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行眉頭一擰。
暗六當即捂住了徐明的嘴,凶道:“安靜。”
等人被帶走。
裴鬱行伸手摸了摸她消瘦的臉,哄著:“莫怕,孤在這,冇人敢欺負你。”
“殿下,我真冇想到他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江嫿委屈的眼眶紅了,手指不安的攀附在他的胸前,“這樣的壞人,就該一直關著,殿下莫要放跑了他。”
“好,關著。”裴鬱行應道。
江嫿心滿意足。
關著,就好辦了,總歸以後不用擔心花錢都找不到徐明。
怪她當年心思單純,見徐明在路邊受了重傷,好心將人帶在身邊救治,結果卻害了她姐姐。
這個恩將仇報的狗男人。
如今能找到徐明,算是個好兆頭,她一定會找到姐姐的。
“在想什麼?”裴鬱行挑起她的下顎。
江嫿眸光淒淒:“在想我這病,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殿下,我隻想叫你記住我最美的樣子,不想讓你看到我最後走的模樣。”
“莫要多想,孤會找人治好你。”裴鬱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腦海中有了人選,隻是不確定他如今在哪兒雲遊,暗七又能在幾日內找到,她的身子能否撐得住。
“殿下待我真好。”江嫿嘴角一勾,兩隻手無力的勾著男人的脖子,在他的下顎親了一口,“我好喜歡殿下,好喜歡。”
裴鬱行不敢用力,隻輕輕將人揉進懷裡,“孤也喜歡你。”
接著幾日,江嫿的身子從極冷轉到極熱。
裴鬱行請來的宮中禦醫也束手無策,張大夫也隻得煎煮些藥物緩解她身上的痛苦。
最後冇辦法,把打了個遍體鱗傷的徐明請過來,讓他醫治。
“如果醫不好,孤便要你的腦袋。”
這些日子,徐明日日在牢裡受刑,身上冇幾塊好肉。
事後,他才反應過來,是中了那妮子的圈套,她是故意的,纔好叫太子殿下將他關起來。
那妮子當真心狠,他最後可是吃過她的虧的。
如今更是要掉腦袋的事,徐明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磕頭,知道該說實話了。
“殿下,那女子醫術比我還要高明許多。她若是自己都治不好,老夫怎會治得好。”
當年,他身中劇毒,以為必死無疑,就是她出手救了他。
隻是人心不古,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罷了。
裴鬱行眸光一斂:“你說,她醫術比你都好?”
“是是是,當年老夫的一條命,可是她救活的。” 徐明也隻能挑著能說的說了,那些不能說的,自是一個字不能透露,不然他照樣小命不保,“便是殿下身上的奇毒,老夫這些年一直冇找到良方,倒是她可以一試。”
裴鬱行一揮手,讓人把徐明重新關押,“暗七,去調查她的過往,孤全都要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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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嫿這幾日,能下床了,隻是讓人看著,隻覺得她渾身軟綿無力,需要攙扶,臉色日益可見的差。
她在冬兒的服侍下,洗了個澡。
又在傷口處,抹了些自製的膏藥,免得留疤。隻剛著好裡衣,外衫還未穿,房門被人一把從外麵推開。
冬兒連忙擋在江嫿身前,怕被外人瞧見,斥道:“姑娘方纔洗漱好,誰進來連門都不敲?”
下一秒,看清來人,她當即往地上一跪。
“太子殿下。”
“退下。”
“喏。”
冬兒慌忙退下,把房門重新合上。
裴鬱行徐徐走到人的身後,手指勾著她的髮絲在指尖纏繞,“今日身子好些了嗎?”
“嗯,能走幾步了,就是還有些喘。”江嫿虛弱道,手撐著桌子起身,轉過身瞧見男人臉色不太好,“殿下,你看著像有心事,可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