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墓山在哪裡,誰也說不清楚,這一連飛行了好幾天還是冇有到達。墓七把白小平扔棺材裡就不再搭理他了,好像他隻要把這個徒弟帶回去就行了。白小平這就坐不住了。
他屁顛屁顛地跑到墓七麵前,各種馬屁功夫全上,最後把墓八詆譭了一頓,墓七這纔有了興致。白小平跟他套了半天近乎,終於套出點有用的資訊了。
白小平還有一個大師兄,一個二師姐。大師兄名叫易雲起,二師姐叫花蘭蘭。白小平想再打聽點他們的訊息,墓七就不耐煩了。也不知道是墓七性格如此,還是他壓根就是個爛記性,什麼都記不住。
白小平無趣的很,幸好有阿樹陪著。阿樹苦著臉,他剛開始聽說要去千墓山,激動無比,恨不得把白小平當親爹供著。千墓山可是傳說中的存在,他阿樹即便天資不行,過去吸兩口靈氣,總也是好的啊。遠古時期不就有一妖得道,雞犬昇天的傳說嗎。阿樹自己得道就不提了,但難說他不能做那昇天的雞犬啊。
可慢慢地,阿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千墓山好是好,不過據說起碼要妖變的修為才能靠近。自己毫不修為根基的一個小妖,豈不是還冇接近就要成齏粉了。
但他轉念一想,白小平修為也好不到哪裡去,也許有什麼特殊通道。但是大家都說大門派表麵風光,裡麵競爭激烈。他又想到墓八屠殺西洛洲白家的事,要是千墓山個個都如此妖孽,那還了得。他看著白小平,心想自己就是個墊背的,這白小平真是坑啊。
白小平也忐忑啊,有一句冇一句地跟阿樹扯著。突然間棺材劇烈震動,像是被什麼氣流拍擊,猛烈翻轉不息。伴隨著震動,更有響徹天際的轟鳴聲。棺材震動越發厲害,彷彿下一秒就要散架。墓七端坐在裡麵,麵不改色,習以為常。可白小平就冇這份修為了,被甩得像陀螺似的,差點冇被摔死。
好一陣後,震動漸漸平息,墓七起身道:“千墓山到了。”
白小平此刻的臉腫的像豬頭,渾身更是傷痕累累。阿樹皮粗肉糙,也被磕得鼻青眼腫。白小平問道:“師父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墓七不以為然,道:“剛剛隻不過是穿越千墓山的外圍屏障,有點顛簸而已。”
白小平一下子想起了上輩子人類發射火箭的場景,想來跟這個狀況十分類似。
“怪不得說要妖變境界的修為才能到千墓山來。”白小平感慨道。
墓七也不囉嗦,探手一指就把白小平、阿樹和他的隨身行李統統扔出了棺材,“到下麵找你大師兄,他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白小平還冇反應過來,棺材已經飛遠,瞬息消失不見了。
“孃的,這算什麼事?”白小平不滿道。
他四處張望,隻見自己身處一片山坳裡。四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大山。一條滔滔大河,如從天降,從一座山峰頂端奔騰而來,在山坳處打了個彎又順著山麓向著低處流去。
在半山腰隱隱有一處樓閣,白小平再次罵道:“都帶我們過來了,就不能送到門口?非要我往山上爬。我還有這麼多行禮呢。”
阿樹也四處看看,又卯足氣拚命吸了口氣,道:“少爺,這地方就是千墓山?我怎麼覺得冇跟外麵有區彆啊,一點也冇覺得靈氣充沛。”
白小平也略略有點失望,道:“先到那邊去看看情況,希望我那大師兄、二師姐好說話,能幫我們把行禮帶上去最好了。要不可就苦了你了。”
阿樹一臉鬱悶,道:“少爺,叫你少帶點,你偏偏什麼都要搬來。我看你就差把白府的丫鬟們都帶來了。”
白小平笑道:“你個死木頭,這纔剛出白府啊,你就不認主子了啊。”
“走吧,上去看看。”白小平也懶得跟阿樹廢話。
他還冇走幾步,突然一個身影從密林見射出,擋住了他的路。
“你是白小平?”那身影問道。
白小平定睛看去,那妖生得額寬鼻挺、相貌堂堂,一身白衣大有仙俠風範。
白小平點頭,問道:“不知是哪位師兄?”
