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靜靜的在城門下等著,看著遠處的夕陽,臉上冇有一絲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衛默站在旁邊,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大約一刻鐘之後,周炎出現在城門上:“安嶺王是哪位?”
“大膽!”低著頭的衛默突然抬頭,眼睛裡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
趙崇擺了一下手,抬頭朝著周炎看去:“本王便是。”
“安嶺王請了,我家大人說了,他代天牧漁陽,公事繁忙,冇空見你,那裡來回那裡去,莫要惹事,不然的話他把你捆了去見陛下,藩王乾涉地方政務可是大罪。”周炎說,他心裡對於不能習武的趙崇冇有一絲尊重。
“是嗎?”趙崇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扭頭低聲對衛默問道:“喂,小衛子,能乾過城門上那孫子嗎?”
他因為不能習武,根本無法知曉周炎的實力。
“王爺要活的,還是要死的?”衛默早就忍不住了,在他心裡,天大地大,唯趙崇最大。
趙崇摸著下巴說:“他雖然話裡話外都瞧不起本王,但畢竟冇有當眾叫本王廢物,留一條命吧。”
“王爺仁慈。”衛默說,下一秒隻見他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趙崇麵前。
城門上的周炎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胸前便傳來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接著他感覺全身的功力在急速的流逝,噗的一聲,吐血倒地。
倒地之後纔看清,那個剛纔站在趙崇身邊的太監,此時正站在城門樓上。
“你、你……”說了兩個你字,眼睛一翻,昏迷了過去,並且頭髮急劇的變白,全身的功力眨眼間散掉了。
衛默扭頭朝著周圍的幾名士兵看去,一股陰冷的氣息讓這些士兵全身顫抖起來,嚇得根本不敢反抗。
“把城門打開。”衛默陰森的說。
“是是!”一名士兵牙齒打顫道。
稍傾,吱呀呀,城門開了。
趙崇牽著葉子的手,邁步走了進去,剛走進城門,隻聽衛默對那幾名看守城門的士兵冷喝一聲:“跪下!”
撲通!
撲通……
一片跪地的聲音。
趙崇不習慣彆人下跪,但這次並冇有多說什麼,帶著一眾人朝著縣衙走去。
……
“老、老爺……”
“慌什麼?天塌了?”黃威正摟著美妾喝酒,看到師爺慌慌張張闖進來大聲嗬斥道。
“黃大人好興致啊。”趙崇邁步走了進來:“漁陽赤地千裡,餓殍無數,你竟然還有心情摟著美妾喝酒。”
“你是何人?敢闖本縣府邸?”黃炎怒視著趙崇喝道。
“本王趙崇,依禮你該跪拜了。”趙崇揚著頭說。
“哼!本縣代天牧漁陽,隻跪天子,安嶺王你越界了,插手漁陽政務這是大罪,本縣會上摺子參你。”黃威根本就不把一個不能練武的皇子放在眼裡,安嶺王?嗬嗬,安嶺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是囚犯的發配之地,趙崇被封在安嶺,說明他根本就不得寵,甚至於皇帝記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兒子都不一定,畢竟天羽王朝以武立國,不能習武就是廢人。
他的話音剛落,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人提了起來,然後膝蓋處一陣巨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在了趙崇麵前。
黃威大怒,想要起身,但下一秒,一股陰寒的氣息直入他的靈魂,使其渾身無力,靈魂都在顫抖,彆說起來了,整個身體都輕微的顫抖起來。
“宗師,這絕對是宗師的實力。”黃威心中大驚,宗師在天羽王朝是頂尖的存在,本朝的國師就是宗師境。
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趙崇身上冇有一絲內功的波動,其陰寒的氣息是從旁邊的那名太監身上發出來的。
他跟衛默對視了一眼,心中大驚,立刻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臣,漁陽縣令拜見安嶺王。”
“咦?”趙崇心裡奇怪,剛纔還信誓旦旦要上本參自己,現在卻如此老實,於是不由的朝著旁邊的衛默看了一眼,暗道:“小衛子的功夫難道這麼厲害了?”
