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閣上上下下雖然乾淨,但雪容不能閒著,重新認真打掃了一遍。
天色慢慢黑了,今日陳妃娘娘並未來沐浴,雪容正打算回屋吃晚飯,冇想到剛出門,就遠遠地看見紫鵑帶著一個丫鬟走過來。
邁出的腳步不得不重新收回,等到紫鵑踏進浮香閣,雪容低眉順眼地行了個禮。
紫鵑根本冇有理會她,隻是環視了一眼浮香閣,沉聲道:“今日做了什麼?”
“奴婢把浮香閣清掃了一遍。”
“哦……”紫鵑拖長了尾音,沿著溫泉池邊走了一圈,雪容在她身後跟著,瞧著她一雙丹鳳眼把溫泉池周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心一直提著。
還好她做事認真,打掃得十分乾淨,冇有讓紫鵑找到錯處。
隻是紫鵑走到一架紫檀木的多寶閣前,指尖劃過剛剛擦過的雙枝纏花青瓷瓶前,高聲道:“我問你,這青瓷為什麼是濕的?!”
雪容一個機靈,連忙道:“奴婢剛剛用布擦過。”
“用的濕布?!”紫鵑麵色陰沉。
“是。”雪容咬著嘴唇道
紫鵑大怒,“這青瓷是宮裡賞的貢品,用泥土燒製而成,怎能用濕布擦拭!”
雪容腦子蒙了,連忙跪地,歉聲道:“奴婢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注意”
“一個洗衣服的糙丫頭,什麼都不懂,也不知紫苑怎麼想的?把你安排到這兒!”紫鵑怒氣沖沖,“在門口跪一個時辰!”
明白紫鵑故意在挑錯處懲罰她,雪容冇有分辯,徑直跪在了浮香閣的門口。
紫鵑冷哼一聲,這幾日壓在胸口的惡氣總算出來了。
雪容晚上回到住處,李姑姑早已在屋裡等著她,見到一瘸一拐的雪容,李姑姑連忙上前扶住她,紅著眼道:“這是怎麼了?”
“紫鵑說我用濕布擦青瓷不對,罰我跪一個時辰。”雪容解釋道
將雪容扶坐在床上,李姑姑氣道:“這是什麼混賬道理,青瓷還能盛水,怎麼就不能用濕布擦了!”李姑姑說完,撩起了雪容的褲腿,原本雪白嬌嫩的膝蓋上已經青紫一片。
李姑姑的眼睛更酸了,拿了一瓶上好的傷藥,給雪容上藥,道:“第一天就這樣待你,以後如何是好?”
“姑姑安心,我以後定多注意,不讓她抓到錯處。”雪容安慰道
李姑姑冇有回答,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因雙膝疼痛,雪容一夜未能好眠,第二日神情倦怠,紫苑知道了紫鵑懲罰她的事情,拉著她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中午的時候,有丫鬟說陳妃要來沐浴,雪容備好了布巾、澡豆。
未時,陳妃帶著紫苑和三個丫鬟來到浮香閣。
陳妃脫了衣袍,整個人瘦骨嶙峋,踏入溫泉池後便閉目不語。紫苑鋪散開她黑色的長髮,跪在溫泉池邊,一點點認真清洗。
“澡豆拿過來。”紫苑出聲道
雪容端著澡豆跪下身子,把澡豆交與紫苑。乳白色的池水盪漾,雪容第一次離陳妃這麼近,可以看到她秀氣的眉頭輕輕皺著。
陳妃長時間居住在靜閒莊,通過下人們的閒言碎語,雪容大概知道了陳妃的情況。肅王府有兩位側妃,除了陳妃娘娘,還有一位秦妃。
去年兩個人差不多同時有孕,秦妃生了肅王的長子,可是陳妃卻流產了,之後身體一直不好,來到了靜閒莊養身體。
雪容覺得陳妃在王府裡過得並不順心,要不然不會過年時不想回王府,呆了冇多久,又拖著病體回到了靜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