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查到了。”
潘家彆墅。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人將一張照片交到了潘橙橙手上。
潘橙橙接過照片一看,氣不打一處來。
“丟人現眼!”她罵了一句之後就把照片丟在茶幾上。
潘小白拿起照片,卻見潘餘戴著個安全帽,穿著背心在工地搬磚的畫麵。
潘橙橙隻看潘餘在工地搬磚丟人,但小白卻注意到潘餘的裸露在外的兩條手臂肌肉線條飽滿、結實,充滿力量感,在他的雙眼,無比有神,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同。
“這傢夥到底怎麼回事?”潘小白感到一絲憂慮,“真的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不行,不能繼續放任他在外麵,一定要把他帶回來繼續壓製,放任自流的話,說不定他的氣運會逐漸恢複。”
想著,潘小白對站在窗前抽菸的潘橙橙道:“二姐,六哥都曬黑了。這段日子他過得肯定很苦,不能在這麼下去了,我們去把他接回來吧?”
潘橙橙沉默片刻之後終究還是提起了包。
“我們走。”
潘小白很快追上,之後,兩人離開了家門。
二人剛出門,潘紅櫻的身影就從樓道裡拐了出來。
她來到客廳,將桌上的照片拿起來看了一下。
終究也是默許了自己妹妹和弟弟的做法。
其實,自從潘餘被趕走後,潘紅櫻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就好像自己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以前潘餘住學校動輒不在家七八天,或者她出差十天半個月也冇有這種感覺,但這次卻是完全不一樣。
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讓她非常難受,這也是她放任自己妹妹和弟弟去叫人回來的原因。
如果潘餘在這,他一定可以解答這個問題。
他們潘家七姐弟本就同氣連枝,其中又以他潘餘氣運最盛,相當於大樹的主乾,現在主乾卻被自家人給砍了,推出門去,其他人命運遭受牽連,自然感覺不安。
不僅是潘紅櫻如此,其他人也有類似的感覺。
隻是,她們還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已。
……
工地。
潘餘推著小車,將磚塊裝滿,然後運到需要的地方。
除了在工地搬磚,他還去磚窯拉磚、裝卸。
一塊磚三毛,潘餘每天能賺四五百,可想而知他的工作量和強度之高。
算算日子,他也已經乾了小半月了。
“小潘,這是你今天的工錢。”莫富貴笑嗬嗬的來到潘餘麵前,然後掏出票子點了六張給他。
“嗯?”潘餘愣了一下,“貴叔,你給多了。今天纔剛一萬多塊磚呢。”
莫富貴豪氣乾雲:“誒,給你你就拿著。本來我還以為你小子細皮嫩肉的乾不了幾天就得跑,冇想到你小子給叔露了一手。
一個人一天搬一萬七八千塊磚,我乾了這麼多年工地,帶了那麼多兄弟,能做到這份上的,也就隻有你了。
看到你,我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家裡窮的揭不開鍋,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在工地上摸爬滾打還幾年了,都是苦命人,這點錢給你加點餐,給自己買點好吃的。彆累垮了,不然我也不好跟長青交代。
以後,你搬磚的價格漲到五分一塊,比彆人高一點,賺的也就多一點,不過,你可彆跟彆人說,這是單給你一個人的價,不然,叔叔我可不好做人。”
潘餘莞爾一笑。
看看。
這就是差距。
在家裡,那幫子姐姐對自己那是冇一個給好臉色,莫富貴這個認識不過半個月的人卻能給自己開小灶,親人還不如外人,潘餘覺得自己被趕出來簡直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天色已經黑了。
莫富貴和潘餘坐在工棚裡休息。
不久就要開飯了。
莫富貴:“小潘,你這一身力氣和耐力都是我平生少見。在工地有些浪費了,有冇有想過乾點彆的?”
“嗯?”潘餘疑惑道。
莫富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走走彆的路子,當個運動員之類的。”
潘餘搖搖頭:“貴叔,你就不必幫我操心了,其實,我來工地也不過是來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而已,並不是真的冇有路子可以走。運動員那就更不用了,我上去就是欺負人的,對他們不公平。”
莫富貴笑罵道:“你小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知道哪家運動員是什麼水準嗎?電視上看的不真實,現場看才真切,那些可都是人類體能的代表人物。彆小看他們。”
潘餘:“我從不小看任何人。隻是我更相信我自己而已。不過貴叔你既然說到彆的路子,那我倒是有點事想谘詢一下。”
“說來聽聽。”莫富貴給自己點了根菸。
潘餘:“你有拳擊之類的路子嗎?或者不限於拳擊,隻要跟人打架就行。”
莫富貴:“你想打黑拳?”
潘餘點頭:“不瞞你說,我是個高手,最近手癢難耐,想跟人打架。”
莫富貴剛抽了一口煙,結果聽到潘餘的話就被嗆到了。
“咳咳咳,哈哈哈哈。”他一邊咳嗽一邊笑,“你小子,還高手,這叫什麼來著,中二病,哈哈哈哈。”
“我……”潘餘還想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煮飯的阿姨已經將吃飯的桌子擺出來。
她對潘餘道:“小潘,過來搭把手,吃飯了,幫我把菜端出來。”
“行。”潘餘聞言,起身去幫忙。
不多時,飯菜放滿兩張桌子。
工地上的工人們也早就停了手頭的活,一看飯菜做好,乾了一下午活的他們立刻就自動自覺的走了過來。
之後,眾人各自盛飯,開始享用今天的晚餐。
工地上乾一天活是很辛苦的,工作環境又熱又臟,工人們渾身臟兮兮汗津津的,聚在一起汗臭味更加濃烈。
但潘餘卻是個例外,他不僅冇有汗臭,反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一個年輕一點的工友對潘餘道:“兄弟,你好香啊。擦什麼粉了?”
潘餘:“滾蛋,爺們這是自然體香,是猛男特有的味道,你懂個甚?”
做飯的中年阿姨也是忍不住出口調侃:“小潘長得不賴,還有體香,要是個女人,那肯定是個禍水。”
“哈哈哈!”眾人聞言皆是笑了。
晚飯就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
潘餘也很高興。
雖然這裡的條件差了一點,工友們也不像自己在潘家時接觸的那些同級彆二代。
但相比起那個冰冷的牢籠,飯菜精緻但缺少親情味的家,他還是更願意過這樣輕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