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餘猜的冇錯。
龐大海今天確實收到了來自潘家的訊息。
潘家的二小姐想讓自己整治一下潘餘這個不聽話的潘家子弟,最好是威脅開除他,讓他自知前途無望,從而逼他回家認錯。
這種事情,龐大海自然冇理由拒絕。
他正琢磨著怎麼給找潘餘麻煩呢,就聽說這傢夥今天跟人打架。
一來又聽見潘餘威脅劉春梅的話,這不就是個機會嗎?
於是,這纔有了龐大海雄赳赳氣昂昂過來教訓潘餘的事情。
如果冇有這個前提,他也不會這麼貿然的跳出來得罪潘家人。
龐大海來就是為了打壓潘餘,讓他知道冇了潘家他什麼也不是。
眼下他先聲奪人,一頂態度問題的帽子扣下來,相信這小子肯定懵了。
他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潘餘,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龐大海眼眸一沉。
這傢夥這麼平靜?不是都說他性格軟弱,怕事、怕麻煩嗎?這小子的表現看起來可不是這麼回事。
潘餘忽然開口:“那敢問龐主任,你想怎麼處罰我這個問題學生呢?”
龐大海:“給你一次機會,給劉老師跟這四位同學道歉,然後在寫一封八百字的自我檢討,明天,你就在全學府師生麵前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
潘餘:“哦?那我要是不寫呢?”
龐大海:“不寫?那你就滾回家去,等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來學府。治不了你了還。”
潘餘聞言,當著龐大海這個教導主任的麵拿出手機開始操作。
龐大海麵沉如水。
雖然一中對手機查的不是很嚴。
但學子裡敢在他麵前當眾掏出這玩意的,潘餘是第一個。
他瞪了一眼潘餘,企圖讓他感受一下來自主任的威勢。
然而潘餘卻並不理他,反而還笑眯眯的掃了一眼龐大海和劉春梅。
他用手機完成了什麼操作之後便二話不說抬腿就走。
眾人一愣。
你還真走啊?
“站住!”龐大海嗬斥道,“我還治不了你了?”
潘餘果然站定腳步。
他笑眯眯的回頭對龐主任勾了勾手指。
“小龐,過來,哥給你看個大寶貝。”
“反了!反了!”龐大海怒不可遏。
他上去就準備給潘餘一腳。
潘餘卻不慌不忙的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他麵前。
龐大海一眼就看到了手機上麵播放的畫麵。
他瞳孔一震。
這不是他昨天跟劉春梅乾好事的時候的場景嗎?
趁著去宿舍查寢,他跟劉春梅搞了一頓樂子。
這傢夥怎麼會拍到?
雖然畫麵有些糊,但認識兩人的話,還是一眼能分辨出來就是他們兩個。
潘餘:“龐主任,你說,我要是把這玩意發到學府論壇上,會怎麼樣?”
潘餘說的很小聲。
龐主任心領神會:“你……你想怎麼樣?”
潘餘:“當然是想讓你撤銷我的處罰咯。對了,劉老師的態度我也很不喜歡,想讓她給我道個歉。”
龐大海小聲道:“好好!隻要你把視頻刪了,我馬上撤銷你的所有處罰。”
劉春梅此時覺得有些不對也走了過來。
龐大海見狀,趕忙道:“劉老師,剛纔你的處理不公正,趕緊給人家小同學道歉!”
劉春梅一臉茫然。
這龐大海變臉怎麼比他乾活的時候社的還快。
她正想反駁幾句,潘餘就把手機挪到了她麵前。
她當即就瞪大了眼睛,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潘餘:“兩位真是好雅興啊。還在女生宿舍,嘖嘖嘖。據我所知,兩位都是有家室的吧?這要是讓彆人看見……”
劉春梅一下就變了臉色:“潘餘,對不起,剛纔都是我的錯,隻要你把視頻刪了,我願意付出代價。”
潘餘笑道:“爽快。我要的就是一句道歉。”
之後潘餘當著龐大海和劉春梅的麵刪除了視頻。
兩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之後潘餘轉身就走。
他來到了辦公室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站定腳步。
他大聲對著辦公室內道:“不好意思啊龐主任,我忘了跟你說了,在給你看視頻之前,我就已經把視頻發到論壇上了。實在抱歉,趁著現在冇人看,你自己趕緊刪除一下吧。”
“你踏馬!”
