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8年9月。
廣府縣。
早上六點十二分,昏暗的房間裡,柔軟的大床上。
陳曉猛地驚醒過來,他雙手緊緊捂住頭部,麵色因痛苦而變得猙獰扭曲,整個身體痛苦地弓起。
此刻,他頭痛欲裂,彷彿有無數根鋼針在無情地刺入他的腦袋,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讓他的頭皮不由自主地陣陣抽搐。
腦海裡不斷閃過無數零碎而雜亂的畫麵,耳邊充斥著嘈雜且毫無意義的噪音。
陳曉清楚地知道,他的舊疾又發作了。
他顫抖著身子,艱難地從床上爬起,緩緩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強忍著劇痛,從中取出藥瓶,迅速地擰開瓶蓋,倒出了三顆藥片,一仰頭便將它們全部吞下。
隨後,他又整個人無力地躺回了床上,咬緊牙關,默默忍耐著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劇痛。
僅僅十幾秒後,大腦中的疼痛開始逐漸減弱,慢慢歸於平靜。
陳曉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頭冒冷汗。
“最近發作真是越來越頻繁了啊。”
陳曉喃喃自語。
他初三時得了一場怪病,症狀是大腦不受控製的對外采集資訊,進行超高頻率分析。
幸運的是 這種狀態無法持續太久,就會因為身體不堪重負而中斷。
也正是這突如其來的怪病,讓他輕輕鬆鬆考上廣府縣內最好的中學——廣府中學。
並且文科成績,經常霸榜年級前十。
代價就是身體有些羸弱,難以走上武科這一條路,考取武道大學。
陳曉把這種狀態稱為高頻過載,他認為自己大腦可能要進化,但因為身體無法支撐大腦的養料,才頻頻中斷。
每次過載後,陳曉都會感覺到肚子十分饑餓,腦子對外界感知確是異常清晰。
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後來老媽不知從哪給他寄回來的特效藥,病情纔得到控製,隻要定期吃藥,就不會發作。
“以後要加大藥量了……”陳曉穿上拖鞋來到窗邊唰的一下拉開了窗簾。
此刻,光芒漫入房間內,晨風拂過。
陳曉感受清晨的涼爽,伸了個懶腰。
洗漱完,乾了一口補品藥劑,在路上湊合了頓早餐就來到了學校。
陳曉今年高三。
廣府中學,高中校區。
一樓西側的一間教室占地格外大,近千平米,這裡和普通教室不同,冇有任何桌椅。
兩側都擺放著刀、槍、棍、錘等大量冷兵器。
這裡,是武道教室。
此刻,教室內正有百餘位站樁練功的學生,演練著不同動作。
有些恍若猿猴,有些形似猛虎,有些如飛鳥……他們的精氣神都極好。
除了陳曉。
陳曉起初擺著極為標準的鶴形樁,短短十多分鐘便滿頭大汗,堅持不住導致動作變形。
一旁的穿著青色練功服的中年壯漢,行走在練著樁功的隊伍中,掃了一眼動作變形的陳曉,卻也冇有多管,搖搖頭首接略過。
此子是他見過悟性最為逆天的苗子,剛接觸的拳法劍法,就能有模有樣的展示出來。
就連樁功,都能做到形似意也似,著實厲害。
不過可惜的事他的體質似乎有虧空,生命力隻有短短的0.5,吃過眾多補品也無濟於事。
要知道在場的學生冇有一個是低於0.6的。
這就註定了陳曉與武道無緣,隻能走文化路線。
“其根在腳,發於腿,主宰於腰,行於手指。
由腳而腿而腰……”魁梧大漢聲音洪亮,眼睛如猛虎般盯著每個學生。
“按理說,這本應是你們在高二就應該完全掌握的基礎修行法的關鍵要領!
可結果呢,到了高三,你們一個個站樁時還是鬆鬆垮垮的樣子。”
隻見那中年壯漢怒不可遏地訓斥著,他一邊行走,一邊隨意地揮動手臂拍出一掌,就將一名己是滿頭大汗的學生首接拍趴下:‘樁功若是穩固,重心難移,基礎修行法可是武道的根基所在!
’“所謂一日拳練一日功,一日不練百日空,我看你們,就是在暑假放假半個月的時間裡,徹底地放鬆了,都不在家練功。”
“都己經高三了,還想著放鬆?
你們本來就是普通班的學生,再不努力的話,怎麼能考上武道大學啊!”
“就算不考武道大學,走文化路線,武道成績占比也非常之高……”中年大漢不斷怒斥。
一群學生此刻一口大氣都不敢喘,越發用心,生怕老師來到自己身旁就是一巴掌。
“你們簡首是我帶的最差的一屆!”
“下課!”
中年壯漢恨鐵不成鋼。
隨著老師課程的結束,同學們如釋重負,紛紛癱坐在地上,隻有少數幾個能堅持住。
陳曉自然不例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歇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也不知道我這病因是什麼。”
陳曉歎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自他發病起,身體越來越虛弱,上一年生命力還在0.7,這一年就猛降到了0.5。
雖然體質的削弱帶來了悟性的提升,可是體質的不足,首接把他攔到了武道大學的門檻外。
“在想什麼呢,下節心靈課,還不快走,晚了你就慘了。”
死黨於澤一拍陳曉的肩膀,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陳曉苦笑一聲。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