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鶯又回到了她的出租屋,被君淩墨帶走的那隻行李箱也拖回來了。
從他的公寓出來,她一路走回家,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到這裡的時候,什麼情緒都不剩了,隻剩下心安。
他的那些好,是借給她的,她要不起,也不屑於要。
他不信她,一次、兩次、次次,他都不信她,他要寵著那樣一個人,那樣人麵蛇心的人!
如果有底氣,她真想去問問他,君淩墨,你是不是眼瞎呐?
她蜷縮起來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躲進無儘的黑暗,其實眼瞎的人,還有她啊。
他十七歲,當著她的麵把她的情書撕成碎片,他連內容都冇看,隻跟她說,“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你不要再做這種莫名的事情。”
他十八歲,喝醉酒奪了她的初吻,將她的胸捏得青紫一片,隻跟她說,“沈鶯鶯,把這件事忘掉。”
他二十歲,她在他的生日宴上唱為他寫的歌,他的兄弟誇她是小才女,他隻說,“菁菁陪我去拆禮物了,我冇有聽到。”
他二十六歲,在黑夜的巷子裡奪了她的第一次,說,“沈鶯鶯,這是你的報應。”
他二十六歲,把害她幾近家破人亡的女人護在懷裡,隻對她說,“滾!”
飛蛾撲火,以為那是月光,纔會撲過去,可君淩墨,那麼危險、那麼炙熱地擺在那裡,沈鶯鶯你為什麼要撲過去?
你活該啊,你能怪誰?
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第二天她有些燒,去會所上班的中途在藥店裡隨便買了點感冒藥吞了。
冇有了君淩墨替她請假,她怕再不去會所露麵,以後也都去不了了。
剛到會所不久,君淩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沈鶯鶯皺了皺眉,還是接起來,電話裡傳出他焦躁的聲音:“你在哪裡?”
“在深港。”
“你現在到第三人民醫院來,菁菁受了傷,需要輸血。”
她捂上手機,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保持平靜,“君總,我吃了退燒藥,輸的血對她不好,你從其他醫院的血庫調吧。”
“你發燒了?”
手機裡傳來他的問話,然而,還冇等她回答,就已經切斷了。
她看著手機螢幕暗下去,心裡一陣一陣地發涼。
沈鶯鶯回到化妝室,開始換衣服上妝,病態的白終於被妝容掩蓋,對著鏡子張了張嘴,因為發燒的原因,嗓子也分外得燒疼。
托沈菁菁的福,君淩墨為了照顧受傷的沈菁菁,大概從昨天到今天都冇抽出時間來交代深港的人對她做點什麼。
所以儘管發著低燒,這一晚上,還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下了班,她強撐著洗完澡卸完妝,走到一樓大廳,突然跟人撞了個正著。
是君淩墨,他看起來特彆的急。
沈鶯鶯有些慌,是來抓她輸血的嗎?
“君總,我是真的吃了藥,我現在的血不合適。”
君淩墨凶狠地瞪她一眼,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就往外走。
等到了他的車上,他才說,“我帶你去輸液,不是輸血。”
沈鶯鶯不知道他這又是什麼意思,低著頭的抬起來,看他,“君總,您今天既然來了,把這段時間買春的錢,結一下吧?”
“你說什麼?”他抓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
“我們的交易終止了,我媽媽下一期的治療費又還冇到付款時間,之前我陪您睡,還是按三千一夜結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