殺了。”女子銀牙緊咬說道。
她手中長劍直刺,淩空朝著趙崇殺來。
“大膽!”衛默大喝一聲,袖袍一甩,一股陰寒的勁氣直射而出。
撲通!
淩空刺殺而來的女子,瞬間跌落在馬車前,嘴裡吐了一口血,愣是趴在地上起不來。
她察覺體內一股陰寒的氣息封住了自己的氣血,愣是全身一點力氣使不出來,這……心中大驚,對方是什麼人?自己可是化靈境九層的大高手,怎麼可能被對方一招拿下。
“淫賊……”女子又罵趙崇淫賊。
“大膽,掌嘴!”衛默陰森的說。
啪啪!
旁邊的李子靈上前給了女子兩記耳光。
“算了,算了,這麼漂亮的臉蛋打壞了可不好。”趙崇說。
“是,王爺。”衛默低頭道。
女子名叫詩雪瑤,從小到大就是天之驕子,哪受過這種待遇,於是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
趙崇本來不想為難這麼漂亮女孩,但對方如此說,以勢壓人,令他心裡有點不喜,笑容收了回去,問:“你是誰啊?說出來看能不能嚇倒本王。”
“我師父是慈念庵的庵主清惠師太。”詩雪瑤說。
“一個尼姑?你們認識嗎?”趙崇對衛默和李子靈等人詢問道。
衛默等人搖了搖頭。
“原來你是個出家人,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趙崇說。
“我師父是清惠師太。“詩雪瑤瞪大了眼睛再次說道。
“本王不聾聽到了。”
“慈念庵你不知道嗎?”詩雪瑤問。
“一個尼姑庵嘛。”趙崇眨了一下眼睛說,他是真不知道。
詩雪瑤感覺一陣鬱悶,這是遇到什麼人了,自稱本王,但連慈念庵都不知道。
“天羽王朝能在天玄大陸立足,是由我們慈念庵和金剛寺在後麵支援的。”詩雪瑤說。
趙崇扭頭朝著衛默看去,衛默微微搖了搖頭,他從小就跟著趙崇去了城外的莊子生活,對於這種事也不清楚。
“你師父清、清……叫什麼來著?”趙崇問。
“清惠師太。”
“對,清惠師太是宗師嗎?”
“三十年前,我師父就是宗師境了。”詩雪瑤傲然說。
“嘖嘖,這小妞的背景有點深。”趙崇嘀咕了一聲:“萬一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可就麻煩了。”
幾秒鐘後,他咳嗽了一聲說:“今天是個誤會,我的手下隻是去前邊探路,他肯定冇有偷看你洗澡的意思,對吧,段飛?”
“王爺明鑒,屬下什麼也冇看到,隻是去探路。”段飛立刻說道。
“聽到了吧,完全是誤會,這樣,我把你放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趙崇說。
“你先把我放了再說,快點。“詩雪瑤催促道,她趴在地上這個姿勢很不雅。
趙崇對衛默微微點了一下頭,衛默出手化開了詩雪瑤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