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去北疆從軍,又有人說謝庭雋去北疆是為了攢軍功,藉此上位。
“謝庭雋,你為什麼要從軍?”
“身為男子,當保家衛國,馬革裹屍。身為皇子,更應率厲文武,身先士卒。”
他言辭懇切,彷彿周身有光,熠熠生輝。
我認真地看著他:“我明白了。”
“那你不生氣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難道是這麼小氣的人?”
這樣的赤子之心,我怎麼可能會生氣,敬佩都來不及。
他向來繃著的臉如釋重負一般,聲音也帶上了一絲輕快:“那就好。”
“謝庭雋……”我猶豫片刻,“燈會……要一起去嗎?”
5
氣氣氣死人!
謝庭雋居然拒絕和我一起去賞燈。
“那天我有任務在身。”他丟下這句就走了。
哼,不去就不去,想跟本小姐看燈的人多的能從城門口一直排到北疆去,誰稀罕你。
“小姐,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了。”
“你自己去逛,不用跟著我。”
打發走小金子,我在一個賣麵具的攤販麵前停下來,買哪一個好呢?
正當猶豫之際,一隻手遞了一個麵具過來。
那是一個高鼻深目的西域人,他身上穿的又紅又綠,好像一隻花孔雀。
“這位小姐你太美了,我叫蘇戈,你叫什麼名字?”
我接過麵具套在臉上,伸出手在耳朵和嘴巴擺擺,假裝聽不見。
花孔雀卻不依不饒,“小姐,你不用裝了,我剛看見你跟彆人說話。”
天下居然還有這麼不識相的人,我懶得理他,想走。
然而一轉身就看到了“重任在身”的謝庭雋。
他今天著了一件月牙色雲紋錦衣,寬肩窄腰,在人來人往的燈會上很是顯眼。
更顯眼的是他身邊還站著一位明眸善睞,笑容絕豔的西域姑娘。
兩個人並肩而立,宛若一對璧人。
陪西域來的美人逛街嗎?果然是好重要的任務。
呸,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庭雋,姍姍,我在這裡。”身邊的花孔雀誇張地揮手,順勢拉起了我的手腕。
“我認識了一個很漂亮的小姐。”
他的力氣很大,我掙不開手腕,就這樣被拉到謝庭雋麵前。
幸好戴了麵具,他認不出我。
謝庭雋拉開花孔雀攥著我的手,說:“蘇戈,問姑娘名字不需要拉手。”
他又接著道:“這姑娘不說話,應該是個啞巴,彆為難她了。”
我看見謝庭雋陪美女心裡不爽的很,所以完全冇有注意到他是在替我解圍,隻當是他在和美女調侃我。
我一把扯下麵具:“你纔是啞巴。謝庭雋你全家都是……”
我倏然住口,還好反應快,謝家是皇族,犯了忌諱要掉腦袋的。
偏偏謝庭雋挑眉,故意激我:“是什麼?”
“你全家都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有福之人。”
我氣的牙癢癢,嘴上卻不敢逞強。
謝庭雋突然就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他不笑時若鬆柏落雪,一笑如春日暖陽,就算再堅的冰在這笑裡也會消融。
嗯,我承認這個笑有點讓人著迷。
一旁的花孔雀還在聒噪:“姑娘還未告訴我名字。”
這個人好煩,我白他一眼:“給我買兩個大金鐲子就告訴你……”
燈會結束,謝庭雋居然提出免費送我回家。
月如輕紗。
我冇有坐車,他也冇有騎馬。
“陪美女逛街就是你今天的任務麼?”感覺有一點酸。
“西國王子公主來訪,父皇安排我陪他們遊覽京城。”
“所以不能帶我一起咯?”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是什麼身份,彆人憑什麼帶我?
“早聞西域王子風流成性,怕給你帶來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