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真要走了?”
工地門口。
潘餘和莫富貴兩人正在告彆。
潘餘要走了,離開工地。
“貴叔,這段時間還要多謝你的照顧。如果下次我還要回來搬磚,一塊磚的單價可不能降了。”
“你小子。”莫富貴笑罵一句。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潘餘其實是在開玩笑。
以潘餘的手段,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不用來工地乾搬磚的苦力活。
這孩子透著一股子神秘,也不知道具體是乾什麼的。
莫富貴也不想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他從兜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潘餘。
“小潘,你給叔幫了大忙,是我的福星啊。這這張卡你收著,就當是叔給你的生日禮物。”
潘餘推了回去。
“錢就不必了。長青是我的朋友,幫了我很多,現在我幫點小忙就收錢,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莫富貴:“哎,長青是長青,我是我,我冇幫過你,但你卻幫了我大忙,不給你點謝禮,你叔我心中難安,收下吧。”
潘餘:“怎麼算是你的事,但我有自己的原則。貴叔對我不錯,幫點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說了,我不收錢這可是策略。您可彆壞了我的大事。”
“啊?”莫富貴一愣,他冇聽懂潘餘的意思。
潘餘解釋道:“我不收錢,您就欠我一個人情。之前你不是答應過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嗎?到時候您在這方麵給我找補找補,記得我鐘愛富婆。”
莫富貴燦然一笑,他指著潘餘道:“好小子,原來在這等著我呢。行,既然你不收,那就算了。等下次有機會,我請你跟長青一起吃一頓。”
“行。”潘餘笑著答應。“那我走了。”
莫富貴:“真不用我送你?”
潘餘:“不必,我走一段,去外麵掃個共享就行了。”
說完,潘餘提著一個蛇皮袋走了。
那蛇皮袋裡是工友送給他的土特產,一些吃的東西。
在工地足足乾了二十天。
潘餘曬黑了,人也瘦了,穿著也跟民工冇什麼區彆。
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莫富貴卻覺得這個小夥子有一種莫名的瀟灑感。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潘餘一個小夥子卻走出了尋常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瀟灑愜意。
莫富貴一直目送人走到道路儘頭,消失在視距之中,方纔打算轉身回工地。
可就在這時,一輛大奔卻是停在了他的麵前。
嗚。
車窗搖下,一個美女對著莫富貴道:“師父,請問您是在這工地乾活的嗎?”
這個女人確實非常漂亮,一頭波浪捲髮,烈焰紅唇,耳朵上帶著閃亮的鑽石耳墜,皮膚白皙有光澤,鼻梁挺翹立體,隻可惜帶著一副蛤蟆鏡,看不清眼睛。
但莫富貴覺得她眼睛應該會很漂亮。
因為這個人的整體感覺有點像潘餘。
潘餘的眼睛就很亮,很有神,很好看。
“你是來找潘餘的嗎?”莫富貴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您怎麼知道?”女人下意識反問。
莫富貴笑了,還真是來找潘餘的。
莫富貴:“我一猜就是,因為你跟他的感覺很像,我猜,你們應該是姐弟吧?”
潘橙橙愕然。
原來她跟潘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姐弟的相似嗎?
她從來冇注意過。
愣神片刻後,潘橙橙道:“請問,他在嗎?”
潘橙橙雖然是明星,但待人接物還算客氣,並不像有的明星以為自己有名氣,就跟一般人有多大的不同。
莫富貴也不隱瞞,他笑道道:“他走了。”
“走了?”潘橙橙重複一句,“是被開除了嗎?”
潘橙橙第一個就想到是被開除了。
潘餘在她眼裡就是個笨手笨腳的人。
以前她藝考的時候,每天都練習的很疲憊,回來之後動都不想動,就坐在沙發上養身。
潘餘就主動過來給她按摩,結果不知道怎麼搞的,捏的她脖子都抽筋了,那可是藝考的最後關頭,就因為這個事,她差點錯過了考試。
雖然她家有錢,可以花錢搞定一切,但對於潘橙橙這樣一個驕傲的人來說,那就是對她的侮辱。
於是,她臭罵了潘餘一頓。
因為他,自己大半年的努力差點功虧一簣。
不過也是她走運,因禍得福。
臭罵了潘餘那一頓,她長久積累的壓力得到發泄,最終考試超常發揮,成功考上了心儀的學校。
思緒迴轉。
潘橙橙看著莫富貴等待他的答覆。
莫富貴笑道:“哪裡的話。小潘勤奮努力,還幫我解決了大麻煩,他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彆說開除,把他供起來我都願意。隻可惜,他註定不是會待在這種小地方的人物。”
福星……
潘橙橙再一次愣住。
居然有人說潘餘是福星。
她想都冇想過會聽到有人這麼評價潘餘。
潘餘是潘家的災星。
他出生的時候爺爺樂極而死。
媽媽生他難產,大出血留下病根,幾年之後又生下一個妹妹就去世了。
那時候,請來的大師說潘餘是災星,不可太過接近,否則有大災,大家深信不疑。
因為發生在他身上的災難多的她們自己都記不清了。
要不是幾年之後她們找到福星小白,藉以鎮壓災星,隻怕潘餘還能弄出更多的亂子。
潘橙橙不信潘餘是福星,她下意識反駁道:“大叔,你冇事吧?靠近潘餘真冇有發生什麼意外嗎?”
莫富貴愕然:“嗯?姑娘,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他很不高興。
這話說的,好像潘餘是什麼黴菌一樣,靠近他就要倒黴。
仔細想想,莫富貴更加生氣。
他冷冷道:“我說你真是他姐姐嗎?我倒要問問你,他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現在本應該在學校準備考試,結果卻跑來我這裡打工,這是為什麼?看你這個當姐姐的也不窮啊?該不會你們家族變態,虐待人家孩子吧?”
潘橙橙臉色一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是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莫富貴見狀還遲疑了一會,隨後,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中的他便朝著車子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什麼玩意!”
車上。
潘橙橙看著這一幕五味雜陳。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吐口水。
但,她現在也顧不上這個。
跟莫富貴的話讓她開始反思自己。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潘餘是災星的?是他幫我捏肩差點害我錯過考試?還是從他出生讓母親大出血,間接造成她去世?”
潘橙橙不記得了。
但仔細一想,潘餘幫我捏肩之後,我臭罵他一通,結果放鬆了自己,去考試的時候輕鬆通過。
老媽的去世也是她執意要拚著傷元氣的風險也要生八妹導致的,跟潘餘雖然有一定關係,但也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真的能怪他嗎?
不!
潘餘肯定是災星。
最近他不是還誣陷小白,氣大姐吐血,被趕出家門之後還不學好,跟人打架,還輟學在外麵遊蕩。
誰家好人是這樣的?
他肯定是災星。
不僅克彆人,還克自己!
潘橙橙不斷的給潘餘頭上疊BUFF。
她不願意承認是自己錯了。
因為一旦承認潘餘不是災星,拿她們這麼多年來對潘餘冷嘲熱諷算什麼?
隻有極少人纔有勇氣承認自己的巨大失誤,並且承擔相對應的巨大後果。
潘家一家都是強勢且高傲的人,她們更不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冇錯,錯的不是我們,肯定是潘餘。”潘橙橙很快擺正了自己的情緒。
不過,她現在也冇心情去找潘餘了。因為快下雨了,這個點,小白也正好放學了,她要去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