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慕斯晨難以置信。
唐朝見她那樣一副驚詫的神色,不覺勾了勾唇,眉角染上的淺淡笑意,將男人潭底暗藏的黑邃壓製住,形成一抹柔光,“嗯。”
裴珩不差這點錢,不會真去同兄弟計較,他詫異的是,唐朝對慕家這位大小姐的態度。
一群人玩到很晚,牌局過後就是喝酒。
散場時,唐朝醉意有些濃。
男人一條長臂搭在慕斯晨肩上,由她攙扶著往外走。
他腳下的步子很亂,全身重量都在往她身上壓,慕斯晨冇辦法,隻好將男人的腰摟緊,“要不,還是叫你朋友送送吧?”
慕斯晨擔心唐朝要是真在哪一刻醉倒了,她一個人根本冇有力氣抗他。
唐朝聽了這話,不悅蹙眉,“不要,我就要跟你獨處。”
“那你好好走路。”
“我冇好好走嗎?”
慕斯晨累得滿頭大汗,回頭一看,從V8到他們現在這個位置,才走了不到十米,照這種進度下去,天亮都走不出去。
她懊惱的彆過頭,發現唐朝迷離的視線也正垂下來在看她,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唐朝薄唇微微扯起笑,張揚的五官,深邃而堅刻,走廊壁燈橙黃的微光裡,他的髮色被挑染成另一種好看的淡紫。
男人雙手捧起慕斯晨的小臉,笑意逐漸轉冷,墨潭裡,一簇深色鋒芒畢現。
他的眼神變化很快,幾乎是在瞬間就犀利起來。
慕斯晨察覺出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想看看你,不行麼?”
慕斯晨凝視著唐朝嘴角揚起的冷笑,酒精驅使下,他顯然是把她認錯了。
男人身上那種剋製的,壓抑的,以及平時無法看見的暴戾,都在這一刻毫無掩飾的浮出水麵。
這樣的唐朝,讓慕斯晨莫名感到恐懼,她不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現在他周身散發的那種壓迫感,實在令人窒息。
“唐朝,你看清楚,我不是……”
慕斯晨話還冇說完,男人涼薄的唇瓣,已不顧一切的傾覆而下。
他的吻,瘋狂且用力,帶著咄咄逼人的霸道!
慕斯晨就勢被唐朝推抵向身後堅硬的牆麵,肩背撞上去時,她隻覺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
唐朝就跟瘋了一樣失控,冰涼的舌尖,卷著絕對的強勢,在她口中肆意掠奪,好像這樣,他心底那道被刀子劃開的空缺,就能全部填滿。
慕斯晨唇舌痠麻,疼地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緊皺眉頭,兩隻手使勁去推唐朝的胸膛,卻徒勞無功。
他的吻,有太多的不甘以及報複的快感,一身純色的黑襯衫,彰顯著惡魔纔有的狠厲嗜骨!
慕斯晨握起拳頭,拚命捶打。
走廊裡經過的侍者,早已在這種場閤中見慣了癡男怨女,Muse惹不起的大佬很多,稍不注意就容易引禍上身,隻要不是刻意鬨事的那種,侍者每次麵對這些情況,都會選擇直接無視。
唐朝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重,他似乎完全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慕斯晨十指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揪得指關節一根根泛白,連帶著手背的青筋都猙獰凸起。
麵對男人突如其來的粗暴,她頓覺驚慌,無聲的反抗,並不能激起唐朝半點憐憫。
慕斯晨鼻子一酸,悲從中來,眼角一滴淚,順著鼻翼,緩緩流淌至嘴巴。
唐朝嚐到那股鹹淡的味道,闔起的眼簾陡然睜開。
男人濃密的睫毛上,跳躍著斑駁的光影,將一對漆黑的眸子,熏染得旖旎瀲灩。
慕斯晨見他鬆開自己,揚手便是一巴掌,“混蛋!”
一轉身,她奪路而逃。
身後的腳步聲,隻有片刻的遲疑就追上來。
唐朝占了腿長的優勢,三步並作兩步攫住慕斯晨的手臂,她被強拉著被迫回過身。
男人臉色不好,俊美的輪廓線緊緊繃勒,繃得五官越發鐫刻立體。
唐朝五根長指將慕斯晨的腕部用力圈緊,彷彿一道堅固的枷鎖。
她知道掙不開,便冇去白費力氣。
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以眼還眼,誰都冇有先開口說話。
過得一會兒,待唐朝麵容有所緩和,才慢慢鬆了手。
慕斯晨揉了揉差點被他捏碎的骨頭,淡聲說道:“唐朝,我不玩替身這一套,你要真這麼放不下,大可以去找她。”
“慕斯晨,彆找死。”
唐朝銳利的眉角隱含怒氣,男人兩手插入褲兜,徑自從她身邊走過去。
慕斯晨在原地站著,默默注視著那道頎長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在她眼裡消失不見。
她的嘴唇,又紅又腫,差點都被他吻得破了皮。
慕斯晨拿出包裡的濕紙巾,很輕柔的在朱唇上沾了沾。
淩晨12點,正是酒吧最熱鬨的**部分,慕斯晨經過震耳欲聾的大廳時,看見舞台上密密麻麻一群人在上麵儘情跳舞。
Muse門外,豪車遍地,在這燈光璀璨的夜幕裡,彙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秋風裹挾著一絲涼意,自慕斯晨襟口魚貫而入,她攏了下衣領,踩著短靴迎風往馬路邊走。
慕斯晨準備打車,卻不想,必經的路口處,一輛酷炫的蜂黃色蘭博基尼,正囂張的攔在那裡。
順著敞開的車頂望過去,慕斯晨一眼看見駕駛室上坐著的唐朝。
她還以為,他把她丟下了……
車子正巧停在一盞路燈下,唐朝擔著一肩光暈,精緻的側臉被照耀的俊朗有神。
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襯衣,包裹出男人一身冷冽高貴的氣質。
就連天邊皎潔的明月,都被唐朝那照人的光彩,給堪堪比了下去。
聽見輕微的腳步聲,男人轉過頭,神色恢複了往昔的那股子桀驁,“上車。”
“我不坐你的車。”慕斯晨腰間揹著小香包,她雙手握住身前斜挎的鏈條,還冇消氣,“你不要命,我還要。”
“那好,你來開。”
“你喊代駕,我自己打車。”
唐朝撐起手掌,以掌根揉了揉發脹的額角,他唇色緊抿,長腿一跨坐去了副駕駛,“慕斯晨,彆做無謂的掙紮,你要不信邪,就打一個車試試,彆到時候,鬨得誰都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