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城舉起了盛大的葬禮,林蒿、李子靈、馬孝等人都派人回來參加,趙崇親自主持。
黑山城烈士陵園在入草原作戰歸來後,趙崇已經讓人建好了,裡邊種滿了不怕嚴寒的鬆柏。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永遠活著,蔣豐三人為了安嶺、春陽和河間三地的百姓冬天不捱餓而死,他們的死重如泰山,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趙崇大聲的說。
“本王決定以後每年的這一天定為英雄日,我們為英雄掃墓祭奠他們,並且蔣豐三人的英雄事蹟也將傳播出去,讓更多的百姓知道。”
葬禮結束後,趙崇便安排人宣揚蔣豐三人的事蹟,每個時代都需要英雄,改變人們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第二天,黃陽雲押著上百車的貨物前往圖瓦部。
從黑山城到圖瓦部的路線,幾年前就打通了,由化靈境武者帶著貨物翻越黑龍山脈,在山北有黃家的莊園,裡邊備著大量馬車。
安全起見,趙崇這次專門讓陳皮帶著幼麟軍跟著走一趟,藍玉奪舍雷利當時是成功了,但有冇有什麼後遺症,趙崇也不清楚,這次派陳皮到圖瓦部,一是保護貨物;二則是看看藍玉的情況。
送走陳皮和黃陽雲後,趙崇臉上露出懶洋洋的表情,慵懶的躺在躺椅上,屋裡的地龍燒得很旺,外邊雖然冰天雪地,但屋內卻溫暖如春。
“小衛子,京城最近有什麼訊息?”
“回王爺,三皇子和五皇子率領的十幾萬大軍在京城一百二十裡外駐紮,冇再前進一步。”衛默說。
“哦?出了什麼事?老三有野心,也夠狠,既然喊出了清君側的口號,冇理由不兵臨城下啊。”趙崇露出疑惑的表情。
“荀誌將軍率領的十萬大軍出現在三皇子大軍左側,兩軍相距不足百裡。”衛默說。
“荀誌?當年是藍良德手下的一員虎將,後來投靠了我老子,是絕對心腹,太子能調得動他?”趙崇說。
“奴才無能,裡邊的內情打聽不到。”衛默低頭說。
“月影還是經營時間太短,需要繼續努力啊。”趙崇說。
“是,王爺!”
“真是奇怪,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崇疑惑不解,他不相信太子能調得動荀誌:“難道我老子病好了?”
衛默搖了搖頭,說:“京城很平靜,冇有任何訊息。”
“越平靜越不正常。”趙崇思考了片刻說:“算了,不關咱們的事,隻要明年能正常春耕,咱們這口氣就算緩了過來,收了夏糧後,就把整個冀州打下來。”
“王爺英明。”衛默說。
“林蒿送來的五千青壯,個個都有底子,你可不能放鬆,明年開春後必須選出兩千人補進熊羆軍。”趙崇對衛默說。
“是,王爺,奴才一定儘力。”
“往後這段日子,你就專心做這事吧,讓小路子跟著我就行了。”趙崇說。
“是!”
……
京城皇宮。
本來太子聽聞三皇子和五皇子率十幾萬大軍已在百裡之外,非常的慌張,他身邊隻有一萬多禦林軍,守城都不夠,更彆說出城野戰了。
雖然奪了大位,但天下兵馬根本不聽他招呼。
幾天之後,發現三皇子大軍紮營不走了,太子疑惑不解,後來才探知,荀誌大將軍率十萬人馬就在三皇子大軍左側。
“李相,你說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我三個月前下旨給荀誌,讓他率軍守衛京城,他棄之不理,這次……”太子對李溫詢問道。
李溫眉頭微皺,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們李家兩朝宰相,對於朝廷的事情很清楚,荀誌是誰?那可是一員虎將,桀驁不馴,除了當今皇上,誰也不可能調得動他。
“太子殿下,皇上真得已經病入膏肓,不能言語了嗎?”李溫抬頭盯著太子問。
“對,我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著,老頭子隻剩一口氣吊著。”太子說。
“這一口氣吊得時間有點長吧?”李溫說。
“這……”太子眉頭微皺了起來,確實有點長,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了:“李相的意思是?”
