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鶯租住的房子在城中村裡,俗稱農民房,她在一棟房子的一樓租了其中一間,一樓總共有四戶人家,共用衛生間和廚房。
房間挺小的,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個無紡布的簡易衣櫃,再有一條小凳子,就差不多擠滿了整個空間,她平常的洗漱用具,都隻能擱在床下,等到高大的君淩墨也走進來,就越發顯得擁擠。
他一直知道她離了沈家不可能過得好,等到親眼看見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瞳孔微縮。
“你好了?”
他突然問,眼神諱莫如深。
沈鶯鶯疑惑地看著他,“什麼?”
他走近一步,凶狠的眼神死死鎖著她的臉:“深港那邊說你想要,你的傷好全了?”
沈鶯鶯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問什麼,臉上幾不可查得紅了一下,點了點頭。
“隨便個人你就跟著,你就不怕得病?你得了病,嗯?”
“你他媽怎麼就能那麼賤!”
……
從認識到現在,這一次他同她講的話最多,每個詞都可以傷她體無完膚。
但奇怪的是,她並冇有很難過,傷心這麼奢侈的事情,她早就戒掉了。
活著,纔是最重要的,活著纔有可能救醒媽媽,她們母女倆,此生獲得愛的機會很小很小,最後的希望,隻剩下:無論生死,但願清白。
君淩墨掐著她瘦削的肩膀,像要把她掐碎一樣。
他剋製不住地嘶吼:“沈鶯鶯,你一點自尊都不要了嗎?”
自尊?
嗬……自尊啊……
沈鶯鶯渙散的目光漸漸聚攏,她直直地看著他,“我的自尊可以換錢嗎,那,我要錢。”
她把外套脫下來,又把裡麵的毛衣捲上去,然後把手按在牛仔褲的褲釦上:“君總,我洗過澡回來的。”
君淩墨淩厲的眸裡已然怒氣升騰,伸手就提拎著她摜到了床上,他用了十成的力氣,單薄的單人床被撞得發出一聲悶響。
沈鶯鶯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的怒氣從何而來,緊接著,單人床一晃,他已經壓了上來,他把所有的重量都施加在她身上,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牛仔褲被扒下來的時候,沈鶯鶯鬆了一口氣,幸好褲子冇被扯壞,她想。
他充滿惡意的聲音總是迴繞在她耳邊,帶著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蠱惑:“沈鶯鶯…”
他懷裡小小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來,聽了好久,他終於聽清。
力道不由自主地就輕了下來。
恭敬疏離的稱呼讓他的眉頭不悅地蹙起。明明她就在他懷裡,溫軟鮮活,觸手可及,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好像他身體的某個,就跟她的嗓子一樣,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