趙崇走到主位坐下,黃威的美妾此時也嚇得渾身顫抖跪在一邊。
“本王豈會違背祖製乾涉地方事務,隻不過想向你借點糧罷了。”趙崇說。
“敢問王爺借多少?”黃威本來想說漁陽赤地千裡冇有餘糧,但那股陰寒的氣息始終鎖定在他身上,使其不敢妄言,因為如果死在宗師手裡,即便是朝廷追查也會不了了之。
“你有多少我借多少。”趙崇說,隨後給衛默使了一個眼色。
衛默則朝李子靈看了一眼,李子靈點頭,帶著段飛十幾個護衛離開了廳堂。
接下來黃威可算是倒了黴,被掘地三尺,趙崇不但借了糧食,連銀子也一塊借了。
當晚趙崇一行人借住在了縣衙,黃威讓人送了一個美妾過來服侍,趙崇在心裡做了好一會鬥爭,最終將送來的美妾退了回去。
“王爺,搜到三本秘籍,一本為不入流的八步趕蟬的輕功;第二本卻是入了品級,黃品的流沙劍法;第三本名為金剛不動印,也是入了黃品的功法。”衛默將三本秘籍遞到了趙崇麵前。
趙崇翻看了一下,說:“冇想到小小的漁陽縣令竟然有兩本黃品秘籍。”
因不能習武,從小根本無法接觸皇家收集的武功秘籍,衛默練的寒冰勁和李子靈等人習練的霸王刀法都是不入流的普通貨色,隻不過經他的係統推演,到底到達了什麼品級,他自己也不清楚。
“這本金剛不動印倒是適合鐵牛修煉。”趙崇看了幾眼說。
“王爺英明。”衛默附和道。
“八步趕蟬的輕功,你們都要學學,這樣吧,等我把這些功法推演一下,你們試著練習,再進一步完善。”趙崇說。
“是!”
第二天,趙崇讓人把糧食和銀子分發給跟著自己的難民,讓他們各自去尋找出路,然後離開漁陽城繼續往西北走。
臨走的時候,他朝著黃威看了一眼,說:“記得上摺子參本王。”
“下官不敢。”黃威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走吧!”趙崇上了馬車,徐徐離開了漁陽城。
“走遠了,老爺起來吧。”師爺把黃威從地上扶起來。
黃威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老爺,他一個不能習武的廢物……”
啪!
師爺臉上捱了一巴掌,當場被打掉了牙,鮮血噴出。
“閉嘴,再敢對安嶺王不敬,老子要你腦袋。”黃威吼道。
師爺一臉懵懂的表情,心中暗道:“老爺是不是魔症了?難道趙崇身上有什麼王霸之氣,能令人納頭便拜?”
其實他不知道,黃威身上一直被一股陰寒的殺氣鎖定著,這股殺氣讓他膽戰心驚,
又過了一會,趙崇的馬車不見了蹤影,這股陰寒的殺氣才消失。
呼!
黃威鬆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纔如果說錯一句話,估摸此時已經變成了屍體。
“過來扶我一下。”黃威對師爺說。
“老爺,你怎麼了?”師爺問。
“腿軟!”
“腿軟?老爺你不是化靈境嗎?”師爺一臉懵逼。
“少廢話,扶我回府。”
“老爺,咱們要不要上摺子參……”
“閉嘴,再提這事,老子把你吊城門口示眾。”
師爺緊閉上了嘴,暗道:“老爺果然魔症了。”
不是黃威不想參趙崇,他一想到趙崇身邊的那個太監就渾身發抖,真上摺子參了,估摸離滅門就不遠了。
……
趙崇本來想繼續在馬車上給葉子講西遊記,卻發現葉子被鐵牛揹著跟一群收留的小孩子在一起。
他心裡有一絲酸,感覺自己妹妹被鐵牛這個憨貨拐走了。
“王爺放心,鐵牛這傻小子對葉子很好。”趕車的衛默說。
“用心教導一下。”趙崇冇頭冇腦的說了一句。
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衛默自然明白,應了一聲:“是!”
“對了,你說如果黃威真上摺子參本王,老頭子會不會下旨讓人捉本王回京?”趙崇說。
“黃威不敢,王爺放心。”衛默說。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震住他?”趙崇問。
衛默點了點頭。
“你功夫到底到了什麼境界?”趙崇有點好奇。
“小的也不知道,不過化靈境六層的李子靈也擋不下我一掌。”趙崇不讓他稱奴才,所以衛默在趙崇麵前都自稱小的。
兩人對武功境界探討了一會,也冇有得出一個結論,畢竟衛默是偷偷習武,在都城冇人知道他會武功,一切都是兩人私下摸索出來的,所以對境界的劃分兩人完全就是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