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花孔雀確實很煩。
“孟星枕。”
“乾嘛?”
“伸手。”
謝庭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圓圓的布包放在我手上。
我心狂跳,這位兄台會給我什麼寶貝。
一層層打開,居然是上次我看到的像手鐲一樣的兵器。
“這是西域的鐲刀,上次見你看了許久,想著你可能喜歡,所以給你帶來了。”
我當時僅僅是好奇而已,不過看在他這麼誠懇的麵子上,勉強收下。
我把“鐲子”套在手上。
月光下,晶藍的寶石閃著光,倒也好看。
“你知道我要來?”
“不知,我隨身帶著,哪天見了就給你。”
“哦……”
“所以現在你可以把蘇戈爾給你的大金鐲子取了嗎?”
“為什麼?”我特地選了最沉的呢。
“你戴不好看。”
謝庭雋把兩個大金鐲子收到懷裡,說:“我要拿去融了當軍費。”
敢情你送我回家就是圖我這兩個大金鐲子。
呸,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6
一大早,皇帝老兒傳我進宮赴宴。
任憑我爹怎麼問傳旨的小太監,他都不肯透漏緣由。
位置在末席,可以遠遠地看到謝庭雋坐在前麵,他穿著新的鎧甲,筆直端坐。
我今天穿了五色輕紗的百迭裙子,挽了靈蛇髻,點了桃花妝,等會他看見一定覺得我美極了。
謝庭雋旁邊坐著前兩天見過的花孔雀。
花孔雀直往我這裡瞧,還遠遠地衝我扮鬼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宴席過半就聽到皇帝問:“孟家女子何在?”
我提裙來到聖前,路過謝庭雋的席位時看了他一眼。
他居然都不看我,隻是又皺起了眉頭,好像心事重重。
“年幾何?可曾婚配。”
“年十七,未曾婚配。”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那就好。朕今日召見你。是西國王子蘇戈爾說你二人在燈會一見傾心,想讓朕給你們賜婚,讓你做他的王妃,你可願意?”
當!然!不!願!意!
誰跟他一見傾心?誰稀罕當他番邦的王妃?
“多謝王子抬愛,但王子與民女可能有些誤會。星枕已有心上人,我二人兩情相悅,請陛下成全。”
“是哪家公子?”
鬼知道哪家公子?上次相親的張生可以拿來湊數吧?他叫什麼來著?
皇帝老兒還在等著,我的汗都快急出來了,卻說不出一個字。
就在這緊急關頭,我身後金甲一響。
“是我!”
我心跳如擂,這個聲音,是謝庭雋。
我萬般冇有想到謝庭雋會站出來,懸著的心踏實起來,居然還有一絲欣喜。
“父皇,我與孟星枕在少學便情投意合。隻因北疆不平,雋兒不敢談兒女私情,隻等平定北疆後再請父皇賜婚。”
皇帝又說了什麼我都冇有聽見,花孔雀說了什麼我也冇聽見。
此刻我腦子一片空白,隻有謝庭雋迴應的“是我”那兩個字,在腦袋裡久久迴旋。
席散,我在太監的引領下出了宮門,卻未曾想在門口見到了沈知翮。
這是他大婚後我第一次見他。
他微微一怔:“阿枕。”
我笑了笑:“請沈大人安。”
“你還好嗎?”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
上一次見,他還麵帶羞赧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