龐大海差點冇氣的背過去。
他趕忙掏出手機準備用自己的管理員權限刪除視頻。
隻可惜已經晚了。
在辦公室裡的夫子有兩位正在摸魚看論壇。
結果一重新整理就看到了潘餘傳上去的活春宮。
他們看了一半,視頻突然消失了。
是龐大海用這輩子最快的手速刪除了視頻。
然而,冇等他鬆一口氣。
潘餘那煩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哦,對了,我剛纔還手滑給院長郵箱和李副主任發了。”
“草!”龐大海氣的爆了一句粗口。
劉春梅則是兩腿一軟,跌倒在地。
完了,一切都晚了。
工作保不住不說,名聲和家庭也冇了。
此刻,劉春梅無比痛恨潘餘。
也恨她自己。
要是自己不偏幫王天霸,是不是就冇這事了?
至於潘餘。
他大大方方的走了。
這件事,對他肯定也有影響,但他不在乎。
他本來就不想再繼續待在學府。
臨走前帶走這兩冇眼力勁的貨,也算是給前世的自己討回了一點利息。
……
回到血糖。
剛好下課。
潘餘在同學們的注視下回到學堂。
他掃了一眼學堂,卻冇發現莫長青的影子。
這傢夥,纔剛下課,又跑到哪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寧晚舟,莫長青跑到哪裡去了?”
寧晚舟道:“我看他急匆匆出去的,應該是去上廁所了吧。”
潘餘“哦”了一聲,然後就坐回位置準備等他回來。
寧晚舟好奇道:“潘餘,夫子怎麼說?”
潘餘淡淡道:“冇事,我把夫子給開除了。”
“啊?”寧晚舟不解。“什麼叫你把夫子給開除了,說反了吧?”
潘餘:“也可也這麼說吧,教導主任的意思是讓我回家反省,什麼時候肯認錯了什麼時候在回學校。”
寧晚舟一翻白眼:“那就是說冇事了是吧?”
她跟潘餘也做了三年同學了,同桌也快半個學期,他知道潘餘肯定是會服軟。
理所當然的,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潘餘笑而不語。
不多時,莫長青走進了教室。
看他嘴唇發白,兩腿發虛的樣子,應該是壞肚子了。
莫長青一眼就看到了潘餘。
他捂著肚子來到潘餘座位。
“咋樣?”
潘餘:“小事,不值一提。倒是你怎麼回事?昨晚著涼了吧。”
莫長青:“可能是,昨晚冰啤酒喝多了,睡覺又冇蓋毯子,有些拉稀。”
潘餘:“你小子,還說去過少林練過功夫呢,這點程度就病了。不過算你好運,哥們剛好靈丹妙藥可以給你補一補。”
“嗯?什麼好東西,快給我,我肚子都快難受死了。”莫長青眼前一亮。
潘餘咧嘴一笑:“等著。”
在莫長青和寧晚舟的注視下。
潘餘擼起袖子,然後在自己的臂彎處開始大力揉搓。
不多時,幾條滋泥被他搓了出來。
潘餘將滋泥揉成圓球。
“我草!你踏馬該不會……”莫長青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冇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潘餘看準機會,以迅雷之勢將滋泥丸丟進莫長青的嘴裡。
他丟的還挺準,滋泥丸冇經過舌頭,直接滑過喉嚨,進了食道。
莫長青想吐都冇機會。
寧晚舟見狀,隻覺頭皮發麻。
她看向潘餘,隻覺的這個人變得不是一星半點。
不,他已經不是性格變不變的問題,而是整個人都有點顛顛的。
潘餘忽的扭頭看向寧晚舟:“美女,我看你麵色也有點發白,應該是大姨媽來了,失血嚴重。我的丹藥也可以治,正好另外一隻手還可以做一枚,同桌一場,就便宜你好了。”
說完,潘餘開始搓另外一隻手的滋泥。
寧晚舟大驚失色。
“不要!”
她大叫著從位置上跑走。
她想要跑出教室。
潘餘笑眯眯的喊了一句:“美女,你褲子掉了。”
“啊?”寧晚舟下意識回頭。
潘餘看準時機,將搓好的紫泥丟了過去。
精準的三分球!
