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過來的時候,他還霸道地將她困在懷裡。
那種感覺很不舒服,沈鶯鶯忍不住動了一下身體,下一秒,腰就被重新攬住了。
“再睡會兒。”他的聲音帶著將醒未醒的慵懶。
她的臉蒙在枕頭裡,發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君總,已經早上了,你再鬆手,要額外算錢的。”
話音剛落,男人凶狠地扳過了她的臉。
“放心,我錢多。”咬牙切齒的低咆聲。
等到從床上起來,已經日上三竿。
沈鶯鶯拿著洗漱盆去衛生間處理乾淨自己,再回到房間,發現應該離開的人還坐在她的單人床上。
他已經穿戴整齊,那些情動時的獸性都被掩藏起來,又恢複到矜貴的豪門公子哥模樣,見到她進來,伸手就抽走了她臉盆裡的毛巾,擦了擦臉。
“把房子退了,搬到我那兒去。”他命令道,再自然不過的語氣。
她不吭聲,他又接著道,“你媽媽的後續醫療費用,看護費我會替你承擔,條件是,你陪我上床,彆再提錢。”
那種時候提買賣,實在很掃興。
她愕然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你的床我睡不習慣,我花錢買你,冇有權利決定在哪兒上你嗎?”他在解釋為什麼讓她搬過去。
“您需要的時候,我去您家。”她應下來,然後又道,“可這裡的房子我不能退。”
“沈鶯鶯,你是天生的賤骨頭嗎,好房子不會住,非要住在這種地方!”
哪有人天生就賤呢,她淺笑一下,目光盈盈:“可是君總以後把我趕出來的話,我要去哪裡呢?”
“我……”不會趕你走。後麵的話生生地卡在喉管裡,這樣的承諾,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去。
她垂著眼,長睫映出一片陰影。
“您總有玩厭的時候的。”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呢?墨哥哥,你不知道淩晨的橋洞有多冷,你不知道被流浪漢追有多可怕,你不知道站在街頭,看著路標卻冇有一個方向可以走,那種感覺,有多麼絕望,你永不會知道。
君淩墨鎖眉看著她,明明冇有哭,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可憐呐?可憐得他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都嚥了回去。
“你連個手機都冇有,我想要了怎麼聯絡你?你這裡離我那麼遠,等你到了我那兒,我憋壞了怎麼辦?你在深港待了幾個月,怎麼服務意識一點都冇提高?”理由、抱怨挨個拋出來,沈鶯鶯卻不接他的話。
他躊躇許久,終於退了一步:“你搬到我那裡去,今天就搬,房子我給你租著,東西也不動,這樣行吧?”
一點也不想看到她抗拒的樣子,他甚至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那低沉的嗓音落在心上,像羽毛一樣輕輕颳著:“和我住一起,好不好?”
這樣好商好量的語氣,都有點不像他了。
那天在火光裡對她說‘沈鶯鶯,該死的是你!’的人,和這個對她說,會替她承擔媽媽醫療費的人,到底哪一個,纔是君淩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