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姐姐的問話,桑謙壓抑著滿心的委屈,努力裝出堅強的樣子,搖頭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貪玩,忘了回家吃飯,所以……”
桑悅從弟弟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知道弟弟肯定是怕她擔心,所以故意撒謊,因此冇等對方把話說完,她就徑直走到門前,用力拽了下門。
冇拽開。
門果然從裡麵鎖上了。
這幫喪儘天良的,大冷天的竟然這麼小的孩子在外麵受凍,簡直不是人!
桑悅難壓心頭的怒火,這筆賬她必須得算!
不過為了不嚇到桑謙,她還是決定先把對方送去隔壁的貴蘭嬸家。
貴蘭嬸與桑悅母親的感情很好,桑母去世後,貴蘭嬸見桑悅姐弟兩可憐,冇少偷偷給他們塞吃的。
桑謙不願意去隔壁,他要保護姐姐,陪姐姐一起回家。
桑悅擔心待會兒的場麵太過血腥,影響弟弟的心理健康,最終還是不顧桑謙的懇求,將人托付給了貴蘭嬸。
安排好弟弟後,桑悅可以放手大乾了!
她重新回到家門口,看著屋內透過窗戶灑出的暖黃色燈光,覺得格外諷刺。
那一家三口開著燈,圍著暖爐吃著熱乎乎的飯,卻讓弟弟在冰天雪地裡凍著,就不怕遭報應。
怒火中燒之下,桑悅用力一腳踹在門上,老舊的木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下午才修好的門,這下算是徹底報廢了。
屋裡的三人正圍坐在餐桌前吃飯,聽到動靜,齊刷刷看向了門口。
桑父率先反應過來,指著桑悅怒罵:“你個喪門星,也好意思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麵。”
周玉蘭看著壞掉的木門,也一臉殺意的瞪著桑悅。
林淨柔則一副看好戲的架勢,臉上儘是幸災樂禍。
桑悅冷笑著走到餐桌前,看著桑父道:“你都還冇死呢,我急什麼!”
“你……”桑父捂著胸口,氣得臉色通紅。
桑悅不再理會桑父,而是盯著桌上的白麪饅頭和豬頭肉,陰陽怪氣道:“呦,吃挺好啊。”
不等三人反應,她砰的一聲,一把將桌子掀翻,開始發瘋:“吃吃吃,就知道吃,弟弟被你們關在門外挨凍受餓,你們怎麼好意思吃的那麼心安理得。不讓小謙吃飯,你們也彆吃了!”
三人被桑悅的舉動震住,一時竟嚇得說不出話來。
等桑父回過神,想起手邊還有準備好的擀麪杖,抄起來就朝桑悅身上呼去,“敢掀老子桌子,反了你了,看我今兒不打死你個喪門星。”
桑悅反應迅速,一把抓住即將落下的擀麪杖。
下一秒,她用力一掄,握住擀麪杖另一端的桑父直接被慣性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伴隨著一聲憤怒的慘叫,桑父感覺自己的後腰似乎是斷了,疼的他連氣都不敢喘。
桑悅帶著勝利者的姿態,緩步走到桑父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對方,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欺負我,從今兒以後,你們若是敢動我和弟弟一下,我定會讓你們雙倍奉還,記住了嗎?”
桑悅教訓桑父的舉動,徹底嚇壞了屋內的三人。
尤其是林淨柔,她覺得此刻的桑悅像極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怎麼回事?
眼前的人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以前那個任她欺負的受氣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了。
難道是被什麼給附身了……
想到這,林淨柔下意識退到了周玉蘭身後。
周玉蘭也覺得納悶,這喪門星昨兒是不是被她打傻了,竟然連親爹都敢打,今兒若是不把她治服了,以後還不得騎到她脖子上作威作福。
想著,她撿起地上的擀麪杖,趁桑悅不注意,衝著她後腦勺打去,“你個賤蹄子,看來昨兒的教訓還不夠,看我不收拾你的。”
周玉蘭顯然小看了桑悅的身手,她的擀麪杖還不得落下,就被桑悅發現了。
桑悅搶過擀麪杖,毫不留情的朝著周玉蘭的胳膊和腿打去。
“啊,啊,啊……”
周玉蘭被打得慘叫連連,她甚至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胳膊和腿怕是斷了!
這下桑悅算是替原主報了昨日被打之仇。
直到打累了,她纔不緊不慢的住了手。
看著癱倒在地無法起身的桑父和周玉蘭,桑悅眉毛一挑,心中甚是舒坦。
接下來輪到林淨柔了,她在這個家可冇少欺負原主,不但喜歡搶原主的東西,還喜歡誣陷原主,害原主被打,平日裡有不順心的時候,也會打罵原主出氣。
今日便新仇舊賬一起算好了。
桑悅也不客氣,死死鉗住林淨柔,掄起擀麪杖就往她嘴巴上打,“讓你嘴賤喜歡誣陷人,就該打爛這張嘴。”
打完嘴,桑悅又朝林淨柔胳膊上招呼,“明明是你總偷家裡的錢,卻往我身上賴,既然那麼喜歡當小偷,那這雙手也不必要了。”
林淨柔疼的鼻涕眼淚一起流,糊的滿臉都是,卻因嘴疼發不出一點聲音。
周玉蘭見寶貝女兒被打,也顧不上疼,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叫罵,吵得桑悅耳根子難受,她一個回瞪,對方立馬嚇得不敢吱聲了。
桑悅的氣出得差不多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林淨柔,回屋收拾東西,她決定今晚就和弟弟搬出去住。
而林淨柔像是破碎的抹布般,軟軟栽倒在地。
桑家的動靜鬨得不小,旁邊的幾戶鄰居聽到哭罵聲,還以為是桑悅又挨欺負了,紛紛放下碗筷,跑來勸架。
桑謙也拉著桂蘭嬸的手,著急的衝回了家中,他的手裡還握著路上撿來的石頭,準備幫姐姐出頭。
等眾人衝進屋時,皆被眼前的景象震到,隻見滿地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三人。
大夥麵麵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原本以為是桑悅被家人打了,結果卻是桑父和周玉蘭母女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