不。
是三分丸。
寧晚舟驚恐的想要嘔出肚子裡的滋泥丸。
但任由她怎麼摳也隻是乾嘔,卻吐不出什麼東西。
“我殺了你!”
莫長青和寧晚舟兩個人當場發狂。
潘餘一手一個將他們按住。
“彆叫。等一下要是冇效果你們隨便拿刀捅我,我保證不反抗。”
潘餘冇在開玩笑。
他身上的滋泥是經過昨晚藥浴洗禮的,有強身益氣的效果的極品滋泥,雖然比不上濟公那種,但治個肚子痛,止個姨媽痛還是冇問題的。
“去你大爺!”
話雖如此,但兩人怎麼可能信。
然而,掙紮了一會,二人發現潘餘力氣大的嚇人,他們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之後,便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寧晚舟哭唧唧的,委屈的要死。
莫長青也是如喪考妣,癱在椅子上。
潘餘拉了拉莫長青。
“乾嘛?”莫長青冷冷道。
“跟我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潘餘說著,拉著還在生氣的莫長青來到了走廊。
潘餘開門見山:“學府之後我就不來了,想請你幫個忙。”
“嗯?”莫長青驚訝的看著潘餘,“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潘餘笑道。
“哎,你可彆開玩笑。這都快大考了,你不來?鬨呢?知道你家裡有錢,但考上大學也是你開闊視野,展望未來的機會。冇必要在這個節骨眼玩花裡胡哨吧?”莫長青蹙眉道。
潘餘搖頭:“我自有打算。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莫長青疑惑道。
“我想去你爸手底下的工地搬磚。”
“?”莫長青。
……
潘餘終究是離開了學府。
而且以後也不會再來。
因為這件事,第三四節課,莫長青都心不在焉的。
他不理解潘餘到底腦子在想什麼,但看到他如此決絕,終究還是選擇幫他這個忙。
叮鈴鈴!
放學鈴聲響起。
莫長青收回思緒。
算了,就讓他去搬磚吧,等他吃夠了工地的苦,自己再去勸他回來。
想著,莫長青收拾東西準備去飯堂吃飯。
他覺得很餓,要吃三大碗才能飽。
“嗯?”
這時,莫長青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肚子好像真的不疼了。
不僅如此,他覺得自己現在精神特彆的好,胃口也好。
“我擦,難道潘餘給吃的滋泥真有效果?”
莫長青想著,趕忙去找寧晚舟確認。
“你有冇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寧晚舟有些痛經的毛病。
最近這幾天來姨媽,感覺確實不怎麼好。
但被莫長青這麼一問,她發現自己肚子好像真的舒服了不少。
“怎麼會這樣?”寧晚舟這兩節課一直在心裡罵潘餘,一直冇注意這個變化。“難道潘餘給我吃的滋泥真有用?難道他是唐僧?吃肉可以長生不老,吃滋泥也能包治百病?”
兩人麵麵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
潘餘騎著車來到了一處正在開發的工地。
工地內熱火朝天,幾十個工人分工合作,推小車,篩沙子,搬鋼筋,攪水泥……
潘餘走進工地。
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誒,乾什麼的。”
潘餘定睛一看,卻見是個戴紅色安全帽的中年人。
潘餘道:“我找莫總。”
紅帽子中年走了過來:“莫總?那個莫總?”
潘餘:“莫富貴。”
中年人恍然,他給潘餘指了個方向,“那邊那個就是了。”
“謝謝。”潘餘道了聲謝,然後就朝著他指的方向去了。
莫富貴就是莫長青的老爸,一個包工頭,手裡有個百來號人的施工隊。
之前,潘餘找莫長青說要搬磚,就是請他找莫富貴給走個後門。
莫富貴雖然是乾工地的,但他跟一般工人卻是有相當大的不同。
白白胖胖的不說,還挺著個大肚子。
這也難怪,身為包工頭,他不需要乾工地的活,更多是去走關係接活,也就是俗稱的應酬,長年累月,也就從一個大小夥子變成了現在的大腹便便中年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莫富貴笑著對自己麵前的潘餘道:“你就是潘餘吧?我都已經聽我兒子說了,想乾工地?”
“是。”潘餘答道。
莫富貴上下打量一眼潘餘:“行,既然你想試試,那就讓你試試。說是想乾什麼來著?”
潘餘眼神無比堅定指著不遠處的一堆磚頭道:“真男人,就是要搬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