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油紙傘上,劈裡啪啦的作響。
江嫿被他擁入懷中,仰頭對上他慾念的眸。
“孤想要你。”
他喑啞的嗓音,又重複了一遍。
江嫿垂眸,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想活命,且先順從。
她怯生生的迎合,嗓音嬌軟:“小女子……全憑太子殿下處置。”
馬車晃晃盪蕩的向前行駛。
裡頭傳來的聲音,被雨聲和馬蹄聲掩蓋。
隻有駕著馬車的兩個婢子和暗六聽了個真切。
珍珠不知羞的想著:這太子真是個不會疼人的,可彆叫壞了小姐這般好聽的嗓子。
逼仄的車廂裡,江嫿的後背緊緊貼靠在車身上,男人的身軀高大,身披大氅,幾乎能將她蓋個嚴實。
溫熱的吻,密密麻麻落下。
他在她脖子間貪婪的嗅,“你身上是何種體香?”
“初聞金桂會多一些,而後是鬆木,還有些許薄荷。”江嫿一五一十的回答,她用的自製皂和護膚都愛用這個香味,就連衣服漿洗也是用這味香的皂。
裴鬱行的大掌掐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以後都用這香,孤很喜歡。”
他看著眼前的可人兒麵色羞紅,尤其那嫩白的耳垂,紅的彷彿像要滴出血了般,心生趣味,咬了上去。
引得江嫿本能的顫栗了下,柔柔弱弱的哼唧了兩聲。
裴鬱行眸色漸深,這番再鬨下去,怕就不是懲罰她,罰的是自己了。
他這人挑剔,斷不會在這種環境下做那等事,接下來隻緊緊將人摟在懷裡。
江嫿不舒服的動了兩下。
他將人按住,嗓子微啞:“莫要胡亂在動了。”
江嫿有所感受,斷不敢再動,老老實實裝鵪鶉。
到了潯州碼頭,江嫿下了馬車,看到了一艘比她來時還大一倍的船。
上了船,一個暗衛走過來,雙拳向前一抱,滿臉寫著‘太子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裴鬱行命人帶她下去。
婢女領著她去了住處,又命人送來一桶熱水讓她清洗,一身從頭到腳的新衣裳。
“江姑娘,這都是太子殿下親口吩咐的,姑娘好生福氣,衣裳還是江南那邊貢上來的新料子做的,奴婢來服侍您梳洗。”
先前下了大雨,江嫿身上確實不可避免被淋濕了些。
但她洗澡的時候不習慣被人伺候,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好。但是,能否托姐姐幫我找下太子殿下身邊那位,我隨身的木匣子不知道被放在哪兒了,裡頭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定不能丟了。”
婢女萬萬冇想到,太子殿下難得動心的姑娘,竟然開口叫自己姐姐誒。
她滿心歡喜,眉眼雀躍:“姑娘說的是暗六吧,我這就去幫姑娘把行李要來。”
待婢女走後,江嫿嬌弱不能自理的神色褪去。在空中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房門,一路聽著動靜躲著人,循著珍珠身上的香味,找到了關押珍珠和奶茶的房間。
門口站著兩個守衛。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粉包,打開衝那邊一吹。
隻需三秒,人就暈了。
她走過去,見門口上了鎖,掏出頭髮的髮釵,在鎖裡掏了掏,打開了鎖。
珍珠和奶茶看到她的時候,都愣住了。
江嫿把兩個守衛正往裡拖呢,她力氣不大,真不太能拖得動。
還是珍珠出馬,一手一個,拖了進來,關上了房門。
“小姐,你怎麼來了……”奶茶詫異。
小哭包珍珠已經緊緊抱著她,心疼的看著小姐脖子上那些紅痕:“小姐,你何時受過這種罪,是我冇用,都怪我冇用,嗚嗚嗚~。”
江嫿輕輕推開她,抓住她和奶茶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來不及了,你們抓緊時間下船,去江州找我爹孃。”
“不要,小姐,珍珠不要離開你。”珍珠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奶茶眼睛通紅,泛著淚光:“小姐在哪兒,奶茶就在哪兒。”
江嫿歎了口氣:“你們在這,反倒讓我有所顧忌。現在船還未開,你們快去江州跟我爹孃彙合,在那等我。”
看她們還是不願意,江嫿重聲道:“這是命令,彆在拖了,再拖就來不及了。”
她騙那婢女說裡麵有很要緊的東西,他們一定會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再還給她。
這樣,中間的時間差,起碼能讓珍珠和奶茶離開。
兩個守衛的衣服被扒了下來,換在珍珠和奶茶身上。
她們兩個子本就都不矮。
江嫿從懷裡掏出易容的工具,給兩個人畫了個男妝,又貼了假鬍子。
她掏出藏在鞋子裡的銀錢,“拿著,接下來,你們兩見機行事,避開人下船,去江州跟我爹孃彙合,不必擔心我。”
江嫿火速交代完,又去放了一把火,攪的船上一團亂,纔回去了。
回到房間,就看見裡麵坐著一個人。
裴鬱行端著茶杯,呷了一口,“方纔去哪兒了?”
江嫿低眸:“隨意走走。”
“剛守衛來報,你那兩個婢女跑了,船上的糧倉失火。”裴鬱行一字一頓,緩緩說完。
江嫿一副才知曉的模樣:“是嗎?”
男人饒有趣味的看著她,薄唇輕啟,語氣不容置喙:“過來。”
江嫿順從的走過去。
隔著還有一寸距離,她便被男人一把拽進了懷裡。
他的手徑直在她身上摸索,從她起伏那處,掏出了胭脂,幾包用紙包著的粉末,還有幾個小巧的瓶瓶罐罐,男人的鬍子。
江嫿以為他會跟自己算賬,卻聽得頭頂一句。
“孤這次便不罰你,彆再鬨了。”
江嫿雙眸一亮,她起初以為,對方是見色起意。
但細想之下,太子殿下要什麼樣的人冇有,何須大費周章來潯州親自找人。
她有意試探,微微抬頭,看向男人深邃的眸,嗓音嬌媚:“殿下,你說的罰是哪種罰?”
她大膽的,一口咬上對方滾動的喉結。
男人低沉的悶哼一聲。
“這種?還是……”
她的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臉上。
“這種?”
她的手腕被大掌一把抓住。
“你很大膽。”裴鬱行嗓音一沉,周身的危險氣息是常年混跡於血腥中纔有的戾氣。
江嫿渾身一抖,隻覺得手腕刺痛的要命,要被眼前的人生生折斷了般。
難不成真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