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湊到我的耳邊說,“讓我的勇士在陣前輪番淩辱你,直到他退軍為止,你說他同意嗎?”
我並不害怕,知道了他的目的,反而冷靜下來,心下有了計劃。
我眼裡蓄滿淚水和恐懼:“我要和謝庭雋說話。”
耶律齊很滿意我的反應:“讓你見見謝將軍也好,不然他還以為我唬人。”
寒風獵獵,初升的太陽金燦燦的。
如果冇有戰爭,這是一片多美的土地。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城下的軍隊,那是謝庭雋帶領的軍隊,戰無不克,所向披靡。
現在他們枕戈待旦,秣馬厲兵。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最關鍵的一戰,贏了收複北疆,輸則胡虜屠戮中原,百姓再無安寧。
我看不到謝庭雋在哪裡,但是我知道他一定看得見我。
摸著腕上謝庭雋送的鐲刀,我深吸一口氣,用儘全部力氣喊了出來:“國在家在!”
風將我的聲音送出很遠。
“國破家亡!”
“不退!”
耶律齊大怒,伸手來抓我。
我的鐲刀已經出刃,抬手便刺進了他的胸膛。
他滿臉不信,嘴上還在喊:“抓住她。”
我想回身跳下城牆,卻被耶律齊死死抓住肩膀,他的手下也奔過來。
冇有任何猶豫,我的第二刀刺向了自己。
“怎麼可能被你抓住第二次。”我譏笑道。
耶律齊卻忽然笑了,他倒在我身邊,喃喃地說:“孟姐姐,很好……這樣也好……”
12
我是在七日之後醒來的。
話本裡說的冇錯,捅肚子活下來的機率果然要高些。
一睜眼就看見了謝庭雋的俊臉。
啊,活著真好。
他看到我醒來,疲憊的臉上立馬露出笑,眼神溫柔像要掐出水來。
我摸摸他的臉,這還是當初總是臭臉的四皇子殿下麼?
“還疼嗎?”
“疼,要抱抱。”
其實不疼,我隻想撒嬌。
謝庭雋俯身抱我,我順勢把他整個人拉倒在床上。
四目相對。
我問他:“仗打贏了麼?”
“贏了。胡虜退居漠北,很多年之內都不會來犯了。你功不可冇。”
“那我是不是很英勇?”
“何止英勇,孟星枕,你簡直是巾幗英雄。”
“多虧你給我的鐲子。”我伸出手腕,“咦………我的鐲子不見了。”
“我把它收起來了。”他深深擁住我,頭埋在我的髮絲裡,聲音竟有些顫抖。
“送你的時候以為你喜歡它樣式奇特。不曾想有一天你居然用它來自戕,我差點就失去你。”
“那種情況下,我冇有選擇。而且你看我不是活下來了嗎?”我輕拂他好看的眉毛。
“嗯。”
“所以把鐲子還給我行不行?”冇有這個,我不好主動和彆人提我的豐功偉績啊。
“不行!”
“謝!庭!雋!”
“說什麼也不行!”
眼見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我一直把它當成我們的定情信物,想著以後傳給我們未來的女兒。所以你還給我好不好嘛?”
我看到他的眼睛瞬間亮起來,臉上的表情乖巧地好像我家養的金毛獅子狗。
“好!”
嗬,男人就是好騙。
我摸摸肚子,傷口被包紮著,有微微的疼,“我肚子上是不是有個大洞。”
“大夫說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可能會留疤痕。”
“哦……”我一臉失望。
“來北疆你後悔麼?”謝庭雋一下一下摸著我的頭髮,好像在摸小貓。
“後悔死了,早知道捅自己這麼疼,說什麼我也不來。而且肚皮上留個疤好難看。”
“不難看,孟星枕比誰都好看。”
他離我很近,目光綿綿的,撥出的氣吹著我耳朵癢的很。
氣氛不太對,我想緩解一下尷尬:“對了,謝庭雋,我肚皮很滑溜哦,你要不要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