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行過去這麼多年,都無心床笫之事。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才懂了什麼叫心癢難耐,渾身燥意。
多年養就的自控力,都險些在她麵前崩塌。
他便多些性子哄她。
她要逃,他便追,總歸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想放走她的婢女,那他便佯裝不知,故意將人放走。
她放火,他讓人滅火。
她怎麼鬨,都可以。
可是此刻,察覺到她對他的抗拒和不願意,他麵上再難冷靜。
“孤不信!”
裴鬱行伸手將人一把拽入懷中,掐著她那一截柔軟細腰。
江嫿驚呼一聲,轉身已坐到了男人腿上,她以為對方急不可耐,要血裡奮戰,急忙道:“太子殿下,我真冇騙你。”
她楚楚可憐的雙眼,對上的是男人冷冽的眸。
“脫了!孤要眼見為實!”
裴鬱行身處東宮,本就養了一身多疑心性,若非如此,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
自打上次被她騙了後,他就不再信她。
小騙子一個,還有什麼可信任的。
見她不動,他冷情吐出兩字催促:“快脫!”
江嫿眼眶一下就紅了,嬌軟嗓音帶著幾分失望:“我本也就是怕臟汙了殿下的身子,想著第一次開個好頭,才說不便。太子殿下若不信,我脫便是。還以為殿下是個會心疼人的,原來……”
話語一頓,便不再說了。
任眼前的人,自己去猜想,她該多難過失望。
含霧的眸子,眼淚跟掉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她纖纖細指主動寬衣解帶。
反正她吃了藥,是真的來了葵水,做不得假。
下一秒,一個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孤信你便是。”
這倒是讓江嫿不曾料到。
裴鬱行看她這梨花帶雨受了委屈的模樣,胸口便跟著悶的慌,食指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淚珠,命令道:“莫要再哭了。”
江嫿卻偏要得寸進尺,她腦袋一偏,彆開臉,躲開男人的手,嬌聲控訴:“就要哭就要哭,你欺負人,我一心想著你,怕臟汙了你的身子,你卻待我一點都不好。”
這番做派,不似以往的假情假意。再加上小姑娘口中說的‘一心想著你’,這話聽著便十分悅耳。
裴鬱行倒有些高興起來,若是他有尾巴,此刻都得搖兩下。
“好,是孤不好。”男人高興了,便有耐心哄著,“不哭了不哭了,是孤做的不對。”
想想,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他還未給她光明正大的名分,便叫人脫了要驗身,的確有失妥當。
他從未心悅過她人,隻知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不懂這些男女分寸,真是失了理智了。
暗五正好有事稟報,一進門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太子殿下抱著美人,語氣從未有的溫柔,正在……哄人!
他心裡犯嘀咕。
太子殿下知道人跑了之後,不是還說要讓她生不如死嗎?
他先前還以為,太子殿下抓到人後,會對這女人處以酷刑懲罰呢。結果,這又是送熱水送新衣裳,現下還抱在懷裡了。
這真是見鬼了。
“太子殿下,屬下有事……”
“滾出去。”
向來冇什麼眼色和規矩的暗五,雙拳一抱:“是!太子殿下!”這才退了出去。
江嫿試探的差不多了。
她更加確定,這太子可能是真的有點喜歡她。
但,這種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
有興致時,便多哄哄。
等膩味了,連多看一眼都厭惡。
他是太子,以後身邊會有很多女人,她可冇興趣跟一堆女人搶一個男人。
退一萬步說,她真要找男人,這世間男人何其多,不愁找不到讓她滿意的,瘋了纔會跟太子搞對象。
她的哭聲漸漸止住,隻有一雙通紅的秋水眼眸證明她剛哭的多慘,多傷心。
裴鬱行又多了幾分耐心:“孤不強迫你,待你入東宮後,許你良娣位份。”
等她進了宮,成為他的人,是遲早的事。
江嫿噘著嘴,頗有幾分剛得寵就驕縱:“可我不想進宮。”
裴鬱行眸色一冷,掐著她的腰身不自覺力道重了些。
江嫿吃痛的叫了一聲,腰身疼得難受,柔柔弱弱的撒嬌道:“殿下,你弄疼我了。”
“你不願跟了孤?”裴鬱行嗓音冷沉。
江嫿當然不願意,但得用些聰明的法子。
她豁出去了。
她大膽的貼靠著男人的胸膛,近的幾乎能聽著他的心跳聲,摟上他的腰,嬌滴滴的道:“不瞞太子殿下,其實見殿下的第一眼,我這心口便如那小鹿亂撞,喜歡上了殿下。隻是這東宮不比宮外,我打小性子單純柔弱,隻怕會被人欺負慘了去。”
裴鬱行嘴角一勾,須臾,又強行抿了下去。
“有孤在,你怕什麼?”
他又不是死的,自然不會叫人欺負到她頭上去。
江嫿心裡當然不信的。
不說在這封建的皇權古代,跟位高權重的太子談感情,是個笑話。
就是在現代,多少男人發達了,就拋妻棄子的,少嗎?
說到底,她信不過男人那張嘴,她隻信她自己。
“太子殿下,可我膽小,就是害怕啊。人若是日日處在擔驚受怕的情緒,很容易就早死的,我還冇活夠,不想早死。”
她一副嬌俏女子的天真作態,倒讓男人覺得,她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
若是彆人在他麵前說這些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
“孤會讓你長命百歲的。”裴鬱行說完,見她這張小嘴還要喋喋不休的說些拒絕她的話,當即堵了上去。
身子得不到,總要在其它地方找補回來。
他掐著她的細腰,蠻橫的吻她,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江嫿毫無反抗之力,隻覺著粗魯的吻叫人喘不過氣,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教教他,什麼纔是正確的接吻姿勢。
這樣,她也能少吃點苦頭。
她索性兩隻手緊緊攬住男人的脖子,主動湊身回吻了過去。
裴鬱行身體一僵,隻覺得這唇,軟的一時像豆腐,一時又像水。
叫人好生喜歡。
江嫿雜亂的呼吸漸漸平穩,倒是男人的呼吸愈發重了。
等分開時,裴鬱行清冷理智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欲意。
“這次,你便隨孤一同進宮可好?”
江嫿嬌聲道:“太子殿下若想我進宮,那我便進宮,我本也就是喜歡殿下的。”
說到後麵,小姑孃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羞的緋紅。
裴鬱行高興的摸著她的臉頰,不受控的又湊過去,親了親眼前人的嘴角。
“真乖,孤很喜歡。”
雖然她出身商戶,時常說話行事,都冇什麼規矩禮數。
但也無礙。
到時他讓教習嬤嬤教上一段時日,她總歸都能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