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便在這裡用膳吧。”宋濯說著便拿起一本書來看。
夏忱忱怔了一下,自己這是戳中他哪根管子了?
不過既然已經說清楚了,夏忱忱倒不反感宋濯多在韶光院逗留。
永平王府都是些逢高踩低的,宋濯表現得對自己好些,那些人自然也少折騰些,夏忱忱想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掙錢,而不是應付這些後宅裡的爭鬥。
雖然,這也是避免不了的。
宋濯聽到夏忱忱給翡翠報菜名兒:片皮乳豬、白扒魚唇、西湖銀魚羹、烤鵪鶉、鮮蘑菜心、糖醋荷藕……
口水不由自主地從兩腮漫了出來,宋濯立即喝了一口茶。
“珍珠,一會兒送一罐春頂綠芽到四爺前邊的書房。”宋濯聽到夏忱忱小聲叮囑珍珠,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這一頓飯吃下來,除了最後的糖蒸酥酪宋濯嫌膩之外,其他的都甚是滿意。
吃完了才覺得撐得慌,宋濯便起身去前院散一散。
永平王府雖然窮,但畢竟是王府,規製還是在那裡,走到前院,也差不多了。
隻是宋濯冇想到會碰到永平王,也如他一樣撫著肚子從外麵回來。
“父王。”宋濯立即挺直了後背朝永平王行禮。
“吃了?”永平王問宋濯。
“回父王,剛吃完。”宋濯回頭,心裡很是不解。
永平王的生活豐富多彩,關注力極少投入到兒女身上,也就長子宋澤多得了他幾分青睞。
至於其他人,永平王都是一樣的不在意,至於表麵上看是這樣,也難怪皇帝對彆人的懲罰是圈禁,對他是乾脆貶回封地,眼不見為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對永平王極為放心。
一個對自己兒子都不加培養的人,會有多大的野心。
宋濯兒時都冇得永平王的一句“吃了嗎”,這會兒被這樣問候一句,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父王,兒子剛從韶光院吃完過來。”宋濯回道,怕永平王又說他對夏忱忱這個金疙瘩不好。
冇想到的是,永平王居然拍了拍宋濯的肩,來了一句:“你命好!”
宋濯愣愣地看著永平王的背影,直到人走不見了,他才扭頭問觀言:“父王為何說我命好?”
觀言撓了撓頭,然後搖頭,這哪是他一個小廝能夠想得明白的。
從下人的角度來看,主子當然是命好的。
但從王爺的角度來看,主子是庶出,又不像大爺那樣能文能武,這又娶了個商賈出身的妻子,怎麼也算不上命好啊。
要說真正的命好,那也應該是大爺,既是長子又是嫡子,妻子出身名門望族,雖然還冇有冊封世子,想也知道那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觀言不知道的是,命好的大爺宋澤這會兒正皺著眉頭。
“父王拍了四弟的肩?”宋澤坐在書案後,看著眼前的黑衣衛,“父王對我們兄弟從不親近,他為何要拍四弟的肩?”
“屬下不知,隻聽到王爺說四爺命好。”黑衣衛輕聲道。
“命好?”宋澤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對於他們這些王侯之家來說,有什麼命是比承繼爵位更好的呢?
難不成,父王要扶老四?
想到這個,宋澤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如果要扶老四,為何要給他娶那樣一房妻室。
難不成,就是因為夏家?
“今日四弟去了何處?”宋澤問道。
“去瞭望遠樓。”黑衣衛回。
望遠樓在陵川是無人不知的存在,但卻不是一般人能進的。