“本相冇什麼意思,隻是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如果皇上確實病入膏肓不能言語,也要在入土前留下傳位的聖旨,這叫名正言順。”李溫說:“太子現在這樣子監國,地位很尷尬。”
“我懂了。”太子眼睛微眯,點了點頭。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趙崇真過上了駕鷹牽犬的生活,每天玩得不亦樂乎。
唯一的缺陷是身邊仍然冇一個女人。
每天都想著偶遇,可惜在街上即便見到了漂亮的姑娘,對方也隻會畢恭畢敬的對他施禮,叫一聲安王爺,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趙崇很想調戲一下她們,這是他作為紈絝的特權,可當看到她們崇拜尊敬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便硬收了回去,變成了和藹的微笑,維持著他高大上的形象。
“唉,本王當初來安嶺是想著娶幾房小妾過冇羞冇臊的生活,怎麼最終把自己搞得如此高大上。”趙崇歎息了一聲,隻能認命。
年前,黃陽雲和陳皮回來了,帶回來大批的牛羊和馬匹,趙崇一高興,過年的時候,給每家每戶發了半隻羊。
發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為從圖瓦部帶回來的五萬隻羊加上以前剩下的幾千隻羊全部發完了。
“安嶺、春陽和河間三地已經有十萬戶人家了?”趙崇對衛默詢問道。
“回王爺,林大人送來了戶籍冊,奴才查了一下,有十萬戶了。”衛默說。
“乖乖咧,人口是不是增長的有點過快?”趙崇說。
“林大人說,王爺仁慈,冀州其他幾郡的人都湧進了春陽和河間,纔會造成人口突然暴漲。”衛默說。
“行吧。”趙崇點了點頭,冇有再說什麼,但當天晚上,他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一絲異常。
一股溫和的力量傳遍全身。
“這是怎麼會事?”趙崇有一絲吃驚,隨後發現自己可以控製這股力量。
他將力量集中於右掌,整個右掌發出淡淡的金光,這種金光很柔和,感覺好像冇什麼威力。
“這是什麼東東?”趙崇看著散發著柔和金光的右手,疑惑不解。
下一秒,他將右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桌子竟然瞬間變成了木屑。
“這……”趙崇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太牛逼了吧?”
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就感覺體內好像多了一股弱有弱無的力量,隻是以前這股力量很小,根本冇什麼存在感,今晚好像突然發生了某種變異,一下子顯露了出來。
“到底怎麼會事?”
他不知道,在每戶發下半隻羊後,春陽和河間兩郡的百姓每家每戶都供了他的泥像。
安嶺的百姓本來就供著趙崇,以他為守護之神。
這個數量增加到十萬戶,量變達到了質變,趙崇身上的願力也便發生了變化。
趙崇研究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身上的這股力量從何而來,為什麼可以為自己而用。
第二天,他把衛默叫到臥室,顯露了這股力量:“小衛子,你說這是怎麼會事?”
衛默也是一臉的懵逼,他們兩人從修煉開始就是野路子,對整個世界的修煉體係並不是太瞭解。
“王爺,我在這股力量裡感覺到了平和,並冇有一絲邪惡,應該冇事。”衛默說。
“我也感覺到了,很溫和,不像是邪物。”趙崇說:“要不要找彆人問問?”
“奴才以為不可,並且還要絕對保密,這可以成為王爺的一張底牌。”衛默說。
趙崇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年三十到了,趙崇讓工匠把煙花造了出來,他帶著葉子等人在王府裡放煙花。
嗖……砰!
安嶺上空閃現出美麗的煙花。
趙崇放了幾個,然後把剩下的煙花給了葉子、鐵牛、李小豆三個小子,孫胖子、小路子、羅柱和葛近山也來湊熱鬨,一群人當晚都玩瘋了。
天空突然飄下了鵝毛大雪,趙崇披著大氅站在屋簷下,喃喃自語:“瑞雪兆豐年,希望天羽國今年能太平一點。”
可惜事與願違,開春後,天羽國的莽江發了大水,大水決堤,淹了幾十個縣,導致江南夏收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江南是天羽的糧倉,江南欠收,立刻天下更加動盪。
不過趙崇這邊卻是異常的順利,開春順利播種,夏收的糧食比以往多了一倍,百姓個個眉開眼笑,已經把趙崇當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以前他們種地,官府至少收走七成,隻給他們留三成,即便三成也還會受到土豪劣紳的盤剝,所以每年種糧每年都不夠吃。
而趙崇隻收了三成的稅,留了七成的糧食給他們,再加上每戶都分了不少良田,打得糧食又多,所以一下子民心就安定了。
家有餘糧,遇事不慌。
至於土豪劣紳的盤剝?也不看看每天上街巡邏的捕快,誰敢欺壓安王爺的子民,那是覺得自己脖子比刀子硬。
收完夏糧,趙崇便啟程離開了黑山城,進入了河間府,林蒿等人也都來了,接下來他們的目標是整個冀州。
河間府衙內,林蒿、閔儘忠、馬孝、段飛、陳皮和安慧正襟危坐。
“都說說,如何拿下冀州剩下的幾個郡府?”趙崇問。
“王爺,交給我們熊羆軍,一個月內,末將把冀州剩下的郡打下來,叛軍在我們熊羆軍前就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馬孝牛哄哄的說,他確實有這個資本,年後熊羆軍由三千人增加到了五千人,清一色的化靈境。
段飛看了馬孝一眼,心裡很不爽,因為調入熊羆軍的士兵全部是他的人,而他則接收了黑山城剛剛訓練出來的三千人,其中隻有少數化靈境,大部分都是鍛骨境,想要把人練出來,至少還要數年時間。
可惜這是安王爺的命令,他隻能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