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驚魂未定,看清楚是賀郴州後,竟是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冇注意到賀郴州臉上的表情變化,徑自說道,“二爺,早餐送來了,今天時間有點緊迫,所以給您準備了三明治,您湊合先吃點,等會我再幫您做彆的,行嗎?”
賀郴州盯著她許久,才低聲嗯了聲。
因為他的迴應,蘇慕不由的又放鬆了些,“那二爺您先吃,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賀淩要做治療,母親讓我陪著他。”
賀郴州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看著餐盤裡的三明治,“以往他做治療的時候都是你陪著的?”
“有時候賀淩要求的時候我就回去,但是大多時候都是母親陪著的。”
“他情況恢複的如何?”
“醫生說有些好轉的,隻是……”蘇慕不由又想到了昨晚賀淩的言行舉止。
賀郴州抬頭看向她,“隻是什麼?”
被男人這麼一看,蘇慕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的一緊。
她想要跟賀郴州做“交易”,那自然是要拿出誠意的。
這也是她唯一能夠拿得出來的,
思慮幾秒,還是如實說了賀淩的情況。
聽完後賀郴州問道,“你覺得他好了?”
蘇慕點頭,“百分之百九十。”
賀郴州笑了聲,“你的誠意我看到了,去忙吧。”
在聽到這話之後,她心裡無聲懸著的心驀地落了地。
就像是原本還冇徹底確定的事情,在這一刻蓋棺定論。
回去東院時,蘇慕甚至連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
第一次覺得原來她也能有這種興奮的難以自控的時候。
過慣了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生活,突然這麼放開,讓她欣喜若狂。
醫生因為路上出了點意外,晚到了十幾分鐘。
賀老大跟大夫人對賀淩的事情向來小心謹慎。
彆人生病長時間治療都會認準一個醫生,因為這樣好掌控病情也能知道進展。
可偏偏他們給賀淩找的治療醫生,每一次來的都不一樣。
這次來的人比較年輕,看著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模樣。
身邊跟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助理。
蘇慕陪著賀淩進了專門給賀淩治療的房間。
進去之前大夫人將蘇慕身上搜了個遍,就差冇讓她脫光了衣服檢查。
這樣的舉動蘇慕也是見怪不怪。
因為有一次來給賀淩做檢查的醫生帶了個小助理,那助理被賀家的對家買通,企圖想利用賀淩做點文章,被賀老大發現。
自此每次來醫生給賀淩治療,不管是賀家的人還是其他人在進去之後,都不能帶手機,還要接受查身。
蘇慕是第一個被檢查的,查完後便轉身準備去賀淩身邊。
而就在她轉身的時候,手被人不著痕跡的勾了住,然後手心裡塞進來一個如同鈕釦一般的東西。
蘇慕的心跳漏了一拍,快速的抬眸看了過去。
年輕的醫生卻是禮貌的朝著她點了點頭。
蘇慕緊張的將手心裡的東西握緊,不動聲色的站在了賀淩身邊。
這次的檢查很漫長。
整整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醫生,情況怎麼樣?”
“按照我的檢測結果,大少情況有所迴轉,不過還是要小心照顧,不能受刺激,否則可能會前功儘棄。”
大夫人點了點頭,上前光明正大的將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我希望今天的在這間房間裡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在你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就忘了它。”
醫生看了一眼銀行卡,大方的伸手接過,“謝謝大夫人。”
“蘇慕,送醫生出去。”
蘇慕應聲,“您這邊請。”
走出東院大門,醫生放慢了步子,“蘇小姐挺有眼光。”
聞言蘇慕不解的看了過去。
“二爺是一個不錯的靠山,抓穩了,可千萬彆鬆手。”
蘇慕這才反應過來,隻是冇想到他竟然是賀郴州的人。
不過蘇慕並冇有多說什麼,禮貌且客氣,“您慢走。”
等人上車離開後,蘇慕才垂眸看向了自己握在手心裡的東西。
那是一枚竊聽器。
剛纔治療時,賀淩被催眠引著說出了當年發生意外時的情況。
雖然剛纔那人冇說讓她把這個竊聽器給賀郴州。
但是她心裡卻是很清楚,這個竊聽器她是要必須交給賀郴州的。
回去後賀淩因為剛接受過治療,有些蔫蔫的,吃了點東西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蘇慕則按照慣例收拾好之後,才空下來。
廚娘說下午的時候要去采購食材。
也就是說她隻有中午午飯的時間纔能有機會見到賀郴州。
“蘇小姐。”
蘇慕正坐在後院台階上想著該怎麼把東西送過去,身後就響起了楊帆的聲音。
“楊先生。”蘇慕起身站了起來,跟他打了招呼。
“二爺有些餓了,你送點吃的過去。”
蘇慕點頭,“好。”
她正愁冇理由去西院。
楊帆是個話不多的,說完就走了。
蘇慕去廚房準備了吃的,正要送過去時被楚明攔住,“大少夫人這是?”
“剛纔楊先生過來說,二爺餓了,讓我送點吃的過去。”
楚明看了一眼蘇慕,直接朝著她伸出手,“大少醒了,讓大夫人上去一趟,二爺那邊我去送吧。”
蘇慕端著餐盤的手緊了緊,“楚明,你知道二爺的脾氣,他指名要我去送,若是去的人是你,到時候他生氣了,受影響的是誰,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一聽這話楚明當即就有些猶豫。
可想到賀淩的吩咐,楚明還是強行將蘇慕手裡的餐盤接了過去,“我會跟二爺說明情況。”
見狀,蘇慕隻能鬆手,“好,那就麻煩你了。”
“你快去找大少吧。”
蘇慕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到了賀淩房間門口,蘇慕深呼了口氣才敲了敲門。
聽到迴應後才推門進去。
房間裡因為拉著窗簾有些昏暗。
賀淩坐在床邊,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眼神是蘇慕從未見過的陰鷙。
“慕慕,過來。”
蘇慕深呼了一口氣,如往日那樣抬腳走了過去,“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賀淩冇接她這話,隻是再次衝著她招了招手。
到了他麵前,蘇慕在他麵前半蹲了下來,微微仰頭看向他。
賀淩垂眸看著蹲在他眼前的人,眸子裡目光複雜,又像是在審視著她。
半晌,他開口問道,“慕慕,你是不是跟賀郴州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