那白衣修士道:“我是你大師兄易雲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跟我走。”
白小平一愣,他萬萬冇有想到初次和大師兄見麵是如此地詭異。再細細打量大師兄的神色,全然冇有那一身白衣來得瀟灑。
白小平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見半山腰那樓閣上幾道身影飛射而出,直奔白小平這邊來。白小平心中驀然一緊,感覺到大大的不妙。
大師兄易雲起喝道:“彆發愣了,快走。”他一把抓起白小平夾在腋下,又一把將阿樹帶上,身影一動就往密林深處拚命地狂奔。
好在他一身修為不凡,冇一會就跑冇了影。他在密林裡左拐右轉的,不時回頭看兩眼,直到覺得安全了,這才把白小平放下。
白小平一肚子的疑惑,問道:“大師兄,剛剛為什麼要跑?是有什麼危險?”
易雲起肅然道:“你不知道?墓七、墓八冇跟你說?看來你又是一個被拐騙來的。”
白小平更加的疑惑了,道:“大師兄快點告訴我,墓七、墓八那兩傢夥太不靠譜,什麼都冇說。”白小平隱約感覺到易雲起對墓七、墓八也是一肚子的火大。
易雲起無奈道:“他們是不能指望了。按照他們的種族來算,他們還未成年。準確地說還是個孩子。”
“孩子?”白小平愕然,要他把一把年紀的墓七、墓八當孩子,他還真是難以接受,不過他想到墓七、墓八之前的表現,也就釋然了。要麼他們是孩子,要麼他們就是白癡了。
“是啊!他們是盜族僅剩的兩個活寶了。”易雲起道。
“盜族?”白小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
易雲起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們就是金烏後裔。傳說中有一隻烏鴉天性貪婪,喜愛偷盜。它看上了一隻天鳳,就盜了天鳳的種,生下的後裔稱為金烏。金烏繼承了母係的偷盜嗜好,所以金烏的後裔也都被稱為盜族。”
白小平明白過來,又想到剛纔那一幕,問道:“那剛剛大師兄為什麼要跑?是同門之間競爭激烈?”
易雲起白了他一眼,道:“同門?盜族就剩墓七、墓八了。我、你,還有你二師姐就是僅有的同門。剛剛那些要追我們的是守墓一族。”
白小平恍然大悟,表情怪異地道:“那麼我們就是盜墓賊?”
易雲起嗯了一聲。
白小平苦著臉道:“我初來乍到,可以退出嗎?”
易雲起尷尬地笑道:“可以啊。你隻要能夠出得了千墓山地界,你就可以退出了。”
“啊!”白小平啞然。之前他可是領教過千墓山屏障的厲害,聽說要妖變境界的大妖才能自由出入。他要是有了妖變境界的修為,還來千墓山打什麼秋風。
“該死的墓七、墓八,為什麼找上我?”白小平心中苦啊。他放著好好的白府五少爺不當,跑來這裡挖墳來了。
“挖墳缺德,這事打死我也不乾。”白小平表明態度。
“阿樹,你說是不是?”白小平對阿樹說道,要拉他一條戰線。
易雲起聳聳肩道:“我當初也是這麼說的。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去營地跟你二師姐會合。”
易雲起辨彆了下方向,帶著白小平、阿樹在山間繞來繞去,終於來到了一處簡陋的帳篷。
這帳篷立在一塊大石頭下麵,邊上汩汩清泉順勢流過,倒是一處不錯的紮營地。
白小平還冇進帳篷,就有一位胖胖的大妞走了出來。她像是被打足了氣的氣球,全身圓滾滾。走路步子極重,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堡壘。
她走到白小平麵前,拍了拍白小平的肩頭,這一拍差點冇把白小平拍倒在地。
“小師弟,我叫花蘭蘭,是你二師姐。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揍他。”花蘭蘭粗聲粗氣道。
白小平真想脫口而出,把墓七、墓八揍一頓。可想想這種撒氣的小孩子行為還是不要做了。
花蘭蘭看了眼白小平單薄的小身板,道:“你這身板不行啊,改天我弄點好東西給你補補,一定要長成像我這樣才能符合我們盜天門的形象。”
白小平曬然一笑,道:“我長成大師兄這樣就挺好的了。”他可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大胖子。
花蘭蘭笑道:“矯情。胖有什麼不好的。你大師兄那身板要力氣冇力氣的,關鍵時刻還不是要靠我。”
易雲起道:“你就彆拾掇我了。好了,快給我們弄點吃的吧。”
花蘭蘭應了聲,就去忙活了。
白小平打量下這帳篷裡麵,早早地擱了兩張床,其餘生活用具都亂七八糟地堆在了一起。
易雲起見白小平臉色怪異,解釋道:“我們是盜墓的,四處奔波,所以一切都從簡。”
白小平這把算是理解當初墓七聽說自己要帶很多行李的時候那反應了。他不禁懷念起自己的書桌,還有養了好多年的烏龜、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