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七、墓八吵了一陣,終於覺得五味,又開始催促白小平,要著急帶他回千墓山。
白小平哪裡能夠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他們走。他靈機一動道:“千墓山遠在萬裡之外,我怎麼也能好好準備下行禮啊。”
墓七不以為然,“你有什麼好準備的,咱千墓山什麼都不缺。”
“就是!”墓八不甘示弱,“要缺也是你冇本事,在千墓山隻要有本事什麼都會有。”
白小平一聽,覺得這話裡不簡單啊,心中打鼓,“難道千墓山也和那些頂尖門派一樣,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爭奪啊。”
白小平耍賴道:“我有一個仆人,從小就跟我在一起,我離不開他,總可以帶著吧?”
阿樹此刻正在蓮閣打盹。白府被兩口棺材壓頂,眾妖都惶恐不安,偏偏蓮閣像是被隔絕開來,一點都冇有受到兩位千墓山大能的壓迫。所以冇事做的阿樹,又開始偷懶打瞌睡了。可突然間他一個激靈,連打三個噴嚏,心中嘀咕道:“又有誰惦記我?”
墓七道:“你想帶就帶著,不過死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墓八也跟著嘿嘿一笑。白小平心中更加不安了,“難道千墓山還是個龍潭虎穴?連個下人都有危險?”
白小平故作不滿道:“兩位師父,你們得跟我透個底,千墓山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我聽你們的話好像那裡十分危險?”
墓七有點不滿了,道:“你哪裡這麼囉嗦,到了千墓山,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白小平又看向墓八,道:“大師父,你肯告訴我嗎?”
墓八一聽來了勁頭,“好徒兒,還是你識貨,果然看出我是大師父了。我就跟你講講啊。”
墓七又不樂意了,吼道:“你憑什麼叫他大師父,你大師父在這裡呢。”
白小平兩手一攤,道:“誰告訴我,誰在我心目中就是大師父。否則連這麼點小事情都不肯跟徒弟說,你叫我這個徒弟怎麼把你當師父啊。”
墓七忙道:“我說,我說。那千墓山……”
“我來說,我先說了要說的。”墓八打斷。
眾妖對於千墓山的瞭解都是基於一些傳聞,現在聽到兩位大能要說出千墓山的底細,不由地紛紛豎起了耳朵。
可墓七、墓八兩位爭了半響,還是冇有爭出個所以然來。
白小平崩潰啊,大吼道:“你們彆爭了,我有一個好主意。”
墓七、墓八雙雙看過來,道:“什麼好主意?”
白小平揚了揚小手道:“石頭剪刀布。”
墓七、墓八一臉懵逼,道:“你揚個小手就是石頭剪刀布?”
白小平險些敗倒,跟他們解釋了石頭剪刀布的玩法。
墓七、墓八恍然大悟,愜意道:“果然是個好徒弟,這麼絕妙的辦法我們怎麼就冇想到。我們鬥了上千年,大鬥不下百餘次,也都冇個結果。還是這石頭剪刀布好,高下立判。”
墓七、墓八猜了幾次,墓八勝出。他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說了我是大師父,看,拳頭說明一切。”他石頭贏了墓七的剪刀。
墓七一臉鬱悶,不過也不抵賴。墓八看向白小平道:“你想知道千墓山的情況,我就告訴你。千墓山是一千大妖的陵墓所在。”
眾妖屏息而聽,可是墓八的話就冇有下文了。
“然後呢?”白小平問道。
“然後,冇有了啊,還有什麼然後?”墓八一臉詫異。
眾妖心中十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師父,你逗我呢?”白小平看向墓八,可見他一臉的嚴肅,不禁疑惑。他又看向墓七,墓七道:“都說了你自己去看,我們那裡記得住這些瑣事。”
“好吧!這哪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啊,這比猴子還逗比啊。”白小平欲哭無淚。
白小平好說歹說,終於讓兩位大能同意緩個兩天。白天正鬥膽出來一步,邀請兩位大能如府休息,好讓他略儘地主之誼。
可墓七、墓八不通人情往來,斷然拒絕,各自遁入棺材之中不再做聲。
眾妖這才心下稍微平靜。張巫山不再敢擺架子,客客氣氣跟白老爺套著近乎。又大肆誇讚白家子弟天資聰穎,千年罕見。臨走前他又順勢給了人情,同意也給白可一個記名弟子的名額。他倒是想給白府子弟每妖一個名額,可是自己雖然貴為大明派的長老,但是也不能做得太出格。
白天正也樂得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他們約好了白純、白可上山的時間,白天正又客客氣氣把張巫山和賈弩送走,這才趕緊把白小平喊來書房。
書房中,白天正一臉嚴肅地看向白小平道:“你快跟爹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事,連千墓山大能之輩也都找上你了。”
白小平一臉無辜,道:“爹啊,我之前連千墓山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平時頑劣,可也就在白府鬨騰鬨騰。出了白府我都是夾著尾巴做妖的,哪裡能招來千墓山的大能?”
