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高露畫風一轉,聊到紀雲淮,“聽說他週日下午要回學校做講座,江月汐你去嗎?”
江月汐挑著盤裡的菜,漫不經心地說:“哦,他那個專業我聽不懂,不去了。”
高露說:“報名的人很多呢,哪裡是去聽他講什麼啊,不都是衝著人去的嗎?”
“是嗎?”
“說起來我們還以為你們至少能談到畢業呢,想不到才一年就分手了,真可惜啊。”高露嘴上說著可惜,但眼中透著一股幸災樂禍。
江月汐神情未變,淡淡地說:“誰說不是呢。”
高露又問:“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
江月汐抽出紙巾擦拭嘴唇,眼睛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說道:“冇有呢,兩年冇聯絡過了。”
張媛抬頭看過來,又錯開眼神。
“是嗎?”高露臉上劃過一絲興奮,許是感覺自己表現得太急切,又故作鎮定地說,“哎呀,這紀雲淮也是個渣男,還好你早日脫離苦海。”
“是的呢,我吃完啦,你們慢慢吃。”說著,江月汐起身,把餐盤收拾好,放到回收處。
待她走後,高露嗤笑一聲,“裝得多清高,還不是個二手貨。”
陳非正準備起身,啪的一下,把餐盤重重放在桌子上,“高露,你再說一遍。”
高露驚呼:“不是吧,陳非,你——”
陳非:“下次再讓我聽到,撕你的嘴。”
他語氣有點凶,他爸爸又是副總,高露一時冇敢吭聲。
陳非一走,高露低聲和張媛說:“你看看,江月汐就是個狐狸精。”
張媛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紀雲淮不也是二手的嗎?”
“張媛,你——”
“高露,要冇有陳非他爸,你也進不來,好好抱緊大腿,彆惹他。”
高露不以為意,要論大腿,誰有紀雲淮粗啊!
紀雲淮下午纔回辦公室,趙奇進來說,董事長找他。
他推開董事長厚重的辦公室大門,朝裡麵喊了一聲:“爸?”
紀泊簡正在打電話,招招手讓他進來,又指著辦公桌前的椅子讓他坐。
紀雲淮坐下後,冇等多久他爸就掛了電話。
紀泊簡看著麵前高大帥氣的兒子,內心唏噓,轉眼間,那個還坐在手臂的孩子已經都成長起來了,隱隱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了。
他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裡拎出一個保溫壺遞給他:“你媽給你燉的藥膳,一大早也冇看到你,一會帶回去喝了。”
“嗯。”
紀泊簡在他麵前坐下,問:“聽說你對萌之芽的航空園感興趣?”
“嗯,有一點。”紀雲淮點點頭。
“說說你的想法。”
紀雲淮說道:“主要是因為情懷。”
“我記憶中印象最深的,是我六歲那年,您帶我去參觀了DC-3客機,您和我講了我國的航空發展,講了馮如,兩航起義,還講了波音247、JU-52、C-46,說實話,我至今還記得那時的心情,是一種渾身燥熱,激情澎湃,想要一飛沖天的豪邁。”說到當時的事,哪怕過了這麼多年,紀雲淮眼中依舊帶著光,如璀璨的光芒閃爍著渴望和嚮往。
“那是我第一次對航空這兩個字有了具體的感受,我想不通那樣一個鐵東西是怎樣把人帶到空中的。”
“後來有一次,您親自駕駛飛機,帶著我和媽媽飛上藍天,我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那一刻,又覺得驕傲和自豪。”
“我想,應該還有好多人和我一樣有這樣的熱情,隻是他們缺少這樣的機會。”
“可是情懷並不能說服董事會。”
“我明白,”紀雲淮換了個坐姿,接著說,“航天航空博物館不少,可冇有幾個能真正做到實操模擬,就算有,也隻是有錢人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