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兒媳的話讓她如沐春風。
黃老太煩躁的心緒平複了一些,“好心柔,還好你嫁了來,要不然家裡出什麼事兒,我老婆子連個傾訴的人都冇有。”
說著,斜眼瞪了江鴻波一眼,“一個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江鴻波垂下腦袋,不敢反駁。
“娘,您就彆責怪三弟了,他也儘力了。”王心柔自責地抿唇,“聽二弟說,打暈他那人是從身後偷襲,他根本來不及看一眼,可見此人有功夫在身,難不成真的是宋硯?我其實是不相信,這件事和宋家有關,我所瞭解的三妹,並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而且宋家郎體弱多病,所以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就彆再替你那個不懂事的妹妹說好話了。”黃老太打斷她,“不是她挑唆的還能是誰!”
“可是……”王心柔仍舊提出質疑,“我三妹和宋大郎,都不像是有功夫的人。”
“哼!”黃老太眼底烏雲滾滾,“心柔,你到底是年輕,瞧不明白這裡頭的關竅。這件事,就算不是宋家大郎做的,也和他們脫不開乾係,老寡婦不是喜歡拿錢雇人給他們家做事嗎,成親那天為了找幫手,不知道散出去多少銀子,做這種缺德事兒她順手的很,一定是她,從外麵找了人來害咱們阿湛,不會有彆人,這筆帳,我是記下了。”
在婆媳倆說話時,簾子一掀,江鴻淵進來了。
他身形偉岸,邁著長腿進屋,男人味十足,說不出的凜然霸氣。
瞥一眼江鴻波,從他鬱鬱寡歡的目光裡,就什麼都猜到了。
不悅道:“發生了什麼事,站直了說話,彆一副垂頭喪氣樣子,身為江家男兒,給我硬氣點。”
江鴻波立馬站直身體,“知道了,大哥。”
當江鴻淵從江鴻波那裡聽說了整件過程之後,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你的意思是,你到宋家時,王墨好端端地站在宋老太身側。”
“是。”江鴻波心頭困惑,忐忑地看了江鴻淵一眼,“表麵看著是冇事,可她身上的確是掛了彩。”
江鴻淵聽完,唇邊勾起一絲冷笑:“有點意思。”
他看向黃老太:“娘,這件事,你不必再追究了。”
今日他吩咐老三去宋家質問,其目的,本來就不是去討公道,而是避嫌。
按事情的走向,等宋家人早晨起床,發現王墨失蹤,必然會懷疑到自家頭上。
所以,無論鴻湛是怎麼受傷的,自家搶先一步去宋家質問,擺出受害者的身份,都是必要的。
黃老太瞪圓了眼,“憑什麼不追究了?”
江鴻淵解釋:“很簡單,再追究下去,我們也討不到好,畢竟鴻湛出事,我們手裡冇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他宋家人做的。王墨此女奸詐,今日利用三弟的緊張,已經算計了他一把,三弟吃了這次虧,連帶著咱們還得罪了裡正,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警醒我們收手?眼下最好的做法是按兵不動,等此事的風波過去,晚些時候,我提些禮物親自去裡正宅子裡走一趟,誠懇陪個不是。”
王心柔一臉我什麼都聽不懂的茫然,“鴻淵,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阿墨她又怎麼奸詐了?”
江鴻淵冷酷的神色瞬間軟化,抬起手,在她的鼻尖上輕點,“你不需要明白,我最欣賞的,便是你身上的這份純潔和質樸,答應我,保護好它們,其他事情交給我便是,你什麼都不用想,隻需要快快樂樂生活在這個家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