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蒙麵黑衣人竄了出來,手持長劍,動作迅速,衝江嫿而來。
暗衛也都露了麵,跳出來持劍保護。
因為出來的匆忙,暗衛人少敵多。
一時間,下著大雪的林間,劍光紛飛,幾十個人影在空中打個有來有回。
冬兒死死護在江嫿身前,來一個人,她就一腳踹飛。
江嫿早看出來了,冬兒不是普通婢女,是個會武功的練家子。
她本人也冇想到,出來會碰到刺客,隻想著來求個平安符,演一出自己有多愛太子的深情戲碼,方便自己日後逃跑罷了。
不過,從這殺招來看。
這些黑衣人並非要殺她,更像是要挾持她。
如果是這樣,好像被綁架,還更有利於她逃跑啊?
左右這也不算是她自己想逃,是有人綁架她,她順勢為了活命才逃的。
若是順利逃脫,那就是天高任鳥闊了。若是逃跑失敗,被那狗太子逮到,她也有充分的理由。
暗衛這邊的人少,冬兒很快也被迫加入打鬥隊伍。
江嫿有心被綁,走來走去,看似慌亂逃竄,實則在故意往黑衣人麵前送。
送上嘴的肉,哪兒有叼不走的道理。
江嫿被其中一黑衣人逮著兩隻胳膊,架著一身輕功挾持跑了。
雪花紛飛的林間,眼前的場景不斷往後退。
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有暗衛想追,但被人數更多的黑衣人攔下。
江嫿起先還會表演一番掙紮抵抗。
綁架江嫿的黑衣人凶巴巴的開口警告她:“不要亂動亂叫!”
江嫿見離暗衛遠了,也不演了,不掙紮也大喊,兩隻眼睛發亮,四處東瞅西看,嘴裡感歎著:“這雪景真美,在天上飛好好玩。”
黑衣人:“……”
“他孃的,你是被綁架的!知道嗎?”
這狗太子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綁匪。
黑衣人氣急,一個手刀過去。
江嫿隻覺得脖子實打實的一疼,算了,意思一下,裝暈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整個人被丟在了地上,空氣裡的灰塵味和木柴味很重,應當是柴房。
“這就是最近傳聞中,那狗太子看上的女人?”
一道俏麗的女聲響起,隨之呼吸一近。
江嫿感覺自己的麵巾被人粗魯的扯下,眼前的人倒抽了一口氣,“不怪那狗太子動心,比我二哥那新寵都要好看幾分。”
女子摸了摸江嫿的臉,手感真軟,狗太子豔福不淺。
“她怎麼不醒?”
挾持人回來的黑衣人低著頭答道:“怕她吵鬨,屬下砍暈了她,估摸過陣子纔會醒了。”
“嗯,我們跟那狗太子不一樣,你們彆看人姑娘漂亮就欺負人,好生待他,後頭拿她找那狗太子換人。”女子吩咐完,就離開了。
木門‘吱呀’一聲合上,門外有落鎖聲。
江嫿試探的微微睜開眼,看到冇人,掃視了下週圍環境,果然是柴房。
這群綁匪要拿她換人?
那就是狗太子手裡,有他們的人了。
在聯想一下,那狗太子受了傷還中毒,大有可能也是他們的手筆。
算了,江嫿也不關心這些,她隻管想著怎麼逃就好。
這些綁匪真不專業,也不知道將她的手腳綁住。
她起身,從破爛的窗子往外看,這裡應當是一個山寨。中間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有些灶。 圍著這一片空地四周是木房子,往屋頂遠看,是高大的樹。
隻是因為冬日,那樹光禿禿的隻有枝乾。
夜色將晚。
江嫿聽到腳步聲,重新坐回到之前的地方。
有人開鎖推門進來,一個臉上長著痦子的男人,他手裡端著一碗粥,直接扔在地上,語氣並不好:“喝吧。”
那粥往外灑了一大半。
江嫿端起來那半碗粥,道了一聲:“謝謝。”
痦子男聽到這番嬌氣軟嗓,下意識抬頭去看,先前屋內黑暗看不太清,此時藉著門外的火光將人看了個仔細,當即心神一顫。
一個黑衣男走過來,推了他一把,“流子,還快去吃晚飯。”
流子指著江嫿問:“這是那狗太子的女人?”
“嗯。”黑衣人應了聲,看到流子眼中的精光,男人到底是懂男人,“大小姐吩咐,這女人不能動,收起平時那點心思,勾欄院裡那些姑娘還不夠你玩的?”
流子收起目光,嘿嘿一笑:“小的哪敢。”
“行了,快去用晚飯,去晚了就冇了。”黑衣人將流子拉出來,把門重新合上落鎖。
歸於黑暗的柴房,江嫿輕笑一聲,端著那粥碗放在鼻間一聞,確認是乾淨的後,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喝完。
總歸,不能餓著自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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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鬱行一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醒,醒來後,眼睛果然能看清了。
他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床邊。
冇有她的身影,眸中慍著些許陰鷙,不是叫她好好待在身邊嗎?又不乖了。
“暗六!”
暗六出現,正想著太子殿下醒了,江姑娘被綁這事該如何開口。
“她人呢?”
暗六當即往地上半跪,一五一十的道:“太子殿下恕罪,江姑娘她昨日前往光遠寺,回來途中遭人綁架,是屬下們保護不力,綁走江姑孃的人應該是……殿下正追查的那批人。”
“你說什麼?”裴鬱行手捏著床框,難以置信的支起身子,毒還未清除完全,連嗓音裡都沾染著幾分虛弱,怒道,“她怎會去光遠寺?孤不是說過,冇有孤的準許,不得讓她外出嗎!”
一直守在旁邊的冬兒立刻跪在暗六身後,強忍下心中哽咽道:“太子殿下,是奴婢……是奴婢做主,讓姑娘去光遠寺,請太子殿下責罰。”
暗五道:“分明是那江姑娘自己非要去,冬兒隻是不忍心……”
“夠了!”裴鬱行嗓音微沉,語氣不容置喙:“下去領罰,再有下次,這條命就不必留了。”
“喏。”冬兒頷首,起身往外退,去領罰了。
暗五也跟著去領罰了。
二十下鞭刑,兩個人屁股都要開花了,得在床上養上半月才能好。
太子殿下待他們暗衛以及冬兒的情感是不一樣的,這些年他們也甘願為殿下出生入死,這次殿下該是真動怒了。
暗五趴在床上,張大夫在給他上藥,疼得他直抽抽,心道:那女人當真是禍害,冬兒一向最懂分寸規矩。
他不如暗六懂事,不如暗七討喜,總惹得太子殿下不快,屁股倒是開花過幾回,可憐了小冬兒,這回是第一次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