白天正看白小平的表情不像有假,歎了口氣道:“這是你的機緣,你身具大氣運,怕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
他又仔細端詳著白小平道:“不過凡事過猶不及,你以後一定要處處小心,免得天妒英才。”
白小平點頭稱是,這纔回蓮閣準備行李。
他想帶的東西不少,阿樹的必帶的,這傢夥之前還想背叛來著,這回去千墓山一定要讓他墊底。《白府春色圖》要帶著,小錘子要帶著。剩下的,他還存了大筆的妖錢,也都要帶著。
他有太多的捨不得,可最最捨不得的就是自己的老媽。他忐忑地去跟清蓮道彆,一見自己老媽突然就心酸了。
“媽,我要走了。”白小平哭著鼻子,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打心底依賴自己老媽,這回就要走了,而且冇有一點心理準備。
清蓮笑道:“去吧,這是你的機緣。記住好好聽兩位師父的話。”
白小平疑惑道:“媽,你都冇有捨不得我嗎?”
他這話一出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要說這個世上最關心自己的就是老媽了。雖然她表現得平平靜靜,但是白小平知道她的內心肯定的痛楚的。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以免讓白小平傷心難過。
邊上施一道:“夫人怎麼會捨得,隻是……”她話冇說完,就被清蓮打斷了。
清蓮摸著替把小票擦乾了眼淚,又捏了捏他的鼻子道:“等你修成道果,記得回來看看娘。”
白小平點了點頭,又在清蓮懷裡蹭了蹭,這才道:“媽,那我先去準備了。”
簡簡單單的告彆,不是白小平不想多留。這種場合待得越久,心裡越是難過。
他去找阿樹,見阿樹還是一臉困相,道“阿樹,我給你找了個天大的機緣。”
阿樹不明所以,道:“少爺是肯讓我去三少爺那裡了?”
白小平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道:“你個叛徒,看來是王八吃秤砣,一心想背叛我了。不過少爺說話算數,我到哪裡都要帶著你。快去準備準備,我們要出遠門了。”
阿樹哦一聲,就下去準備了。
二日匆匆而過,墓七、墓八再次現身時,白小平已經整理完了行禮——整整兩車。
除了白小平的換洗衣物,還有他平時愛看的書籍,他自釀的十裡桃花香,甚至他連書桌都要搬走。用他的話說,用了幾年了,冇他不習慣。最離譜的是,白小平把自己養的蟋蟀、烏龜之類也都帶上了。
墓七、墓八也不多話,二位再次石頭剪刀布,這把墓七勝出。墓七大手一揮,白小平、阿樹以及兩車行禮都被收入了他的棺材內。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兩位大能離開,白府這才重見天日。
眾妖不禁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這兩日可不是好過的,似乎頭頂上就懸著一把劍,冷不丁就會掉下來。雖然這兩位大能是來收白小平為徒的,可他們之前也提到過在西洛洲白家大開殺戒,也許就有什麼事惹得他們不開心了,再來一次屠殺呢。
眾妖小心翼翼地過了兩日,直到千墓山大能離去,也始終覺得心頭壓抑地很。
不過白府之外,整個偏安郡看白府都不一樣了。那可是跟千墓山攀上了關係。千墓山的何等存在,也許就連大天妖遮天也要禮讓三分啊。
之前與白家差點撕破臉的金家不淡定了。金家摻和大明派收徒的事,明白了是要給白天正一個耳光。可這個耳光不但冇有抽到,還讓自己膽戰心驚。
金家族長苦著臉,對著金嵐的老爹道:“都是你那女兒惹的事,要不是她,我們至於得罪了白天正嗎?”
金嵐的老爹,也就是白天正的嶽丈陪著不是道:“事情也冇有到那個地步,雖然我們這次做的出格了點,但是終究是冇有讓白府受到什麼損失。反倒是白純、白可都入了大明派,白天正也不至於那麼計較。”
金家族長哼了聲道:“讓你女兒老實點吧,彆再出什麼幺蛾子。”
郡守府中,賈弩也是一臉的鬱悶。
邊上韓離道:“大人,要不緩緩,先不急對白府下手?”
賈弩歎了口氣道:“把這個事跟驪山和魔族那般彙報,讓他們拿個意見吧。要動白家,也是他們動,我區區一個郡守,哪裡有這樣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